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清和秦瓊程處默三人帶著孩子夥計快馬先行,秦夫人年紀大了受不得馬匹顛簸,由護衛丫鬟一起用馬車趕路。
長安城南門處,程咬金算算時間守在門口騎著馬焦急的等待著。
看到秦叔寶等人幾匹快馬從東南方向而來,程咬金趕忙迎了上去,“你們可算到了,快跟我走。”
秦瓊尚自不解,杜家大門自己也認識,為何老程親自在城門口迎接?
程咬金沒有帶著他們去萊國公府,而是快馬領著眾人回到了自己的盧國公府。
翻身下馬也沒看清楚是誰家,跟著進去的杜少清焦急道:“程叔叔,家母怎麽樣了?”
程咬金一言不發,領著眾人來到會客廳,程處默早就在進門之後就溜了,來回三天的折騰,累死了。
“現在不單單是你母親的問題,連你也是麻煩不斷了。”程咬金歎道。
秦瓊不解道:“咬金,你這是什麽話?少清第一次來長安,一個人不認識哪裡來的麻煩?再說了,救人如救火,你把我們領到你家做什麽?”
“別提救人了,我問你,你是不是給你母親開了一張藥方治病?”程咬金對杜少清問道。
“沒錯呀,當時家母吐血昏迷,我去給診治的,藥方是讓大虎追著送去的,你應該見過呀!”杜少清不解道。
程咬金一拍額頭,“就是這件事,現在滿城都在傳著你們家的事情,說你這位剛剛尋到的長子開藥害自己的生母,萊國公府杜家兄弟也知道了這件事,二人現在對你可是怒目而視,別說讓你登門救人了,恐怕知道你進城就要來拿你勘問了。”
“混帳,這是哪裡來的謠言?兒子怎麽會坑自己的老娘?”秦瓊勃然大怒。
杜少清也懵了,還未入長安就人人喊打了,我招誰惹誰了?
小萱萱懵懵懂懂的,從父親懷裡跑了下來,不停的快馬奔襲,這孩子倒是真的變皮實了,臉上露著疲倦,可依然不喊累。
“大胡子爺爺,奶奶在哪裡呢?你帶萱萱去看她好不好?”
程咬金為難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跟著添亂了,不是大胡子爺爺不帶你,關鍵你奶奶現在是見不到的。”
小丫頭一秒變臉,撅著小嘴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蹬蹬蹬跑到了程咬金身邊,抬起小短腿,面上露出一個誇張的、狠狠的表情,對著程咬金的大腳使勁跺了幾下,嘴裡還罵著:“就知道大胡子是壞人,壞人,不讓我找奶奶,踩死你,踩死你!”
程咬金:“我……”
雖然這孩子的跺腳對自己來說就是撓癢癢,可是這表情和態度,好像跟我多大仇一樣,這年月,好人難當啊!
杜少清趕忙過去抱過女兒,解釋說大胡子不是壞人,是好人,小姑娘卻哭鬧著要奶奶。
秦瓊站出來朗聲道:“不管怎麽說,現在救人最要緊,走,我帶你們過去,就不信在長安城中誰還敢在我秦瓊面前抓人?”
這話說的硬氣,杜少清心中感動,抱著女兒站了起來,程咬金也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吧,二哥你身體有傷不好動手,這種粗活還是小弟來吧。”
對著兩人躬身一禮道謝,杜少清抱著孩子,跟著兩人徑直朝萊國公府走去。
萊國公府門前,如今就像是軍營一樣,足足站了兩隊布衣家丁嚴陣以待,看到程咬金一行人過來,為首之人上前行禮道:“兩位國公這是?”
“這位是我們給蔡國夫人請的大夫,
快些讓開,別耽擱了治療。”程咬金閃身答道。 秦瓊在後面大喝道:“有什麽可遮掩的?大丈夫光明磊落,去告訴裡面的杜構杜荷兩個小子,這位就是杜少清,也就是他們的嫡親大哥,聽說母親蔡國夫人臥病,帶著孩子特來探望。”
什麽???他就是杜少清?來人,快,快給我拿下!那人驚呼道。
程咬金大喝一聲,“我看誰敢?都給老子退下!”
渾身氣勢一振,雖然是兩隊家丁,但又怎麽敢跟這樣的絕世猛將交手?所有人都躊躇不前,看著為首的隊長。
這時從門裡走出來一人,正是萊國公杜構的二弟杜荷,那為首隊長趕忙上前稟報,杜荷臉色微冷,抬頭看了杜少清一眼,有些微微詫異,心道他的長相果然很像父親。
隨後對著那隊長呵斥道:“混帳,兩位世叔難道還能帶惡人來救母親嗎?全都給我退下。”
“可是都在傳說著……”那人提醒道。
杜荷打斷道:“傳說什麽?傳說杜少清是我杜家長子,那就是母親的兒子,兒子會謀害母親嗎?不長一點腦子!滾一邊去。”
秦程二人心道,這個杜家二子據說是個紈絝子弟,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杜荷對著兩位國公恭敬行禮,“兩位世叔見笑了,快快裡面請,哦,還有這位、這位先生,快隨我去看家母。”
謙恭有禮的樣子,讓杜少清很有好感, 看來那些流言是外面人傳的,至少這位自己的便宜兄弟還能分清是非。
可是當眾人來到了齊氏臥室門外的時候,杜構從裡面出來了,聽說來人就是杜少清,上色頓時泛起了怒容,“好膽,害得母親如此模樣你還有臉登門?
枉我之前還自忖你我一母同胞,心念你流落在外吃苦二十年,一力支持你回來認祖歸宗,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狼心狗肺的家夥,連自己的生母都坑害,來人,給我拿下了!”
秦瓊二人趕忙攔住:“且慢動手,杜構賢侄,有話好說,你想想,為人子女怎能會謀害自己親生母親,這定然有誤會,你讓他進去查看一下再說。”
杜荷也勸道:“是啊大哥,母親誰都不讓診病,就知道念叨他一人,興許是想讓他診治呢,這可拖不得呀!”
“休想,我不可能讓一個心狠手辣的賊子二次傷害我的母親,還有,以後別提你是杜家子孫,因為你不配,你身體裡根本沒有流淌我們杜家人的血!”
杜少清看著這個悲憤莫名的便宜兄弟,心道我招誰惹誰了?這兩個兄弟一個恭謙有禮,另一個怎麽不分黑白?
甩了甩腦袋,杜少清記得杜荷說過,母親誰也不讓醫,憂心母親的病情,他站出來朗聲道:“是非黑白日後再論,讓我進去看看母親,她的病情拖不得。”
“你休想,我已經讓人去報官了,你說的沒錯,是非黑白自然要論個清楚,你去跟官府好好說吧!”杜構堅持道。
杜少清無奈,轉頭看了一眼秦叔寶跟程咬金,“二位叔叔,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