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的時候,薛將軍也就岔開話題,問出自己見到這些箱子後,最為關心的問題:“每個箱子,有多少斤?”
“四五十斤吧。”薛玲不是很確定地說道,“這些箱子都編得很結實,我每一個都拎起來試過,裝滿了後,也沒將箱子壓得凸出來,不怕長途運輸中缺個角或爛掉的。”
四五十斤?
這麽重,薛玲竟然還拎起了?
薛將軍的目光,在薛玲那不到一米高,哪怕來到京城,細心調養了一番,也難免給人一種“瘦弱”感覺的身體上打了個轉,臉上滿滿的驚詫和不可置信。
“爺爺,你可別小瞧了我!”話落,薛玲就彎腰,順手就將一旁的筐子提起來了不說,還高舉過頭!
“玲玲……”薛將軍陡然一驚,卻逼著自己深吸了口氣,放緩音調,以免太過高亢尖銳的聲音驚嚇到薛玲,“你快放下來!快點!不要砸到自己了!”
“爺爺,我力氣可大了。”薛玲舉著箱子,在原地轉了個圈。末了,才在薛將軍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和驚惶茫然的面容中,將箱子放回原處,還不忘記揮手,指著院子裡那一排裝滿水果的箱子,“這些,都是我今天的成果!”
薛將軍一臉後怕地抹了把臉:“……”
軍區
“啥?”
薛將軍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你家那小崽子,就是我家玲玲從火車站救回來的?”
“是啊!”許政委苦笑一聲,雖然,啃著甜美多汁的芒果,卻隻覺得食不知味,“別說你,我也沒想到,我這才離開一個月,家裡就能鬧成這樣,唉……”
“昨兒,我還說你家小四被你們保護得太好,一把年紀了,都還那麽地天真率直。結果呢?”許政委搖頭,歎氣道,“今兒這事一出,我還真寧願我家老大,也跟你家小四一樣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憨貨,也好過一個被女人捏在手裡,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蠢貨啊!”
“說啥呢?”薛將軍這人,和世間所有的家長一般,自家兒孫再不好,也只能自己打罵說教,可不容許外人隨意貶低嘲諷的,“我家小四那叫純善,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跟人兜圈子耍心眼,更不將人往壞的一方去想!”
“行行行!”若是平時,許政委還會和薛將軍爭辯一番,誓要分個輸贏高低來。可,眼下,他還真沒這閑情逸致,“這事,算我們許家欠你們一個人情。”
“行吧!”薛將軍看了眼捂著胸口,一幅“心痛如焚”模樣的許政委,沒有絲毫應有的同情和憐憫。
畢竟,這事,說大,確實大,說小,也確實小。但,關鍵,誰讓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這期間,許家沒一個人就此事而登門表達自己的謝意呢?所以,不論是為了繼續維持許薛兩家的交情,再或者是讓薛家對此事守口如瓶,許政委都需要做出這樣一個表態!
解決了這件事情後,許政委也舒了口氣。以他對薛將軍的了解,自然知道薛將軍絕不會捏著這個“人情”來要挾自家做什麽大事,最多不過讓自家人在往後多照看一下薛玲這個小姑娘。這和旁的相比,還真是一件極為簡單的小事!
“聽說,今兒,郵車開到你家,從你家搬走了三十箱水果?”
“我記得,你們一家,沒人住在大院裡。”薛將軍砸砸嘴,覺得今天的水果,尤其,那什麽冬棗味道確實好,忍不住又從袋子裡抓了一把,順手就將手裡的袋子丟給許政委,“嘗嘗,我家玲玲種出來的冬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院那地兒,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
傳遍整個軍區。”許政委接過袋子,隨口解釋了一句,也學著薛將軍的樣子,從袋子裡抓出一把冬棗,放了一顆到嘴裡,“嘎嘣”一聲,“喲~這是陝西冬棗吧?比我當年路過陝西時,吃過的味道還要好!我說老薛,你家小姑娘,了不得啊!”“那是!我家玲玲……”提到薛玲, 薛將軍就忍不住想要再吹一波……
“我就說,老許這家夥,肯定在老薛這兒,你還不相信!如何?!”
熟悉的大嗓門,讓正一臉得瑟地跟許政委炫耀自家孫女貼心孝順、聰明機靈、乖巧可愛的薛將軍,立刻就垮了臉,對那衝進來的人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你又來做什麽?今兒沒水果了,快走!走!”
“老薛,合著,我在你心裡,連點水果都不如啊?”王將軍捏著拳頭,橫眉怒對薛將軍,一幅若薛將軍敢應是,就絕對會上前揍人的凶暴姿態。
可惜,在薛將軍看來,王將軍這人,就是典型的看著凶殘,實則卻不敢下狠手,處處留余地的“紙老虎”。
“水果沒你塊頭大。”
在王將軍磨牙的時候,跟著來看熱鬧的林將軍,朝薛將軍翹起了大拇指:“老薛,我別的不說,就服你心寬。”
“啥意思?”薛將軍到嘴的話,生生被林將軍這難得一見的敬仰和膜拜給嚇回去了,一臉茫然懵圈地看著對方。
這回,換林將軍驚訝了:“你真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麽?!”薛將軍心裡陡然生出股不祥的預感,尤其,在王將軍竟然一臉同情和憐憫地看著自己的時候!
“我都說了,以老薛的能耐,能將他蒙在鼓裡的,也就是最親近的人了!這叫啥?燈下黑!”
王將軍這話一出,讓薛將軍徹底坐不住了!
“那小兔崽子,又幹了什麽?”
薛將軍挽起袖子,就往門外衝去,衝了沒幾步,又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