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和早上那一幕極其相似的場景,再次出現在本場監考的兩位老師眼裡。
就有一位聽到同事提起薛玲這個八歲小姑娘,在語文考試中那讓人讚歎的“戰跡”一事,而對薛玲上心的監考老師,佯裝漫不經心地走到薛玲身邊。
不過,如果說,早上那位老師的偽裝功力還比較強,不仔細看,根本就不能分辨出來的話,那麽,這位二十來歲,渾身洋溢著年輕人特有蓬勃朝氣的年輕女老師,那所謂的“偽裝”動作,可就有些不過關了。
至少,她走過的這條過道,不止兩旁的考生受到了影響,就連鄰座的考生也都抬頭,一臉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直到,她在眾人的視線中,走到薛玲身旁站定後,眾人的眼底,一瞬間,竟仿佛約好了般,齊刷刷浮現出同情和憐憫來!
確實,別說十歲以下的小孩子了,就連十歲以上的大孩子,都對老師有一種天生的畏懼害怕感。
而,在他們想象中,像薛玲這樣一個看起來就嬌嬌軟軟,沒吃過什麽苦頭,更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的小姑娘,在身邊站了一位“虎視眈眈”的監考老師的情況下,難免心慌意亂,從而出現那種越慌,就越發沒辦法靜下心來仔細讀題解題,最終,只能隨意地填寫,或者,乾脆就空著,根本就想不出應該如何解題的事情來。
這,就是所謂的受製於老師,而出現的“發揮失常”!
然而,這情況,就算學生告訴家長,再由家長,找到校領導,要求校領導處罰那名有意無意給予該名學生壓力,致使其原本應該考個八十分,卻隻考了個六十分的老師,但,說到底,又有什麽用呢?
尤其,這種關系到一生命運轉折,又隻單純地看成績的考試!
……
可惜,別說這一世的薛玲,就連上一世的薛玲,都早就養成了在無數人那灼熱的目光注視下,也依然坦坦蕩蕩地做自己事情的“粗獷”神經,或者,應該說是“大而化之”的性情?
因此,別說一位監考老師了,再來十位,也不會影響到薛玲!哪怕,這位監考老師,在看見“薛玲”這個名字時,眼底流露出來的興奮、激動、憐惜、懊惱、羨慕和嫉妒等複雜目光,灼熱得嚇人,對薛玲來說,也無濟於事!
薛玲捏著鋼筆,飛速地寫著,一個個公式,一個個理論,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試卷上。她就如同不需要思考的機器人一般,將一個個數字和符號,烙印在紙張上,留下自己獨有的痕跡。
不論選擇題,還是填空題,再或者是判斷題,簡答論述題,等等所有的題型,她都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直接往上填寫答案。
……
十分鍾過去了,這位監考老師依然站在薛玲身旁,一動也不動。
二十分鍾過去了,監考老師還是沒挪窩。
三十分鍾過去了,講台上那位拚命打眼色,卻沒接到這位回應的主監考老師,再也忍不住地起身,同樣來到薛玲身旁。
然後,不等這位監考老師反應過來,就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考場外。
“你是怎麽回事?”
作為老師,尤其,監考老師,誰不知道,在一位考生的身邊不能停留太久?而,這次考試,因為情況特殊,還嚴格規定,每一位監考老師,在考生身邊不能停留超過五分鍾!偏偏,這位可到好,如果不是自己看不下去地攆人,只怕會站在薛玲身邊,直到考試時間結束!
“對不起……”這位年輕的女監考老師,忙不迭地認錯,“我只是看那位小姑娘做試卷非常快,答案非常正常,就像不需要思考一樣,一連串的數字就從她的筆尖流暢地出現,我一時心癢,就忍不住繼續看了下去,想要看看她這樣的速度能保持多久……”
“是嗎?”主監考老師,是一位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