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切切實實需要幫助的,並且大多數也都是對於別人的幫助充滿感恩。
所以每次薛寧婉對他們救助後,獲得的功德值都比較高,總之一句話,還是要多好事啊。
芩谷心中對薛寧婉不由得又多了一分敬意。
畢竟委托者直到最後被莫名其妙殺死時,也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在芩谷過往所認識的絕大多數人中,十五六歲還是在所謂的青春期“叛逆期”,正是在父母庇護和驕縱下蹦達的歡的年紀。
而委托者,便在父親苛刻又變態的高壓政策下,自學成才,還幫助了那麽多的人。
就憑這份覺悟,芩谷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只要給她機會和時間,她肯定會成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登上人生巔峰!
只可惜……
芩谷經過此番遊歷,醫術長進飛速。
不僅是對病情的診斷還是治療手段上,都從書本知識落實到實際運用中。
除了藥方,芩谷還逐步學習施針,用針灸穴位達到治病的效果。
不過這些也就只在自己有一定把握才會使用,沒把握的,她還是不敢在病患身上試手。
畢竟那可是生命,是別人對自己的信任才讓自己治療,連自己都沒一點把握的事情,換做落在她自己身上也肯定是不願意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她也不會去找別人來練手。
總而言之,經過這半年的歷練,她的醫術越發的爐火純青,心中欣喜不已。
芩谷覺得遊歷的差不多了,而且還有一大半的書沒有看完呢。
薛溟還沒有回來,肯定是被千夜女人的心痛病給難住了,亦或是被夜魔宮給留下了。
這就是她獨立提升自己實力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必須抓緊時間,爭取把剩下的書也看完。
芩谷打定主意,便順道去了集市上,準備購買一些糧食和谷中沒有的瓜果種子帶回谷中。
這次,她倒是沒有再遇上人販子。
畢竟現在她身量長高了,而且因為在附近好幾個村鎮治病救人,早已混了臉熟,大家都認識她,口碑極好。
那些人販子就算是想下手也要先掂量掂量。
不過就在芩谷采買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兩個三個中年男人,趕著一輛馬車,後面的車廂全部用木頭圍起來。
掀開厚重的布簾子,裡面竟然塞了滿滿一輛馬車的女孩子,看身量和面容,大概都在十四五歲。
在這個時空雖然算不上多大,但是絕對不是小孩子。
好多人家,這樣的已經開始說親了。
這些人把這麽多女孩子抓到哪裡去?
而且看路上行人淡漠的神情,就知道,這些女孩子恐怕都是買來的。
被自己親人給賣了。
芩谷心中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對旁邊一個攤老板問道:“那幾人是要把這些女孩子弄到哪裡去啊?”
那人應道:“唉,還能弄去哪裡,聽說夜魔宮宮主的一個心愛女人有心痛頑疾,說需要每日喝少女的心血才能好,所以她們,唉……”
又是夜魔宮。
那個啥女人的心痛病還沒有好?
竟然是把這些女子弄去殺死?!
芩谷覺得這個世界的人的思維果真不能以她的慣有思維去揣度。
旁邊竟然還有人議論,說那夜魔宮宮主對那個女人是如何如何的好,說那個女人是如何如何的可憐…
她心中就鬱悶了,
這麽多白白送死的女子,沒有人覺得可憐,卻去可憐一個喝血的。 就像是委托者一樣,當年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就被那夜魔宮宮主一掌拍死。
何其無辜,若不是委托者做了很多好事,有功德值兌換的魂靈石,恐怕死了就只能白死了。
當然,這筆帳她遲早要跟那啥千夜的做一個了斷。
她芩谷向來便是恩怨分明,別人給我一個饅頭我便還十個饅頭,別人要是捅了她一刀,她絕對不會只是拿針戳回去,她會同樣拿刀還。
所以,當年千夜自以為自己是個情癡,以為是為了救自己心愛的女人所以就可以草菅別人的性命嗎?
真是有病!
芩谷看了看天,現在正是下半晌,看著這些人的樣子,是打算在客棧逗留一晚再離開。
三人,其中一個去跟客棧老板商談,另外兩人則讓車上的女子下來。
她們手上拴著繩索,六個人彼此連在一起。
走在中間的一個女子突然哎喲一聲蹲到了地上,眼看著就要進入客棧裡的隊伍停了下拉。
兩人顯得很不耐煩,抽出腰間的鞭子便走過去,啪地一聲狠狠打在那女孩子的身上。
與此同時,芩谷看到最後一個女子突然松開手上的繩索,往旁邊巷道裡跑了。
另外幾個女子看著她跑走,眼中充滿了羨慕之色,不過她們並沒有嚷嚷。
當那兩個男人發現隊伍少了一個人時,正要去追,另外幾個女子也紛紛蹲下痛呼…
於是其中一個人留下抽打這些女孩子,另一個便去追跑掉的那個女孩。
芩谷見此,心中莫名有所觸動。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件事情,那年,她剛剛高中畢業,她很清楚自己的成績,並且確定自己肯定考上大學了。
她更清楚家裡是絕對不會讓她上大學的。
當然,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徹底被生活磨礪出來了,已經不是那個別人讓你不讀書別人不讓你走出山溝溝就會完全按照別人意願去生活的女子了。
她肯定是要跳出那個山旮旯的格局,她肯定是要去上大學的。
但前提是她必須湊夠第一學期的學費。
那時她一方面要給家裡錢,還要自己的學費生活費,以及顯得非常吃力了,她非常迫切地想要賺錢,賺多多的錢。
所以看見什麽可以賺錢的小廣告她都非常心動。
一次,便看到一張廣告上,說一個月可以賺一萬,時間自由,工作輕松……於是便去了。
卻沒想到,那些人竟是人販子,進入其中,完全沒有任何人身自由可言,若是稍有異動便遭受一頓毒打。
就是那種不計後果,打死了直接拖出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