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舜不明白這個史浩這兩天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什麽廟算,忍了幾天了,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正在釣魚的史浩問道:“史先生,這兩天咱們見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史浩沒有說話,看向了身邊的白崇禧。
白崇禧正在快速轉動滑輪,把一條大鯉魚給提了上來,放進魚簍說道:“那位老先生和教書先生的身份,在文壇的地位應該很高。”
“史先生帶著莊主去見這兩人,應該是為了用自己的香火情,幫助莊主提高在文壇的聲望。”
“至於最後一個虯髯漢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一位在各大山寨裡地位很高的好漢哥哥。”
“史先生通過莊主去影響虯髯漢子,說白了就是為了陰秦檜一道,讓那個虯髯漢子帶人想辦法刺殺秦檜。”
“殺是殺不了,不過卻能讓秦檜成為驚弓之鳥,整天戰戰兢兢的活著,防備著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刺殺。”
“當然了,秦檜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一個善茬,他要是動用皇城司的話,估計就能輕松滅了那幫子好漢們。”
白崇禧停頓了一下,眼睛突然睜大了一點,又很快掩飾過去:“估計這才是史先生的真正目的。”
“捧殺主和派。”
“皇城司可是官家的禁臠,也是秦檜最不能碰的一塊勢力,畢竟皇城司代表著官家的耳目。”
“如果自己的耳目成了別人的,官家的第一反應就是除掉這個人。”
“只要官家有這方面的心思,主戰派也就有了翻盤的機會。”
趙舜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涉及了這麽多的明爭暗鬥,看來古代人的腦子還真是為了權謀所生的。
趙舜感歎著就要說話,老么趙夔撐著一艘烏篷船劃了過來:“大哥,這裡有一封楊大哥的加急信。”
趙舜只有一個楊大哥,那就是白袍楊再興,等到老么劃過來,迅速拆開了信封,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史先生,改天再過來拜訪你。”
“我有要緊事要去一趟川蜀,事情還比較著急,就不在這裡多呆了。”
信封裡面事情都不能用著急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十萬火急。
趙舜跳上老么的烏篷船,劃到岸邊以後,略微交代了一些事情,趕緊租了一輛哈雷摩托車,載著洛黑瀨,著急的離開了這裡。
這件事確實是太急了,趙舜一路上都沒怎麽吃飯,天天就拿泡麵和火腿腸對付,苦哈哈騎了大半個月,終於到了川蜀。
趙舜從哈雷摩托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兩隻腿都開始打顫了,忍不住懷念起了後世的高速公路:“這要是高速公路的話,二十幾個小時就到了。”
“哪裡像現在這樣,開了大半個月,還顛的要死。”
川蜀一共是有兩支大軍,一支是駐扎在北面的西軍,另一隻就是楊再興領導的楊家軍,駐扎在南面。
西軍負責對抗北面的金人,楊家軍負責對抗西面的吐蕃和南面的大理等國。
楊再興就在同時靠近吐蕃和大理的嘉州,這座城池不是邊關重鎮,對於來往貨商的盤查都是不怎麽嚴格。
趙舜很輕松的就能進去,不過當他剛來到城門口,就碰見了熟人。
小巨人一樣的牛皋,正坐在城門口的一張棚子裡,大口大口的灌酒。
趙舜從人群裡走出來,走向了那張棚子,站在旁邊的廂軍們,沒有去阻攔,反倒是全部偷笑了起來。
“又是一個不怕死的商賈。”
“這個月是第幾個了?”
“第五個了吧,前幾個想要賄賂牛統製的商人,全部被毒打了一頓,你們猜這個年輕商人會挨幾鞭子?”
“我賭二十鞭子。”
“少了點吧,最少三十鞭子。”
廂軍們議論的時候,牛皋感覺到有人靠近他,猛的一拍桌子,大喝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靠近........”
就在廂軍們滿臉期待的等著年輕商賈挨鞭子的時候,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的一幕發生了,誰也不服的牛統製,竟然是露出了諂媚的表情。
牛皋看清過來那人的長相,剛開始還有點不敢相信,確定是趙舜以後,趕緊用袖子在板凳上擦了擦:“舜哥兒今天怎麽有空,跑到這裡來了。”
趙舜沒有理睬他,板著臉說道:“就知道喝酒,趕緊跟我走。”
牛皋知道自己整天借酒消愁不對,但是不喝酒又能幹嘛,風波亭那件事以後,這輩子是沒有希望和金人打仗了,
不能光複中原,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趙舜帶著沒精打采的牛皋,讓他指路,走到了楊再興的府邸。
守門的那兩名軍士倒是認識趙舜,他倆當初重傷,就是趙舜用盤尼西林救的他倆的命。
不等牛皋吩咐他們把門打開,這兩名軍士就主動把門給打開了,興奮的大喊起來:“活菩薩來了,兄弟們活菩薩來了。”首發 https:// https://
聽到兩名軍士的喊聲, 府邸內立刻是跑出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將領,主動給趙舜打招呼。
“趙菩薩來了啊,趕緊裡面請。”
“趙菩薩這次來就不走了吧,有趙菩薩在這裡,兄弟們的小命就有保障了。”
“趙菩薩今天有空嗎,晚上我請你吃酒。”
趙舜沒想到自己的名望在邊軍裡這麽高,本來是準備一個個都回應,但是這裡的將領實在太多了,哪裡回應的過來。
“都滾蛋!”牛皋及時的大吼了一嗓子,瞪著這些將領說道:“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這裡礙事。”首發
看見牛統製臉上的表情不好看,將領們就趕緊鳥獸散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順著木質走廊,穿過幾個校場,趙舜來到了大堂。
此時的楊再興正坐在大堂上,身邊焚著一爐麝香,手裡拿著一卷書籍,靜靜的看著。
聽到一種熟悉的腳步聲,楊再興不免驚咦了一聲:“二郎你怎麽來的這麽快,就算是騎馬的話,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種事越是解釋,就是越是說不清楚,趙舜拿起楊再興手邊的青瓷梅花茶壺,灌了一大口:“我正好就在附近的湖北路,收到大哥的書信就趕過來了。”
“這件事就先不說了,嶽帥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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