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燼走下馬車,往關隘前方不遠處一站,抬眼望去,果真如同高銘意所說的那般。
雖然說,東鎮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雄偉壯觀,但至少不是一段小城牆那麽簡單。望著眼前的東鎮關,衛燼仿佛陷入了沉思。
數十年前,關隘裡外,大戰爆發,成千上萬人在此廝殺,一時之間馬蹄錚錚,血流漂杵。其後的歲月,這裡就變成了一片死地,無人涉足,直至這麽幾年,方才建造成了東鎮關。只可惜,關隘雖在,但並不能絕對的抵擋西域諸國的入侵。
這是衛燼的看法。
“大人,您這首《出塞》該寫在哪?”
高銘意提醒著衛燼,衛燼方才注意到,東鎮關的一些牆壁上,早已經刻滿了詩詞,看樣子是曾經的一些學子前來題寫的。這些詩詞佔據著牆壁的最佳位置,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得到。
“叫一個守關隘的士兵過來,我寫在宣紙上,然後讓他找人,將其以大理石雕刻,給本官樹立在關隘正前方!”
衛燼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這種做法,一般來說,都是那些身處高位的人才會做的。衛燼不過是一名鎮使,顯然是沒有這等資格的。
一時之間,高銘意有些猶豫:“大人,按照朝廷頒布的禮製規格要求,像您這般九品的鎮使,是沒有資格以官方的形式,將詩詞以雕刻石碑的方式,樹立在一處關隘前的。否則的話,會引來非議,甚至是影響大人您的青雲風華榜禮科的考察!”
這倒是一番實話,衛燼心中自然清楚。
“朝廷的規矩自然是如此,但如果是能夠成為傳唱於天下的詩詞,並且沒有任何爭議的,卻是一種例外!”
一首詩詞,怎麽樣才能傳唱於全天下,又怎麽樣會不引起爭議?別說是高銘意了,就連太學的夫子,都未必敢打如此的保證。可,眼前的區區九品小官鎮使大人衛燼,卻敢說這樣的大話,也不知道他是有真才實學,還是嘴上說說?
更何況,又有誰來斷定,他所寫的詩詞,就一定能傳唱天下呢?
見著高銘意仍舊猶豫,衛燼不由得笑了兩聲,他也不去難為高銘意了,直接道:“我就題寫在這邊角之處吧!”
話音落下,衛燼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隻已經沾滿了黑色墨水的毛筆,順勢在牆壁邊角處寫道:“唐時明月今朝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西寧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西寧飛將?莫非是,西寧鎮的趙飛!”
高銘意讀完全詩,他沒有觀察到其他的地方,隻注意到“西寧飛將”四個字!
衛燼聽著高銘意的驚呼聲,點了點頭,這個趙飛,是他穿越而來,所聽到的第一個人名。
“這是一個名人,也是一個狠人,更是一個具有爭議性的武將人物!”
高銘意的神色有些複雜,不知是敬佩趙飛還是在暗中譏諷這樣一個人物。
“是啊,若是這樣的將軍再多一些,西域諸國,恐怕早就成了我大周王朝的囊中之物,哪裡需要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