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一輛熟悉的牛車停在了貯冰倉庫門口,趙舜吃過早飯以後,帶著一群穿著乾淨利落短打的彪形大漢們走了出去。
這一次更為壯觀了,趙舜坐在牛車上,左側一群虎背熊腰漢子扛著一杆杆六合大槍,右側一群膀大腰圓的漢子扛著一柄柄春秋大刀。
守城的廂軍要不是看著他們從貯冰官署裡出來的,立刻就會敲響大鼓,召集來更多的廂軍,把他們拿下了。
從貯冰官署裡出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這群彪形大漢的體型實在太嚇人了,根本打不過,哪裡還敢沒事找事的去敲牛皮大鼓。
趙舜坐在牛車裡也沒閑著,手裡拿著一本西醫教材在那看著,旁邊還放著一個醫藥箱。
既然要做一個資本家了,淘寶app最厲害的一個大殺器,各種先進藥品,絕對是要牢牢的抓在手裡。
看累了就練練字,或者是走出牛車,用步行樁鍛煉一下筋骨,反正這兩天過的都很充實,路上也碰見什麽意外。
也是,一般人數少的剪徑強盜看見這麽一群彪形大漢,逃跑還來不及,哪裡還會主動上前招惹。
立夏時節已經到來,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好在現在還是四月份,只是開始變熱,倒還沒有真的很熱,空氣還是很涼爽。
趕車的車夫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鄉野稻田逐漸是被高大的樹木所取代,確認自己等人已經到了皋亭山附近:“大官人。”
“咱們已經到皋亭山的范圍了,這裡有一位名叫郝猛的好漢,人送諢號下山虎。”
“擅長使用一柄宣花大斧,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傳聞說二三十人近不了身,手底下還有八十名小嘍囉,不好惹的很。”
“大官人可能要破費了,給些錢咱們才能從這裡通過。”
趙舜看了一眼身邊摩拳擦掌的彪形大漢們,沒有說話,繼續坐在車架旁邊看著西醫教材。
皋亭山上。
那名叫做郝猛的好漢,正在迎接一位大人物,據說是臨安的一位都頭,手裡掌握著足足百十號武侯。
半柱香以後,下山虎郝猛帶著所有的小嘍囉們,傾巢出動,全部殺向了山下。
除了這八十名小嘍囉以外,後面還跟著二十名廂軍,穿戴笠帽甲,手裡還拿著一張張強弓,雖說比不上神臂弓,但是也是軍中了不得的遠程武器。
郝猛雙手按著那柄宣花大斧,站在路中間,身後簇擁著八十名搖旗呐喊的小嘍囉,看起來相當的唬人。
二十名手持強弓的廂軍,埋伏在山坡上的樹林裡,強弓已經上了弦,就等著敵人的到來了。
“停!”
趙忠仁在距離那群攔路強盜還有一裡路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抄起了手裡的六合大槍。
趙舜立即是把手裡的西醫教材給扔了,端起那支雙管獵槍,猛地一拉滑膛,‘哢’的一聲上了膛:“二叔,怎麽了。”
趙忠仁看著開始變的崎嶇的山路,路兩邊平坦的地面,也變成了一塊塊露在外面的岩石。
雙眼微眯,抬起六合大槍,一槍掃飛了駕車的車夫,砸的他肋骨斷了好幾根:“說吧,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車夫也不是什麽好漢,只是一個奸猾的小人,不顧胸口的劇痛,趕緊是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小人只是收了鄭大官人的半貫錢,按照鄭大官人的要求,把幾位好漢帶到這邊的小路。”
鄭大官人?鄭羽已經死了,
還是被趙舜親手轟碎了腦袋,用雙管獵槍抵著車夫的腦袋問道:“是哪個鄭大官人。” 車夫聽到問話,趕緊回答道:“鄭家的三郎,鄭大官人。”
“鄭都頭。”趙舜看了一眼二叔,揮了揮手,洪海齋舔了舔猩紅的嘴唇,一刀砍下了車夫的腦袋。
趙舜走到二叔趙忠仁身邊,觀望了一眼前方的地形,兩邊都是山坡,只有中間的一條崎嶇小路,路兩邊長滿了各種雜草,確實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二叔,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趙忠仁看了一眼洪海齋,這名靈活的大胖子立即是放下了手裡的春秋大刀,‘噌噌’助跑了幾步,用力一躍,跳上了右邊的山坡上。
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在到處都是嶙峋怪石和一棵棵樹木的山坡上。
趙舜和趙忠仁幾人等了有半柱香時間,洪海齋又閃展騰挪的跑了回來,臉色很難看:“大官人,咱們還是繞路為好。”
“幸虧這段時間,大官人給了我一些高人寫的洪拳書籍, 讓我的武藝提高了一些,要不然就被發現了。”
“一裡外的地方,確實是有一夥剪徑強盜在那攔著路,大概一百人左右,以我們的實力雖說費事,但也可以解決掉他們。”
“但是就在山坡上的樹林裡,還埋伏著二十名廂軍。”
“廂軍!”趙忠仁聽到這個名字也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再問了一次:“海齋,你確定是廂軍?”
洪海齋重重點頭,肯定的說道:“絕對不會錯,每個人都穿著笠帽甲,手裡還拿著一張強弓。”
自從手裡有點余錢以後,趙舜趕緊買了不少關於宋代歷史的書籍,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惡補宋朝的歷史背景。
時間一點一滴的積累下來,已經看完了三本宋代的各種書籍,對於宋朝的制度還算是有著清晰的了解。
宋朝的重文抑武已經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別說是私自調遣二十名廂軍,還是手持強弓的廂軍,就是私自調遣一名,都是砍頭的大罪。
現在突然有人說,前面埋伏著二十名廂軍強弓手,趙舜的第一反應和二叔一樣,不相信,絕對的不相信。
這裡又不是宋金交戰的戰場,怎麽可能會突然冒出來這麽多的廂軍強弓手,也太天方夜譚了。
洪海齋也知道這個消息,確實很讓人震驚,但還是肯定的說道:“大郎,我仔細看了好幾遍,領頭的那個人就是鄭羽的三弟,鄭家三郎。”
趙舜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輕松的笑了:“來了剛好,這段時間正在發愁怎麽弄死他。”
“現在倒好,自己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