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樣一種隱秘的歡喜愉悅心理的薛玲,又一次將林佟和羅清婉兩人拉出來溜了溜。
“爺爺,今天下午,林佟和羅清婉兩人,帶著十來個大院孩子來敲門,我沒搭理他們。然後,林佟氣惱之下,就說因為我在g軍區被人欺負的事情,導致爸媽他們感情不和,整日裡吵鬧著要離婚。”
“瞎說!”薛將軍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爸媽他們的感情好著呢,如果他們能鬧離婚”那還真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我打電話問過爸了,他也說,沒這回事。”薛玲端起杯子,抿了口果茶,那酸中帶甜的味道,立刻就衝刷掉嘴裡殘留的飯菜味,“不過,我又打電話到文工團問過,他們說,我媽帶團出國巡演去了,最少要半年後才能回來。”
果然,如薛玲預料那般,“出國巡演”四個字,讓薛將軍眼神閃爍了下。
不過,當著薛玲這個小輩的面,無論如何,薛將軍都不會說薛建平和杜秀英的壞話的。
即便,他特別厭煩杜秀英這個心機深重,使出許多手段,將薛建平拿捏在手心裡,讓薛建平為了和她結婚而說出“寧願不姓薛,不做薛家人”這樣狠厲話語的兒媳婦,也不會在薛玲面前露出任何的嫌惡和厭棄。
“你媽那人,當年,也是文工團的頂梁柱,真正的能唱能跳,能說會道。”
若非如此,以杜秀英那普通的出身和容貌,又怎麽可能攀上薛家,嫁給薛建平?!
薛將軍這番話,看似圓滿地解釋了“出國巡演”這件事,若,換了其它人,指不定,就相信薛將軍的解釋了。
而,換了薛玲嘛,卻是忍不住拿疑惑質疑的目光看著薛將軍,隻將薛將軍看得心頭怒起。
“幹嘛?!”
瞅瞅,還惡聲惡氣的!
然而,越是如此,就越表明這件事情背後,確實有很大的貓膩!
“我去活動室了。”
末了,薛將軍還是敗在薛玲那赤果果的“爺爺,我就聽你瞎扯”的目光中,起身,一揮衣袖,特別瀟灑地離開了。
第二天,晨跑結束後,林佩就再次挽著薛玲的胳膊,迭聲抱怨自己最近真是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這話一出,別說薛玲了,就連王秀珊、王秀瑚和林侗三人,也都忍不住捧腹大笑的同時,更將“豬狗不如”這幾個字,對著林佩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笑什麽?”林佩怒視幾人,撇嘴道,“難道,你們就過著‘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好日子呢?還不都跟我一樣,甚至,還不如我過的舒服呢!”至少,她,每天都有薛玲送的“愛心水果”,在疲憊倦怠,精神不濟的時候,吃上一個,立馬就神清氣爽了呢!
“再有幾天就考試了,等考試後,你就能過上隨心所欲的舒坦日子啦!”薛玲輕咳一聲,壓下到了喉嚨的笑意,安撫“炸毛”的林佩,“我家的西紅柿和黃瓜熟了,回去後,我摘一些給你。”
既能當水果,又能當蔬菜吃的西紅柿和黃瓜,放在以前,林佩是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的。
不過,誰讓,說出這番話的是薛玲呢?
想到薛玲送來的蔬菜瓜果,每一樣都鮮美得讓人忍不住就生出比特供品還要更勝一籌的感慨,就讓林佩頻頻點頭,挽著薛玲的胳膊,就往公園外跑去,嘴裡還不忘記催促道:“快快!我還沒生吃過西紅柿和黃瓜呢,味道肯定特別好!”
西紅柿和黃瓜?
酸酸甜甜、汁水豐富,不論怎麽吃,都讓人百吃不膩的西紅柿?
甘甜爽口,清香又美味,能吃又能用來美容的黃瓜?
王秀珊、王秀瑚和林侗三人,不約而同地對望一眼,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底的蠢蠢欲動。
“等等!我們也要吃!”
不知是誰率先招手,緊接著,就急跑幾步,帶動著其它人一起,輟在了薛玲和林佩的身後。
薛玲有些無奈,原本,她打算在晨跑後,就直接轉道後山抓獵物,現在呢?
看了看身後那根本就沒辦法掩飾住滿腹興奮和激動神情的王秀珊、王秀瑚和林侗三人,末了,她還是抿唇,接受這幸福又甜蜜的煩惱啦!
“薛爺爺。”
一路跑回薛家,見到站在院子裡,眺望遠景的薛將軍時,除了薛玲以外,其它的四人,紛紛放慢腳步,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斂起來,一臉恭敬地喚道。
薛將軍點點頭,看了眼原本落後四人,卻在進入自家院子那一刻,就立刻被四人不約而同推到前面的薛玲,眼底迅速掠過一抹笑意,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我去上班了,你們玩得開心。”
薛玲:“”別以為,她沒瞧見,薛將軍眼底那抹同情和憐憫!哼唧,不就是招來一群吃貨,自家院子裡新成熟的那些蔬菜瓜果就會保不住了嘛!這有什麽關系,等送走了幾人,她分分鍾就能讓院子裡的蔬菜瓜果再一次開花結果!
“玲玲,這幾隻雞鴨在做什麽?怎麽一動也不動的?哇它們好凶!還啄人!”
“哇這兩隻鵝哪來的?好凶殘哈哈你們追不到我,就是追不到我來呀,來呀,來追我呀”
這是薛將軍離開後,就滿院子撒歡的林佩。
此刻,她正因為逗弄了“抱窩”的雞鴨,而被帶著一群雞鴨小弟的兩隻“看家鵝”追得滿院子亂跑。這期間,她還不忘記轉頭,調侃打趣,或者,應該說是挑釁。
“玲玲,你這兒”王秀珊閉目深呼吸了一會兒,才再次睜開眼睛,“空氣特別清新,我感覺,我的大腦,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明!”
王秀瑚也跟著附和:“對對!一進院子,我就感覺暑氣盡消,整個人都變得清爽涼快起來了!”
林侗則看著滿院鬱鬱蔥蔥的景色,歎道:“玲玲,之前,我還以為,大院裡的小樓,就已經是你將自己的能耐發揮到極致的展現了。如今,見了這處小院,才發現過去的我,竟然也犯了‘坐井觀天’的錯誤!”
這期間,薛玲一直插不上話。
等到王秀珊、王秀瑚和林侗三人誇得“口乾舌燥”,不得不停下來,接過薛玲遞來的果茶,“咕嘟咕嘟”喝著的時候,薛玲才笑道:“如果不是站在這兒,剛才,我都不相信,你們嘴裡那幾乎可以和神仙居住的瓊樓玉宇之處媲美的地方,竟然是我家小院。”
“其實,你們之所以會在進入小院的那一刻,就感覺到涼爽,完全是因為這滿院的花草樹木,將炙熱的陽光都吸收了”
說到這兒時,薛玲頓了頓,思索片刻後,終於找到了適合形容此景的話語來。
“怎麽說呢?就像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舉目四望,一片蔥翠的綠。而,頭上也是遮天蔽日的蒼天大樹,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呼吸間,是獨屬於森林草木特有的清香,讓人大腦瞬間就清明起來的同時,也因為那蒼翠的樹木,將炙熱的太陽遮住大半,隻余星星點點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下來,而讓人覺得特別地陰涼。”
三人思索片刻,再看看那綠意盎然的院落,末了,不得不承認薛玲這番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相比起心有異動,卻礙著許多緣由,而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心裡想法的三人,一路蹦躂竄到薛玲面前,挽著薛玲胳膊,還不忘記衝那拍打著翅膀,卻因為認出薛玲這個主人而駐足不前的兩隻大白鵝扮鬼臉示威的林佩,卻是毫不猶豫地接話了。
“玲玲,見識過你家的院子後,再回想我家那光禿禿,冬冷夏熱的小院,我就怎麽樣也邁不動步子了!我都想好了,等到放暑假,我就搬到你這兒來住!”
“行
啊!”雖然習慣了一人獨居,自由愜意的生活方式,但,就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句話所說那般,林佩是薛玲認可的好友,來自家小住一段時間,又有何不可呢?
“那就這麽說定了!”林佩快言快語地說道,而,這時,林侗才找到插話的機會:“佩佩,你忘了,暑假我們要去外婆家嗎?”
“啊?”林佩猛地瞪圓了眼,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有著濃濃的懊惱和鬱悶。顯然是沒料到,當著大夥的面,林侗就將這話給掰扯開了,讓她連個“忽悠”大夥的準備時間都沒有,“我不想去了。”
“這事,你得跟外婆說,外婆同意了,才行。”林侗瞪了林佩一眼,她就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
“外婆教的琴棋書畫這些東西,我都不喜歡啊”林佩抓著頭髮,一臉崩潰地喊道,“不是說好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嗎?為啥,家裡就一定要求,我們每個人都要學這些沒什麽大用處,還浪費時間和精力的東西啊!”
“玲玲,你怎麽看?”
林侗並沒搭理林佩,而是將話題拋向了親眼目睹這一幕詭異發展,卻並沒像王秀珊和王秀瑚姐妹那般被震得一臉茫然懵圈,反還依然保留著清明理智,隱隱給人一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感覺的薛玲。
反正,別說林佩了,就連她們的大姐林佳,當年,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一般手段都使出來了,可,最後呢?還不是被壓著學了琴棋書畫,直到學習進度得到長輩們的認可後,才終於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了警察!
“我覺得,琴棋書畫很好。”在林佩那“玲玲,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不應該幫著我說話才對嗎?”的哀怨委屈受傷的眼神中,薛玲侃侃而談,“音樂能讓身體放松,緩解壓力,舒解憂鬱苦悶的心情;還可以刺激大腦,活化腦細胞,讓人的大腦變得更加聰慧,從而提升一個人的創造力。”
“不論象棋,還是圍棋,想要取得一場比賽的勝利,就需要敏銳的思維,高度的分析力,判斷能力和預測能力。因此,學棋的話,能開發一個人的智力,更能讓人懂得格局、布局和舍得。”
“書法能陶怡情操,修身養性,長期的堅持,能讓人學會執著和堅持。而,一手的好字,也是一個人的門面擔當。”
“畫畫能培養性情,提高一個人的審美能力和觀察能力,還能讓注意力變得更加集中,更能培養一個人的耐心,以及,最重要的是會培養充足的想象力。”
說完自己對“琴棋書畫”的看法後, 薛玲話題一轉,一臉豔羨地看著林佩:“佩佩,其實,我很羨慕你的。如果有人能教我琴棋書畫,那麽,我一定興奮激動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恨不得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上面!”
這話,沒摻假。
上一世,末世爆發前,每每見到那些擅長琴棋書畫的姑娘小夥子們,在人生大舞台上自信張揚的神情時,她就屢屢在心裡歎息,更不止一次地暢想:倘若,當年,自己也有這條件,那麽
而,待到末世爆發後,憑借一手輕易就能供養一個基地日常生活所需食物的她,到是有時間和精力來學這些了。
奈何,架不住,末世爆發得太突然,而,擅長琴棋書畫的大家,又都是些年紀大,身體不那麽好的老人家,或者沒能抗過末世爆發後,空氣中的病毒侵襲而變成了喪屍,或者因為身體拖了後腿,而在最開始或者半中途就被人拋棄,連基地的大門都沒見到過!
“這”林佩眨了眨眼,看了看一臉豔羨的薛玲,再看了看一臉“生在福中不知福”神情的林侗,最後,才將目光移向一旁同樣拿羨慕眼神瞅著自己和林侗的王秀珊和王秀瑚姐妹倆,白皙的臉上快速浮現一抹尷尬和懊惱的紅暈。
“要不,這次回去後,我打電話問下外婆。如果她願意
教你們的話,如果你們也願意跟我一起過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