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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鬼書》第217章 星羅河陣
前行將近兩公裡,我們才抵達叢林外圍,林外就是一片星羅交織的河道,那真是百裡流川,川川相交,河與河之間不分彼此,每一條河都是彼此的支流,每一條河都是彼此的主乾。

  河水看起來還算清澈,但在河道上方,卻也都壓著青灰色的鬼雲,這一代鬼氣彌漫,處處透著凶險氣息。

  喬三爺站在河陣邊緣眺望幾眼,便小聲說道:“還真是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得費上幾張匿身符了。”

  師父拿出一張匿身符貼在喬三爺背上,之後便與我一起施展開了匿身術,盧勝材身上本來就有角符,只要施展開輕身功夫,就能將身形隱匿起來。

  四人一行匿著身形快速摸到灘塗上,這裡的河灘被條條河道分割成了碎片,腳下濕泥潮軟,腳掌踏上去會留下很深的印記,眾人也不敢衝得太急,只能跟著喬三爺慢慢向前湊。

  沒走多遠,我就透過河灘上的薄霧,看到了先前出現在林子外的那幾隻鼠妖,它們抬著轎子,正輕一腳重一腳地朝玉石橋上走。

  那橋面上浮著濃濃死氣,仿佛橋身不是用漢白玉打造,而是用死人的白骨磨成粉,再拿膠粘合起來的。

  喬三爺在前方揚了揚手臂,示意大家停下。

  在這個距離上,既然我們能看到鼠妖,哪怕是有匿身術加持,可鼠妖也依然有可能發現我們。

  待鼠妖抬著花轎上了橋,河灘上頓時回蕩起一陣淒淒嚶嚶的聲音,就如同千百個孩子在齊聲低訴。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每當雲裳動用念力,這種聲音就會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以前只聽到聲音,可這一次,眼前卻浮現出了大片身影。

  在白石橋周圍的河道裡,正緩緩爬出大隊鬼嬰,它們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壓著,只能如被剝了殼的烏龜一樣慢慢地爬行,帶爬上岸以後,它們又在石橋前後排成了兩列長隊,中間留出一條陰路,讓花轎通行。

  當鼠妖抬著花轎走到橋中心的時候,有幾個鬼嬰就像上了發條一樣,忽然挺身站立起來,鑼鼓聲、嗩呐聲在同一時間憑空響起,那首熟悉的歌謠,也在河灘上空蕩漾開來。

  “河邊的草兒黃,

  山上的樹兒枯,

  夜裡的月勾勾白蒼蒼。

  腿上的骨頭做嗩呐,

  頭上的白皮蒙大鼓。

  花轎上了白玉橋,

  風兒陰陰地吹,

  娘子嚶嚶地笑。

  嗩呐嗩呐嘀嘀響來。

  大鼓大鼓咚咚鏘。”

  以前聽到這首歌謠的時候,我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可從未感覺它像現在這麽陰森。

  單是聽那聲音,就感覺渾身的毛孔都緊縮起來,血液也像是要被凝固了似的。

  不用別人提醒,我也知道這是河灘上濃鬱的陰氣影響到了我的心智,立即沉一口氣,凝練念力,守住靈台。

  鑼鼓的嘈雜聲和陰童唱謠的聲音一遍又遍在腦海中回響,我也只能強行穩住心神,朝著石橋上繼續觀望。

  花轎下了石橋,在鬼嬰中間迅速穿過,鼠妖的速度突然加快,等到歌謠被唱了三四遍,它們已抬著花轎消失在遠方的霧氣中。

  鬼嬰再次集體匍匐在地,慢慢鑽回了河道裡。

  喬三爺悶悶歎一口氣:“這裡的河夭子怎麽這麽多?”

  河夭子,是喬三爺老家的土稱,說的就是那些生下來便夭折,後來屍體被投入河道,魂魄經歷多年陰風洗滌,化為厲鬼的鬼嬰。

  師父也是眉頭緊蹙,但並未多說什麽。

  其實就算師父不說,我也想到那些鬼嬰是怎麽來的了。這些年來,那位百花公子,也不知道娶了多少個老婆。恐怕每一個女人都懷過不少次胎,而每一個胎兒的屍體,都被投進了這星羅河陣之中。

  喬三爺又朝白石橋那邊望了兩眼,歎氣道:“橋附近的河夭子太多,看樣子咱們得繞一繞了。”

  師父說:“咱們也別跟著了,直接從東林走,去山觀道吧,鼠妖早晚是要走那條路的。”

  聽到師父的話,我突然有種感覺,他和喬三爺好像在很早之前就特意研究過百裡雲川這一帶的環境,雲裳被選中的事,他們也早就知道。

  喬三爺有些憂慮:“走東林的話,可就得三天以後才能找到水源了,咱們帶的水可能不太夠用啊。”

  “省著點喝,應該夠了。”

  說話間,師父便掉頭朝河陣正東方向走。

  盧勝材三步並兩步追上師父,開口問道:“杜爺爺,既然你對百裡雲川的情況摸得這麽透,應該知道那個花什麽公子在哪吧?”

  師父無奈地搖頭:“他藏得深,就連當初繪製地圖的散人也說不清他究竟在哪。噤聲吧,河陣中鬼氣彌漫,你沒有修為,經常開口容易被鬼氣侵了經脈。”

  這是離開河陣前,師父說的最後一番話,在此之後,他便一直保持著沉默,就連喬三爺都沒再開過口。

  朝著河陣東邊看,確實能看到霧氣之中掩著一片黑漆漆的林子, 本來我以為,要進入林子,最多也就需要大半天功夫。

  可我忽略了一個問題,河陣的整體地勢是東高西低,望著黑林子前進,就跟在草原上盯著山頭跑馬一樣。

  俗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以高地勢的景物作為距離上的參照,是絕對靠不住的。

  光是這麽一個河陣,我們不休不眠,用了整整兩天時間才走穿,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帶來的水就已經喝光了。

  好在河陣上的潮氣很重,乾渴的感覺倒也不是特別嚴重。

  一直到進了林子,地上的白沙將林子和河陣隔成了一旱一濕的兩個世界,極度的乾燥立即讓我們感覺到口渴難耐,在林子裡走了兩個小時,我的嘴唇就開始開裂了。

  接連兩日的奔波,讓所有人都疲憊到了極點,師父和喬三爺雖然上了年紀,但體能比年輕人還好,他們兩個還能堅持,可我和盧勝材都快走不動道兒了。

  此時喬三爺停下腳步,扭頭對我師父說:“必須停下來休整休整了,走了這麽長的路,兩個孩子怕是熬不住。正好咱們帶來的罐頭裡還有點湯汁,讓他們吃點,潤潤喉嚨吧。”

  師父也是看我和盧勝材實在快邁不動腿了,只能點頭答應,但也提前囑咐我們:“這裡的凶險,可不是佘家谷外面的黑林子能比的,別睡得太沉,免得半夜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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