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的身子,狼的腦袋,額間一根尺許長的青黑色螺紋獨角,這是一頭低級中階妖獸“風狡”。
風狡,低級中階妖獸,風屬性妖獸,生性凶殘,喜食獵物心髒,大多掌握兩到三種低級風系法術,其中必定有低級中品風系法術“風刃術”。
當凌超還在根據妖獸圖鑒上的記載,回想著這頭進入自己神識感應范圍內的“風狡”資料之時,這頭身形靈活矯健的妖獸已經身形一躍,一躍數米高的躍到了牆壁上,然後四爪緊扣牆壁,壁虎遊牆一般快速向城牆頂端攀爬了過來。
“不好!”
看到這一幕,凌超面色大變,想也不想的便把手中長槍法器一拋,祭起法器從上而下朝那攀牆的“風狡”激射而去。
“噗嗤”一聲輕響,法器長槍在凌超神識禦使下,狠狠刺在了攀爬中的“風狡”脊背上。
然而凌超臉上卻無半點興奮之色,反而更為緊張了。
因為長槍雖然刺中了“風狡”,可是並未如他所想那樣將其捅個對穿,而是槍頭入肉兩寸不到就被卡住了。
“日汝娘!”
以凌超的城府,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雖然他此前就未曾對這粗製濫造的下品法器長槍報以多大希望,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讓他想要問候那些煉器師的家人。
這還隻是一頭低級中階妖獸啊!
而且還是“風狡”這種並不以防禦力聞名的妖獸!
你一件下品法器,一件以鋒銳破甲為主的金屬性長槍法器,竟然會被一隻低級中階妖獸憑肌肉力量夾住……
這已經不是在坑人,而是在謀殺!
有鑒於此,凌超乾脆放棄了對這件垃圾法器的控制,直接手掐法決,準備起了自己目前唯一掌握的一個攻擊法術“木刺術”。
“木刺,凝!”
他雙手掐訣朝前一指,指間青綠色靈光一閃,身前便迅速浮現出了一枚長有五尺,手臂粗細的青綠色削尖木刺。
“去。”
凌超口中一聲叱喝,手臂粗的青綠色木刺,如同床弩發射的弩箭一樣,化作一道青光向著剛攀上城頭的“風狡”激射了過去。
可惜的是,這寄托著凌超希望的一擊,並未如他所願將這頭“風狡”重新轟下城頭。
他戰機把握的很好,正是“風狡”剛躍上城頭,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刻。
然而他卻忘記了一件事,“風狡”並非那些隻憑肌肉力量戰鬥的野獸,而是一頭修為與他平齊的低級中階風系妖獸。
當是時,眼見著木刺激射過來,“風狡”頭頂那隻青黑色螺紋獨角上陡然青光大冒,瞬間迸射出一枚尺許長的青色月牙形風刃迎向了木刺。
風系法術本來就是除了金系法術之外,最為擅長攻堅破銳的法術。
這小小一枚風刃打在凌超凝聚而出的木刺上,霎時間便將木刺從頭到尾刨開成了兩瓣,當場散做了一團青光,然後余勢不衰的從凌超身邊一飛而過,又在他身後的青鋼石牆磚上面留下一道寸許深裂痕方才消散。
“好畜生!”
盡管身上有著三層木甲防護,凌超還是被這一枚風刃嚇出了一身冷汗,又驚又怒的發出了一聲怒喝。
他以前從未與人鬥法過,哪經歷過這種情況,任是以他少年老成的性子,也不免像大多數少年一樣熱血衝腦,做出了平時絕對不會做出的事情。
“綠蘿仗,去!”
只見他把手一拍腰間儲物袋,
早已被他祭煉得如臂指使的上品法器“綠蘿仗”便飛騰而出,瞬間化作一道綠光向著撲來的“風狡”飛了過去。 這一切,都是只在短短數息之內發生的,可謂是電光火石,最後的結果,以“風狡”被綠蘿仗所化藤蔓死死捆縛住而告終。
“絞殺!”
凌超望著地上被纏繞住仍舊不放棄掙扎的“風狡”,面色冷酷的一催法器,直接發動了藤蔓附帶的絞殺能力。
嗷――
隨著一聲淒厲、不甘的狼嚎聲落下,藤蔓纏繞住的“風狡”,直接被當場絞殺成了一堆碎肉,渾身上下隻有一副比下品法器還堅硬的骨架勉強保持完好。
“這樣就完了?這就是上品法器的威能麽?一頭低級中階妖獸,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擋住!”
凌超看著地上“風狡”死後留下的骨肉碎屍,眼中閃過恍惚之色。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場戰鬥,極具紀念意義。
妖獸的凶狠,以前他只在別人口中和典籍上看過,從未如今日這樣直面。
回想起這場戰鬥,再對比自己以前根據聽聞幻想過的戰鬥情況,忽然很想笑。
以前他聽那些茶樓裡面的修真者談起狩獵妖獸之時,那些人總是把戰鬥描繪的如何如何驚險與精彩,要麽是雙方法術互拚,大戰多少回合後,修真者才祭出底牌法器一擊製勝。
要麽就是妖獸凶猛,能夠肉身抗住法術和法器攻擊而不傷分毫,修真者隻能與其鬥智鬥勇, 將之引到另外一個強大妖獸領地,令其與其它妖獸拚鬥,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看來,那些家夥口中的戰鬥,除了最後的結果沒有改變外,其余的都是狗屁!
想想也是,底牌之所以是底牌,是因為它沒有人知道,被人知道的底牌,要麽根本不是底牌,要麽就是故意誤導人。
如果誰聽了那些修真者的話後,真信了他的話,然後野外相遇起了衝突的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像剛才這場戰鬥,凌超真正與妖獸“風狡”的交手隻有三次,第一次是他祭出長槍偷襲,結果劣質品長槍竟然連妖獸肌肉防禦都無法突破就卡住了。
第二次是他以法術“木刺術”正面強攻,結果卻是被妖獸“風狡”的風刃正面打散法術,差點波及到後面的自己。
第三次是妖獸“風狡”主動發起進攻,想要發揮妖獸強大的肉搏能力近身撲殺他,卻被驚怒之下的他祭出上品法器“綠蘿仗”這件底牌,一擊斃敵給當場仗殺了。
整場戰鬥,從他發現“風狡”,到“風狡”被他分屍虐殺,前後持續時間連半盞茶都不到,交手不過三招,哪有茶樓裡那些修真者吹的那麽多事情。
而這場戰鬥,凌超得到的經驗是,在面對妖獸之時,一定要有一件好的法器才行。
想到法器,他不由看向地上“風狡”的屍體,只見先前插在這頭畜生背上的劣質法器長槍,此時已經斷成了七八截。
見此,他臉上又是忍不住露出恨恨之色的大罵了一下那些煉器師:“日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