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掙脫薛玲束縛的羅清婉,在終於抽回自己胳膊的時候,還來不及歡欣鼓舞,就忙不迭地往院內奔去,並手腕一翻,就想反拽住薛玲的胳膊,卻萬萬沒料到,那扇厚重的木門,就在自己面前,被關上了!
若非,緊要關頭,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臉,怕是,眼下,整張臉上最讓她滿意的挺翹鼻尖就會被撞塌!
如今,是什麽年代?
七十年代!
就算想方設法出國求醫,但,以目前整容行業的現狀,真不會成為一隻可憐又無助的“小白鼠”?
真到了那時,哪怕,薛玲“屈尊”地和她成為商業上互幫互助的“盟友”,生活上多加照顧關懷的“好友”,進而,以薛家為倚仗,讓林家那些打心眼裡瞧不上自己,覺得自己這隻麻雀,飛上枝頭,也沒辦法變成鳳凰的人,認可並接受自己,甚至,還順勢碾壓林家其它人,成就“雖不是宗婦,卻擁有宗婦權勢”的隱形掌權者,她也不會放過薛玲這個罪魁禍首!
……
雖然,薛玲沒有點亮“讀心術”的技能,並不知道羅清婉心裡這些“盤算”,但,羅清婉今天這番舉動,讓自“重生”到這個向往的和平年代後,就因為整整八年時間裡的遊離在外,和來自於家人長輩們發自肺腑,不摻絲毫雜質的關懷愛護之情,而慢慢地磨平了上一世後期歷練出來的“狠厲”處事態度的薛玲,也不由得再次暴露出自己那鋒利的爪牙來!
或者,這其中,和薛玲那在末世中修煉出來的敏銳“第六感”有關;
或者,這和名下已經有了一座山,未來,還將會有更多座山的薛玲,準備挽起袖子,豁出去大乾一場,已經沒有了之前那半年多,閑來無事做,將這些上竄下跳的人當成茶余飯後笑料來看的閑情逸致;
……
總之,當天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頓熱騰騰的火鍋,齊刷刷撫著鼓脹脹的肚皮,一臉心滿意足地癱在椅子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消食化滯茶,偶爾不著邊際地隨意閑聊幾句話的時候,薛玲突然一臉慎重地說道:“爺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今天上午,羅清婉來找我,請我投資一筆錢,到她名下的兩家工廠裡,她會給我一定的股份,不需要我操心工廠經營瑣碎小事,每個月躺著,就能拿很多分紅;如果不行的話,就請我將後山栽種的新鮮蔬菜瓜果,勻一部分給她。”
表面看來,羅清婉是真心拿薛玲當朋友,才會將這樣一筆龐大豐厚的利潤送上門。而,於情於理,薛玲都應該心生感激,絕不應該做出那等氣勢洶洶地攆人後,理直氣壯告黑狀的行為來。
其實呢?
羅清婉的兩個請求,不論薛玲應了哪一個,最終,都會將薛家這艘大船,拽到羅清婉,或者,應該說是羅家和林家的大船上。
這一點,羅清婉知道,薛玲知道,薛家眾人,當然也知道。
如果說,薛將軍一臉的淡然,薛志國和薛志富這對雙胞胎兄弟,就一臉的沉思,薛志民這位被冠以“奸詐狡猾小狐狸”稱號,也是薛家幾兄弟中的“智囊”,就仿佛煮開的水一般,滿肚子壞主意,“咕嘟咕嘟”地往外冒,那麽,年紀最小,也是最沉不住氣的薛志強,就捋著袖子,一臉的義憤填膺。如果不是一旁的薛志民和薛志富兩兄弟,及時出手,一左一右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怕是會立刻就一蹦三丈高了!
“不過,我拒絕了。”將這一幕場景盡收眼底的薛玲,隻覺得心裡暖暖的,歪著小腦袋,眼裡卻閃爍著古靈精怪的光芒,
“然後,她當沒聽見似的,一個勁地裝可憐、柔弱和委屈,那模樣,我實在受不了,就拽著她的胳膊,將她丟出去了。”“丟得好!”薛志強毫不猶豫地拍掌叫好,“玲玲,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沒必要搭理他們,直接出手揍一頓, 讓他長長記性,下次,他就不敢再招惹你了!”
這回,薛志民難得地給了向來“身體比大腦反應還要快”,真正演繹出“直腸子,說話做事無拘無束,到處惹禍,一堆人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糟心性格的薛志強一個讚賞的眼神:“小十六說得對,玲玲,我跟你說啊,這世上,有那麽一些人,覺得地球是圍著他轉的。而,他就是地球的中心點,周圍一切人,都應該聽他指揮,尊重他,愛戴他。一切不聽他安排,讓他傷心難過的人,都是必需除之後快的敵人。”
“這種人,你搭理他們,是你的錯,不搭理他們,更是你的錯。所以,不管你怎麽說,怎麽做,都是錯上加錯!”說到這兒時,沐浴在薛將軍那陰惻惻的警告和威脅視線中的薛志民,還學著薛玲慣常的動作,攤手,聳肩,一臉無奈地將到了喉嚨的其它話又咽下肚,只是再次叮囑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人,你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們。”
“我哪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呢!”這話,薛玲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然而,在場幾人,誰不了解她呢?因此,不需要特意抬頭,就能聽出她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心虛氣短。
簡單地來說,就是薛玲的“不摻和到羅清婉和林佟這對戀人中間去,只是圍觀看熱鬧,偶爾落井下石一番”的計劃,打最初,就不切合實際!
不僅僅因為羅清婉的“穿越女”身份,也不僅僅因為林家和薛家的交情,真要說的話,卻是因為林將軍和薛將軍那“同一個壕溝出來,互為對方後背”的戰友情!
……
薛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