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看了阿呆一眼,一邊向外走,一邊喃喃的說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挺漂亮的姑娘,怎麽找了這麽一個丈夫。”就在他要出房門之前,突然感覺到脖子上一冷,在吃驚之中,站在原地不敢稍動,在他的脖子上架著一柄短刃,滅鳳冰冷的聲音響起,“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我丈夫的壞話,即使一萬個你這樣的也比不上他一個。滾——”背後傳來一股大力,服務生踉蹌的衝出房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房門關閉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好半天,服務生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剛想大罵出口,卻回想起先前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覺,趕忙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狠狠的瞪了房門一眼,悻悻的離開了。
滅鳳關好門後,閃身來到阿呆身邊,由於她本身修煉的鬥氣是具有黑暗屬性的,所以現在根本不敢幫阿呆療傷,只能焦急的看著他。
阿呆的神志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體內的生生真氣正在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做著殊死的搏鬥。如果,阿呆有玄月在身邊,心中又飽含善念的話,即使用出冥字九決的第六招,也未必會陷入如此危機的地步。可是,他內心深處本就被凶戾之氣腐蝕著,又滿懷殺機,這一用出冥域,頓時像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現在只能依靠著強大的生生真氣抵擋著邪惡之氣的入侵。
滅鳳心中一動,伏在阿呆耳邊輕聲道:“冰,你還記得冰麽?為了冰,你也不能有事啊!你還要消滅殺手工會,還要履行對我的諾言,你一定能挺過去,一定不會有事的。”或許是阿呆真的聽到了滅鳳的呼喚,他體內的氣息似乎平靜了不少。
滅鳳站起身來,來回的在房間中度步,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深深的看了床上的阿呆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旅店的大廳中,先前帶滅鳳去房間的服務生正向另外一名服務生道:“那小娘兒雖然長的漂亮,可也真夠凶的,動不動就拔出刀子來,剛才嚇的我魂兒都沒了,我還沒娶老婆呢,可不想死啊!”
另一名服務生嘿嘿笑道:“你呀,怎麽膽子這麽小,一個小姑娘都把你嚇成這樣,難怪找不到老婆了。不就是個女人麽,有什麽了不起的,難道她還比的上我們男人有力氣不成?”
“女人怎麽了?難道女人就不能殺人麽?”冰冷的聲音響起,一股森然殺氣瞬間將兩名服務生籠罩在內。
這兩名服務生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平民,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在強大的殺氣中兩人全都癱軟在地,全身顫抖著,看著緩步走來的滅鳳不斷的哀求著,“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說嘴了。”“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說你的事的,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饒了我吧。”
光芒一閃,滅鳳將短刃收了起來,不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磕頭蟲,道:“我不會殺你們,殺你們這種人,會髒了我的手。給我找本祈神咒的記錄來。要神聖教廷語的。”
“是,是。原來姑娘也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啊!小的也是,我這就給您拿去。”
祈神咒是大陸上一個非常普及的咒語,凡是天神和教廷的忠誠信奉者都會經常吟唱,祈神咒其實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作用,只是在吟唱的時候,能產生微弱的神聖氣息,使人的心情平靜而已。滅鳳之所以想到祈神咒,就是因為阿呆體內有邪氣入侵,她想用吟唱祈神咒的方法幫助阿呆度過難關。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作為黑暗勢力的一員,自己念的祈神咒能不能起到作用。現在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盡力了。
一會兒的工夫,那名服務生已經取來了一個精裝的小本子,恭恭敬敬的遞到滅鳳手中。滅鳳冷哼一聲,道:“告訴你們,如果有官家的人來查,誰也不許透露我們來這裡的事,否則,小心你們的狗命。”說完,身形一閃,在兩名服務生驚訝的注視下飄身上了二樓。
回到房間中,滅鳳坐到床邊,阿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體還在不斷的顫抖著,大滴大滴的汗珠流淌而下,似乎極為痛苦似的。滅鳳將祈神咒放在一旁,從衛生間中取出毛巾,為阿呆擦拭著頭上的汗水,另一隻手拿起祈神咒的小本,苦笑道:“沒想到,我也有乞求天神祝福的一天。”打開祈神咒的第一頁,深吸口氣,喃喃的念道:“觀自在神明,行身普度眾生時,照見神蘊滋生,度一切苦惡,祈天神,苦既是空,空既是苦,受想行識,神禱天佑,……”艱澀的語句在滅鳳的不斷辨識下清晰的響澈房間之內,隨著長達千言的祈神咒不斷回響著,滅鳳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逐漸平靜下來,似乎一切都不再那麽重要了,腦海中除了祈神咒上一個又一個小字之外,再容不下任何東西。有生以來,除了修煉武技外,她第一次全身心的去做一件事,吟唱聲漸漸的熟練起來,滅鳳不知不覺間已經盤膝坐於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吟唱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滅鳳的神志漸漸模糊起來,當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念完祈神咒最後一個字符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神志在疲倦中已經完全陷入了沉睡之中。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從窗外射來,滅鳳根本沒有任何反抗,那道金色的光芒已經沒入了她的眉心之中,滅鳳全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半晌,才平靜下來。
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她那黑色的雙眸竟然已經轉變成了金色,那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慈祥、溫柔之色,看著阿呆的面龐,輕聲道:“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我怎麽能忍心看到你受到這麽大危險呢?幸虧這位姑娘全身心投入的吟唱著祈神咒。否則,我也無法幫你啊!可是,我不能幫你太多,這畢竟是你自己要面對的事。用你的意志和智慧來解決你現在的問題吧。”她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出,點在阿呆的眉心上,手指向下滑落,光芒一閃,一個金色的符號從指間上飄飛而出,沒入阿呆的眉心之中,阿呆全身一震,一縷金芒順著眉心一直想下滑落,直到落入丹田中才消失。滅鳳收回手指,輕輕的在阿呆臉上撫摩著,伏下身,在阿呆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孩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振作起來,戰勝困難。我要走了,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團聚的。”她飄身而起,落在床上,恢復了原先的姿勢,金光一閃,滅鳳的眉心中飄飛出一縷金芒,金芒閃電般從窗口消沒,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半晌,滅鳳揉了揉朦朧的雙眸,深吸口氣,將自己的神志又帶入現實之中。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心竟然是那麽的舒爽,一切負面情緒全都消失不見了。目光落在阿呆的面龐上,阿呆似乎已經平靜下來,臉上的神色不再轉變,鼻息也非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似的。
滅鳳從床上飄身而下,靜靜的看著床上的阿呆,喃喃的道:“怪不得那麽多人會信奉天神,看來,真的有神明存在啊!天神啊!請您保佑阿呆吧,讓他快點醒過來。雖然他殺人很多,但那些都是有取死之道的惡人啊!他是不應該受到懲罰的。”
阿呆在昏迷之中,神志完全沉入了內心之中,凶邪之氣和生生真氣所蘊涵的神聖氣息不斷爭奪著他身體的控制權,就在兩種截然相反、對立的能量不斷互相衝擊之時,突然有一股微弱的神聖氣息注入體內,那神聖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卻異常的純淨,有了它的加入,生生真氣漸漸的佔據了上風,在那不斷注入的神聖氣息幫助下,漸漸將冥王劍殘留的邪氣一絲一縷的逼退了。身體的主動權重新回到阿呆的控制下。那如絲如縷的神聖氣息,其實就是滅鳳吟唱祈神咒所帶來的。雖然邪氣已經被壓製了,但阿呆體內的傷勢並沒有好,在生生真氣的不斷養護下,漸漸的恢復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陷入深度沉睡的神志漸漸的蘇醒了。他發現,自己似乎處於一個金色的海洋之中,一波又一波的金色能量不斷滋潤著自己的身體,低頭向己身看去,阿呆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luo著盤膝坐於金色海洋之中,那充滿生機,暖洋洋的能量不斷洗滌著自己的心靈。好舒服的感覺啊!心中一動,阿呆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所看到的形態,不正是丹田中的金身麽?神志怎麽會跑到金身之中了呢?向四周看看,周圍都是一條條金色的小河,不斷將海洋中的金色波濤引入河流,經過循環再重新會聚到海洋之中。
阿呆疑惑的想到,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的神志會留存在體內呢?漸漸的,他回想起先前的一切。啊!自己用了冥王劍法的第五招,是那澎湃的邪惡氣息入侵到自己體內,使自己陷入沉睡的。用神志控制著自己的手腳動了動,阿呆發現,現在的金身就像自己的本體似的,可以隨心所欲的支配,意念一動,他順著金色海洋的波濤流入了一條較為寬闊的河流之中,他發現,為了適應河流的寬窄,自己的身體竟然縮小了許多。似乎只是瞬間的工夫,自己這金色的身體就又回到了海洋之中,他已經在那金色的河流中循環了一圈。但是,只是這一瞬間,他卻發現剛才那條河流有的地方似乎破損了一些。阿呆明悟了,那些河流就是自己的經脈,而金色的海洋就是自己丹田中的生生真氣。既然現在神志在金身中,我就先修複經脈,然後再想辦法將神志恢復到本體吧。
想到這裡,他在意念的催動下,再次進入了剛才的那條河流。在波濤的流淌下,很快他就來到了先前發現破損的地方,伸出雙手,向破損的地方撫去,金色的能量透掌而出,在能量的作用下,破損處被勃勃生機所包裹,經脈破損的地方飛速的修補著,很快的就恢復了原樣。在這條河流中行進的波濤似乎也隨之順暢了許多。阿呆心中一喜,順著加速後的波濤重新回到了丹田之中。再次選擇另一條河流,他又在波濤的帶動下滑了進去。就這樣,一條又一條的經脈,在他那包含著巨大生機的至純能量中不斷的恢復了。丹田的金色海洋似乎不再那麽波濤洶湧了,金色的液體漸漸平靜下來,逐漸的變得濃厚了許多。修補了這麽多條河流,阿呆發現,只有兩條經脈自己的身體進不去,一條,就是通往離金色海洋不遠地方的粗壯經脈,那裡似乎有著和自己同樣的能量在,雖然能量同源,但那裡似乎是個禁區似的,只會在自己刻意的催動下流淌出微弱的金色液體,而自己本身卻無法進入其中。經過不斷的思索,阿呆明白,那應該就是第二金身所在的胸口部位。而另一個無法進入的地方,就是距離金色海洋很遠的一團複雜經脈,在那裡,似乎盤踞著許多複雜的能量,似乎是黑色的汙水一樣,和自己的金色海洋格格不入,從經脈的複雜程度上分析,阿呆知道,那應該就是自己的大腦了,而盤踞在大腦中的複雜能量,就是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和自己本身的凶戾之氣,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在那裡,但阿呆很清楚,如果不將那裡的經脈用自己的金色能量疏通,自己恐怕就無法恢復對身體的完全控制。想到這裡,他將金色海洋中的液體帶動起來,順著一條通往腦部最寬闊的河流扶搖直上,他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將那些負面的能量全部從自己體內趕出去。
十天,已經足足過去十天了,可阿呆還處於沉睡中,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滅鳳焦急的看著一臉平靜的阿呆,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十天以來,她每天都至少有十二個小時在念著祈神咒,希望能憑借自己凝聚出的神聖氣息幫助阿呆蘇醒。雖然她能感覺到祈神咒是有作用的,可是,阿呆卻依然沒有清醒過來。五天前,阿呆的身上突然開始出現一層金色的光芒,光芒在巨靈蛇甲下不斷的流轉著,阿呆的身體,就像包裹在一個金色的繭中似的,雖然感覺上阿呆應該是在不斷恢復,可又過去了五天,那個金色的繭卻已久沒有任何動靜。滅鳳的耐心已經漸漸的消磨乾淨了,如果不是祈神咒能帶給她平靜,恐怕她早已經忍耐不住,用自己的能量去探詢阿呆的情況了。
正在滅鳳準備再次念起祈神咒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阿呆身上散發出的金色光芒突然強盛起來,那金光以他丹田位置為中心,劇烈的膨脹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光團緩緩升起,從丹田部位逐漸向上移動著,無數道金色的細流從阿呆的四肢部位像海納百川般朝中央那團金色的光芒會聚著,一會兒的工夫,那團金色的光芒已經更加漲大了,阿呆的身體在那濃厚的金色光芒包裹中,已經漸漸的無法看清楚。終於,在金光增強到極盛地步之時,阿呆的身體消失了,完全消失在那金色的光芒中。滅鳳清晰的感覺到那金色光芒所包含的能量是那麽的龐大、純正,那似乎完全是神聖氣息組成的能量啊!難道,難道天神來眷顧阿呆了麽?想到這裡,她站立在金色能量籠罩的范圍外,虔誠的吟唱起祈神咒。
阿呆體外那金色的光團的形成,其實就是他體內狀況的放大,化為金身形態的他,正帶領著金色海洋中全部的能量推升到腦部,潛伏在邪惡、凶戾二氣聚集的地方附近,由於腦部的結構過於複雜,阿呆不敢輕舉妄動,將金色海洋的能量聚集在後,而自己則親自上前,將身體縮小,直接進入了一條暗藍色的經脈之中。阿呆清楚的知道,如果在驅除腦部邪氣的時候,自己有一絲大意,那結果必將是永遠無法挽回的,甚至,自己的本體可能會直接死亡。他剛一鑽進暗藍色的經脈之中,就感覺到一股滔天邪氣向自己撲來,似乎想將自己從經脈中趕出去似的。阿呆定住身形,將己身蘊涵的龐大能量輕微的散發著,抵禦著邪氣的侵犯。一條經脈的邪惡之氣怎麽能和蘊涵著龐大生生真氣的金身能量抗衡呢?當邪氣與他身上散發的金光相碰撞時,整條經脈劇烈的震蕩起來,邪惡之氣漸漸的消融著,但經脈的震蕩逐漸加劇讓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將自己的能量收斂,他吃驚的發現,由於經脈的震蕩,自己的神志似乎有些模糊似的。在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意志依然是受本體所影響的,一旦本體的經脈遭到了破壞,自己的意志也會隨之消失,也就是說,如果自己不能驅趕走腦部的邪惡之氣,那將永遠的沉睡下去,意念只能留存在金身中。如果自己在驅趕邪惡之氣的時候破壞了腦部任何一根經脈,那將直接死亡,一切隨之消失。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不傷害腦部經脈的前提下,將經脈中的邪惡、凶戾二氣全部化解掉。可是,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再不傷自身的前提下將凶邪之氣驅除呢?以現在的情況看,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想到這裡,阿呆不禁有一種頹廢的感覺,為什麽這凶邪二氣會選擇聚攏在自己腦部呢?要是在別的地方自己還能冒險一試,可是,腦部的結構那麽複雜,又這麽脆弱,實在是太難辦了。半天都沒有想到妥善解決的辦法,他決定先從經脈中退出去再說。他現在的身體完全被邪惡之氣包裹住了,但自身又不敢過於抵抗,只能將金色的能量內蘊於身,快速的向外退去。雖然阿呆在經脈中不敢對付邪惡之氣,但是,邪惡之氣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隨著他身體的退出,邪惡之氣快速的追了上來,依舊包裹著他的身體。
嗖的一下,阿呆從被邪惡之氣籠罩的經脈中鑽了出來,那股暗藍色的邪惡之氣竟然也跟了出來,阿呆心中一動,盡量減慢速度,讓那股邪惡之氣跟隨著自己不斷向金色海洋靠近著。阿呆小心的控制著滿是神聖能量的金色經脈,緩緩將經脈內蘊涵的能量隱藏起來,在邪惡之氣的包裹下進入了寬闊的經脈之中。阿呆心中冷笑,在腦中的經脈我不敢動你,到了我的地盤,你可就別想回去了。為了不使邪惡之氣侵蝕到經脈,他先將經脈中蘊涵的神聖能量爆發出來,整條經脈頓時變成了湛然的金色,跟隨阿呆的金身進入經脈中的邪惡之氣惶恐起來,放開了阿呆的身體,就想從原路退出去,可是,阿呆又怎麽能讓它退出去呢?金色的光芒驟然大放,阿呆的金身迅速的壯大著,他雙手一圈,控制著經脈的盡頭,用金色海洋的能量封死了出口,然後飛身前衝,直奔那團暗藍色的邪惡之氣撞去,沒有了任何顧慮,在阿呆的全力施為下,邪惡之氣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充滿神聖氣息的生生真氣消融了。
消滅了這股邪惡之氣,阿呆冷靜下來,暗想,就算停留在腦中的邪惡之氣再多,他也是有一定數量的,如果我按照剛才這樣的方法,將邪惡之氣一點點引出來再消滅,最後一定能將邪惡、凶戾二氣完全摧毀。
想到這裡,阿呆重新恢復了自信,再次縮小自己的身體從經脈中飛了出去,依舊用金色海洋般的生生真氣做後盾,調整了一下金身的狀態,將全部能量完全內蘊,沒有再飛回剛才的經脈,而是換了另一條粗一些的經脈鑽了進去。這條經脈中,包含的是灰色的凶戾之氣,凶戾之氣比邪惡之氣更加凶猛,阿呆剛一衝入他們的領地,澎湃的灰色氣體頓時衝了上來,張牙舞爪的想將阿呆完全吞噬。但是,金身可以說是所有生生真氣的根本,其蘊涵的能量之大,這一條經脈中的凶戾之氣根本無法起到什麽威脅作用。阿呆沒有立刻撤出去,而是保持原樣漂浮在經脈之中,等待著一股又一股的灰色氣體將自己完全包圍時才緩慢的從經脈中退出,凶戾之氣比邪惡之氣好對付的多,雖然很凶猛,但卻沒有邪惡之氣的能量穿透力那麽強,整條經脈中,似乎有一半的凶戾之氣都被阿呆引了出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很快他們又被化解了。阿呆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對了方法,暫時先放棄了那些暗藍色的經脈,專找凶戾之氣潛伏的灰色經脈鑽入,就這樣,一道又一道的凶戾之氣不斷被引出,再經過生生真氣的圍殲。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發現,自己腦部的經脈的顏色已經恢復了許多,而且,自己的神志也更加清醒了似的。所有的凶戾之氣已經有接近一半被化解掉了,阿呆決定暫時放過凶戾之氣,想徹底根除不是那麽容易的,目標再次轉回邪惡之氣,阿呆不斷使用著同樣的方法,清除著體內這些異種能量。他的神志也隨著腦部經脈中蘊藏的異種能量減少而越來越清明。
其實,凶戾之氣是根本無法和冥王劍產生的邪惡之氣相比的。凶戾之氣來源於阿呆本身的惡念和被他殺死的人瞬間產生的怨念,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而逐漸積攢出來的。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則是經過千萬年吸收靈魂和本身固有的至邪之氣,兩種能量有著本質的區別。如果不是阿呆當初使用冥域的時候將生生真氣全部內蘊於自身,現在恐怕早已經被那龐大的邪惡之氣所控制了。但是,即便如此,邪惡、凶戾二氣匯合後還是產生了龐大的破壞力,阿呆的生生真氣在滅鳳吟唱祈神咒帶來的神聖氣息幫助下,才勉強將這兩股異種能量壓了下去。但是,這兩股異種能量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雖然他們在能量的多寡上比不過生生真氣,但是,邪惡、凶戾二氣卻本能的知道大腦才是最關鍵的地方,所以,它們聯合起來,將能量完全集中在腦部,只要生生真氣一攻擊,他們就會全力反抗,保守住自己最後一塊陣地。在阿呆神志沉睡的那段時間,生生真氣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阿呆最要感謝的,應該是封印住冥王劍的劍鞘,如果沒有劍鞘上神秘而強大的咒語限制著冥王劍邪氣外瀉,憑借冥王劍本身所擁有的靈魂,早已經指揮著邪惡之氣控制了他的身體。能將自己的身體維持到現在這個狀況,阿呆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冥王劍的靈魂雖然智慧非常低下,但它卻有著本能的作用,而且是邪惡之氣的根源,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的靈魂之後,冥王劍的本源靈魂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一旦讓它找到機會,阿呆就永遠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腦部的邪惡、凶戾之氣終於漸漸淡化了,腦部的經脈已經恢復了一些本來的顏色。甚至已經有幾條經脈被阿呆重新控制了。阿呆現在並不著急,他知道,要想徹底消滅這些邪惡的氣息,就必須要鞏固好已經佔領的地盤,不能給敵人一絲翻身的機會。所以,他想利用丹田中的生生真氣,鞏固著已經佔領的幾條經脈,將那些經脈轉化成金色的河流,再逐漸一點點的收復失地。想到就做,金色的波濤逐漸湧入了阿呆佔領的最大一條經脈之中,阿呆小心的將他們融入經脈,加固經脈的強韌程度,當經脈快要被能量完全修複之時,阿呆突然發現,整個腦部的經脈似乎都動了起來,灰色的凶戾之氣、暗藍色的邪惡之氣,瘋狂的向自己正在鞏固的經脈衝來,在這個時候阿呆意識到,這些異種真氣一定是感覺到了自身的危險,所以才會全力抗擊的,他沒有驚慌,飄身而起,落在正在鞏固的經脈盡頭,將自己的身體變大到正好堵塞經脈入口的程度,將所有的凶邪二氣全都擋在外面,同時,他將整條經脈不斷的加固,丹田中的金色海洋在他的抽取下囤積在這條經脈之外,形成了龐大的能量旋渦。
勝敗在此一舉,阿呆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一股接一股澎湃的能量不斷衝擊著他的身體,連他金身那麽強大的能量在不斷的衝擊下,也一陣陣發冷,生機驟然減弱了不少。感覺到丹田的金色海洋已經按照自己的意念布置好了,阿呆的金身將能量完全內收,瞬間後撤,順著鞏固好的經脈閃電般退了出去。迎接他的,是海洋般的澎湃生生真氣,在生生真氣的滋潤下,金身頓時恢復了正常。
邪惡、凶戾混合之氣瘋狂衝入經脈之中,液態的生生真氣在阿呆的指揮下驟然前衝,從經脈的四面八方包裹著異種真氣,最後的決戰開始了。不斷循環的液態生生真氣布置成一個如同袋子般的樣子,邪惡、凶戾二氣隨著不斷的衝入,被這個布置好的能量袋飛快的吞噬著。在瘋狂的衝擊下,阿呆腦部的凶邪能量如同海納百川般朝著他布置的陷阱凶猛的衝去著。阿呆將自己金身中的能量全部散發到金色的能量袋中,不論凶邪之氣以多麽快的速度衝進來,他都能徹底的將那些能量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