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可”到底什麽時候會修車了?看她在那裡檢查的樣子還挺像模像樣的嘛。
罷了,他們又不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而且誰又每個兩把刷子呢。
關鍵是她能不能修好,能修好自然皆大歡喜。
“小可,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耿迪說道,“這車真能修好嗎?”
剛才他也打開引擎蓋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任何問題,但就是發動不了,這才不得已打電話給修車公司來拖車。
曾維一邊走過來,手肘撐在車沿上,對芩谷說道,“我說張可,你當真不陪宇哥去落英村了?”
他又接著說道:“剛才我看你們兩個坐在那裡不是挺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變了?”
芩谷進入這個小時空就在這幅叫張可的身體上恢復意識,然後接手對方所有記憶。
綜合這份記憶以及小Z傳給她的信息,她腦海中立馬總結一句話——敢死小分隊,錯應該是作死小分隊。
其實她進入這個身體已經有幾分鍾了——當時原主正靠著喬宇,也就是原主的男朋友坐在那裡望著水面,也不知道看些什麽。
反正喬宇在那裡靜坐,原主也在那裡傻不愣登地陪著。對方說什麽都乖順地溫柔應承著。
芩谷從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兩人的愛情史,真的是蕩氣回腸——
小可家境非常普通,甚至稱得上貧窮,父母供她上大學已經是極限。
好在小可非常質樸勤奮,除了每年都能拿獎學金之外,還利用課余時間勤工儉學。
大三時候她利用暑期找到一份短期家政的工作,沒錯,她第一個家政服務對象就是喬宇。
喬宇是妥妥的富家子弟,住在一棟郊區的別墅裡。
他性格十分內向,不善與人交際,當然也無法照顧好自己的生活。
之前一直都有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這次是因為保姆家裡有事,可能好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來,喬家不得不考慮另外找人。
可是因為喬宇性格十分孤僻,要求近乎苛刻,一時間也很難找到合適的保姆。
於是喬家父母想著先找一個臨時的保姆照顧兒子,然後再慢慢尋找合適人選。
剛好暑假,於是急切想要打工賺錢的小可就成了喬宇的保姆。
實際上喬宇並不難伺候,而且小可除了照顧喬宇的生活起居之外,至於買菜掃地什麽的都有其他家政人員去做。
所以小可的工作相當輕松,如此,兩人也有了更多相處。
喬宇的憂鬱氣質吸引了小可,莫名覺得對方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憐,本能的就像要撫平對方眉間皺紋,想要帶對方走出陰霾。
漸漸的,喬宇也對小可釋放了好感,兩人互生情愫。
喬宇的父母看到自己兒子果真變得比以前更開朗,對小可充滿感激,甚至當他們察覺到兒子跟這個女孩兒之間有些什麽的時候,並沒有激烈反對,而是選擇了默認。
如此就更滋長了兩個年輕人交往的信念。
當然,在芩谷搜索到的記憶中,原主和喬宇的交往,更像是一個質樸的情竇初開的女孩,努力去迎合和討好一個自我封閉的心靈。
最後,兩人正式確定關系,並決定在原主畢業後就結婚。
現在,原主已經畢業,兩人本來按照原來的計劃,在十月份舉行婚禮。
但是喬宇卻說他心中一直有一個心結,有一個人一直佔據著他的心,只有到落英村才能解開這個結。
其實原主和喬宇交往一年多,知道對方所謂的心結和佔據他心靈的人,就是他的初戀。
據說兩人當時在一起並不被長輩看好,甚至橫加阻擾,於是兩人就約定一起私奔。
就約定在他們老家的落英谷,經常約會的小溪旁。
然後,和很多老套的故事一樣,兩人私奔的事情被長輩發現了,喬宇父母將他關了起來。
過了好久,他才聽說她在落英谷等他的時候,掉進那條小溪裡…淹死了。
他一直都生活在悲痛和自責中,覺得是自己害了對方。
要是沒有那次約定,她就不會去赴約,不赴約自然就不會掉進小溪裡了。
要是他當時再努力爭取,或許就能從屋子裡逃出去,有他在,定然不會讓她再出意外……
這樣的自責和思念一直壓在他的心頭,直到小可的出現,讓他再次感受到外界的溫暖和光明。
只是,初戀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結,用他的話來說如果不把這個結解開,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原主是真的愛上了這個憂鬱男子,一心想要幫對方撫平心中遺憾。
再說了,自己現在已經是他女朋友,已經要談婚論嫁了,她又怎麽能去跟一個已死之人爭什麽呢?
所以,這次喬宇說要再去一次落英谷,她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瑋瑋是原主的閨蜜, 其實瑋瑋聽說小可喜歡上了這樣一個“憂鬱王子”,她打心底不看好兩人。
總覺得本來應該是充滿陽光和朝氣的年齡,卻始終一副死氣沉沉老氣橫秋的樣子。
關鍵是兩個人對坐一整天都沒有一句話,所有事情都是小可去做,所有話題都是小可在那裡引導,對方偶爾才“嗯”“啊”一句,光是想想跟這樣的人相處就有多麽的累。
奈何小可是個一根筋的人,現在正是熱戀期間,怎麽勸也勸不動。
這次聽說小可要跟這個男人去偏遠的山村裡面,有些不放心,就一起跟來了。
耿迪一直都在追求瑋瑋,聽她說要去山村采風,於是就說他也打算去旅遊,就把自己的哥們兒曾維拖來墊背,開著自己的越野車一起來了。
曾維跟來了才知道,他和喬宇認識,關系還不錯。
也就是說,為了完成喬宇的心願,這些人都是被牽扯進來的無辜者。
無辜者?
無數因為大氣泡爆裂開形成的小氣泡……
芩谷像是終於摸索到了什麽!
…………收回思緒,芩谷偏頭看向曾維,神情平靜,語氣平和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去迎合你朋友的意願和生活方式,就是一個難纏的不可理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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