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風以最快的速度將雲皎答應接收各派弟子,學習失傳陣法的事,通知了各派的掌門。無一例外,引起了一波大轟動,其實一開始大家都跟徐清風一樣沒抱什麽希望。
現今的玄術功法除了一些大眾術法外,真正厲害的其實全都是各派不傳之密,非精英弟子不可習,外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是因為玄門之術博大精深,各派向來都隻專攻一門。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專修一門就得耗費心力了,很少有余力修習別的。二是因為各派精英弟子向來都是悟性資質極好的弟子,領悟起門派絕學來自然更快。
這樣的安排本來沒有什麽問題,但誰能想到五百年前蜃妖那一戰,會直接導致傳承斷絕,以至於很多陣法功法失傳。
再加上近百年來,天下災禍四起,妖孽橫行,連著玄門弟子的日子都不好過,更別說普通百姓了。各派也確實開始覺悟,這樣固步自封下去,怕是更不利於玄門的發展,也開始猶豫是否還要守著老規律不放。就連著各玄學世家也開始接收外姓弟子了。
可即便是如此,要做到將門派絕學公開並廣授天下,還是有一定困難的。但是沒想到,第一個做到這一點的,居然會是雲皎道友。一個剛剛入世上冊的清陽派弟子。徐堂主升起一股敬意,他終於明白,玄門始祖廣濟二字的含義了,清陽派這是真正的做到了廣濟天下,絲毫沒有半點藏私的念頭。
與這胸懷相比,他心裡卻有些羞愧之意,感歎了一番,又立馬回過神,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這次前去聽學的人選來。失傳的陣法,自然是人人都想學,但究竟派誰去?這是個問題。
焦恆一是第一個嚷嚷著要去的,他本來就專修陣法,這事也是他最早提議的。偏偏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傳訊符出了問題,經常聯系不上雲道友,累積了一堆的陣法問題想與雲道友當面探討,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親自跑一趟。
至於其它門派,徐清風原本只是想著,讓一些專修陣法的門派去的,但是沒想到,這消息一傳出去,各門各派都找上門來,言辭懇切的也要求一去。這樣算下來,就是一個很可觀的人數了,雲道友畢竟精力有限,不可能人人都教。
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結果。隻好將此事告訴了雲皎,看看她的意思。
“你說多少人?”雲皎正在畫著什麽的手一頓,反問了一句。
“除了三宗四派六家的部分弟子,還有其它門派和一些遊道,人數可能在四百左右……”徐堂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敢情這開的不是培訓班,是培訓學校吧?
雲皎揉了揉眉心,沉聲提醒道,“徐堂主,我們這裡只有兩個人!”而且老頭充其量只能做個課代表,壓根算不上師資,這麽多學生,她們怎麽吸收得了?
“呃……”徐堂主一臉的尷尬,回頭看了看身後半點都不退讓的各長老與掌門,給了他們一個,我就說不行吧的眼神,才繼續道,“雲道友莫急,這只是各派初步報上來的名單,具體人選還是要經過你認可的。要不我將所有弟子的情況傳書與你,雲道友再從中選幾個?”
“傳書就不用了。”雲皎直接拒絕,她們清陽的傳書已經夠多了,就算傳過來可能也直接被燒掉了。
“那……”徐堂主更加為難了,其實這四百多個人,已經是眾人刪減之後的了。玄門本來旁支門派就多,偏偏天師堂一向公正,不能厚此薄彼。一些小門派,總不能一個都不讓去吧。
雲皎低頭瞅了瞅手邊畫了一半的符陣,想了想才出聲道,“這樣吧,過幾天我傳訊個東西過來,你們注意收一下,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
“不知是……”徐堂主剛想問是什麽。
傳訊符那邊卻突然傳來一陣當當當,聽著好像是敲擊什麽的聲音。雲皎突然聲音一沉,帶了些無奈的道,“怎麽這麽快就中午了,堂主這事先這樣了,過幾天再說。”
說完也不等幾人回應,直接掐斷了通訊。
眾人一臉懵逼,雲道友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原本還想著,她要是覺得這麽多弟子麻煩,把人請到天師堂來教也是一樣。可現在這又是啥意思?
幾人面面相覷了半會,也沒想通其中的深意,隻好等著雲道友的傳訊。並下令堂中弟子,多加注意近期飛入天師堂的所有傳訊紙鶴,以免漏了雲道友的傳訊。後來才知道,壓根就沒必要。因為怎麽都漏不掉!
第三天,對方所說的傳訊就來了。
只見一隻面盆大小,足足比正常傳訊紙鶴大了幾十倍的巨型紙鶴,揮著翅膀嘩啦啦的筆直飛向了天師堂的正殿。蒲扇一般的翅膀每扇動一下都能帶動一陣涼風,每一下都扇得無比艱辛。直到一路飛入了大殿,繞了殿內飛了一圈,然後叭嘰一下,如同一隻孵蛋的母雞一般,一屁股落在了——徐堂主的頭頂。
徐堂主:“……”
眾長老:“……”
眾掌門:“……”
什麽鬼!!
紙鶴向來以輕便小巧為上,為什麽會有這麽胖的傳訊紙鶴啊喂?而且這麽大一隻,到底是怎麽一路平安的飛到天師堂,而沒有被人半路打下來的!
徐堂主感覺有一肚子的槽,卻不知道從哪吐起。
“咳……堂主!”離他最近的一位長老,咳了一聲,連忙提醒道,“要不先看看,這紙鶴上說的什麽。”
徐清風嘴角抽了抽,這才伸手拿下頭頂的巨型紙鶴,細一看,才發現這隻紙鶴居然還是綠色的。
這種想要罵人的衝動是腫麽回事?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怪異感,這才點了一下紙鶴上的符文。頓時綠色紙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拆分變形, 不到片刻的功夫,嘩啦啦的就變成了一疊的白紙。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為何這隻傳訊紙鶴會這麽胖了,單從這紙張的厚度來看,都快趕上一本書了。
“堂主,這是……”眾人紛紛上前細看他手上那厚厚的傳訊。
“好像是什麽圖?”徐堂主一張張翻了過去,發現上面並沒有文字,只是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和數字。
“莫非是陣法圖!”有長老猜測道。難道是雲道友覺得太過麻煩,所以直接把這些失傳的陣法畫下來,送過來了。
“給我看看!”焦恆一立馬上前一步。
眾人讓開,要說陣法,這裡還真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焦恆一接過那疊圖,細細看了看,越看眉頭卻皺得越深,半會搖了搖頭道,“不,這些不像是陣法圖。但看著到是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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