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門，我們相交這麽多年，此忙你可一定要幫啊。這第三題的答案到底是什麽，你就透露一點唄?”

　“別提了！我派中四位長老與我一起，參悟了整晚，連第二題都沒做得出來。你先把第二題的答案告訴我一下先?”

　“唉，雲道友……不，這雲師長出的題也太難了，明明我提前用留音符把她講的內容全留下了，反覆聽了十幾遍，卻還是做不出這題。”

　“咦?你可是玄影山的隗長老?您不是專修陣法的嗎，怎麽你也沒做得出來?”

　“這些題太高深了，我翻遍了古籍，發現沒有一本可以用得上的。太難了，我都懷疑是否真的有答案了?”

　“徐堂主在嗎?你做得怎麽樣?你天師堂向來高手如雲，這次參加聽課的又有數十人，人多力量大，這十道題，你們做到第幾題了?”

　“慚愧慚愧，我也隻做出了三道題而已，後面的實在是……無法參透啊！”

　“你做了三道啦！！徐堂主，不如將答案給我等參詳參詳?”

　“對啊對啊，我才做了兩道，多一道是一道啊。”

　“還有我，還有我！徐堂主，我天成門可是向來最支持天師堂的。”

　“還有我濮家，徐堂主你不能厚此薄彼啊，要抄……咳，要參祥一起參詳嘛。”

　“道友，別忘了我渡業宗！”

　“太隕派同求參詳！”

　“還有……”

　一時間，傳訊符中響起一大片的回應。

　“那個……參詳是沒問題，但大家是不是忘了，雲道友說過，只有做對六題，才算及格。”

　“……”

　符中一靜，一股難言的沉默蔓延開來。

　半會……

　“唉……這些題目的確高深了一些，整個天師堂，好像只有焦長老做出了六道題。他專修陣法，之前又與雲道友一直有聯系，所以了解得多些。但是……”

　“什麽！六題了！快快快……焦長老人呢?一起出來參祥一下啊！”

　“還在房中解題呢！不行的，早上我就問過他了，他非是不肯啊！說是雲道友說過，只能自己完成。”

　“焦道友，這就不對了，玄門本該同氣連枝嘛！”

　“對啊，焦道友太讓人失望，都已經解出來了，居然還不肯拿出來福澤大家。”

　“就是就是，虧他還收了那麽多弟子呢，原來是個藏私的！”

　“哼！叛徒！”

　“老賊！”

　“小氣鬼……”

　眾人指責越來越多，仿佛罵的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而不是不給抄作業的同學。直到焦恆一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呸！你們這些老不羞！自己不解題，居然在這裡編排老夫。原本還想多做幾題，再給你們參詳的，現在……哼！等著拿零分吧！”

　全場一靜，下一秒全換上了各種求饒聲。

　“焦長老，別激動！我們只是開玩笑，莫要當真啊！”

　“是啊是啊，焦長老為人向來友善，我等心中有數！”

　“焦長老，我這有根百年老參，最近天氣寒涼，要不送你補補?只要你把答案抄錄一份與我太隕派參詳就行，不用太多，六題就行了。”

　“我這有也有百年雪蓮，同求一份參詳……”

　“我這有中階丹藥十顆……”

　“我這有上等法符三枚……”

　“我這有……”

　一時間，秒變大型賄賂現場。不求滿分，但求及格。直到一道淡定的女聲突然響起。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個傳訊群，我也聽得見！”

　眾人:“……”

　(?Д?≡?Д?)

　大型賄賂現場，秒變現形記！

　傳訊群瞬間安靜如雞。

　現在假裝不在，還來得及嗎?

　下一刻，只聽得嘩啦啦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剛剛還亮個不停的傳訊符，瞬間暗了下去。原本熱鬧非凡的四百多人大群，全體下線，一個不留。

　雲皎:“……”

　看來還是作業布置得太少啊，以至於他們還有時間互抄答案！

　(╰_╯)#

　雲皎歎了一聲，這才抬起頭看向旁邊某個已經盯了她一上午，整個人都散發著怨念氣息的人。比起抄答案的培訓班學生，這個更難搞啊。

　“祖師爺……您有什麽吩咐直說好嗎?你這樣盯著我，我也猜不出來啊！”又不是飯點！

　夜淵臉色沉了沉，半會才沉聲開口，“觀中，可是要收新弟子?”

　雲皎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啊！”

　他卻直接看向她手裡的傳訊符，臉色更沉了。

　“哦，這個啊！”雲皎一愣，這才解釋道，“他們不是新弟子，是各派想要學陣法的人。”她把遠程授課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重點強調了一下是收費項目。

　聽到這些人隻學一個月，夜淵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仍舊有些不滿。

　“祖師爺不願清陽多些弟子?”雲皎有些好奇，這跟他廣濟的尊號有些不符啊。

　他眉頭又緊了緊，掃了眼前的小徒孫一眼，才回答道，“到也不是，不吵的就行。”最好是像小徒孫一樣，不蠢又有一技之長的弟子最好。

　吵?好吧，下次上課，她選間離塔遠一點的房子。

　“還有……”他再次看了雲皎一眼，似是有些猶豫，半會才沉聲道，“清陽不要收女弟子。”

　“啊?！”雲皎下意識的道，“可我也……”她也是啊。

　“你不一樣！”她話還沒說完，夜淵立馬反駁，似是怕她誤會什麽似的，急急把她從女性隊伍裡拖了出來，臨了還加了一句，“你比男弟子更男弟子！”

　“……”這是誇她還是在罵她呢?

　-_-

　等等，他杵在這裡猶豫了半天，莫非就是為了說這個?

　雲皎一頭黑線，忍住欺師滅祖的衝動，卻聽到他繼續開口道。

　“還有，妖也不行！無論男女。”

　她瞬間想到了前幾天那三隻一心求吃的雞妖，敢情祖師爺這是被惡心到了吧?當初要不是雲皎攔著，那三隻雞妖，就不單單是被打回原型而已了， 估計早就魂飛魄散了。為此，祖師爺最近連雞湯都戒了，改喝蘑菇湯了，可見被惡心得有多嚴重。

　偏偏那幾隻雞妖還不死心，就算變回了原型，整天還在觀外咯咯答的叫個不停，分分鍾想要進來求做湯。後來實在不得已，雲皎才拉著白聿畫了幾張失憶符，洗去了它們見到祖師爺的記憶，才把三隻雞妖趕回了妖界，避免了一場種族滅絕。

　不用懷疑，惹急了祖師爺絕對會滅了整個雞族。

　雲皎看了自家祖師爺一眼，這樣逆天的顏值，桃花太多也確實可以理解。但誰讓自家祖師爺，是個“姐妹兒”呢，取向不同，如何戀愛?至於妖王……嗯，一定是太醜，祖師爺才沒看上！

　“我明白了，祖師爺！”雲皎用力的點了點頭，決定做個好姐妹兒！

　“嗯。”夜淵也點了點頭，果然是個懂事的小徒孫，遠超男弟子。

　兩人一如繼往的達成了某種奇妙的默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