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個最小的,約摸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臉好奇地問道:“薛姐姐,你為什麽要鎖門啊?”
“習慣了。”薛玲隨口回答道,她能說,這是前世就養成的一個習慣嗎?而,這個習慣,在她的身體和靈魂未徹底融合之前,就下意識地用出來了,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習慣成自然”的最佳寫照了。
“哦。”小姑娘點點頭,不知“腦補”了些什麽,看向薛玲的目光竟莫名地帶上一抹同情。
尤其,在她發現,薛玲竟然比自己還要矮半個頭,哪怕穿著臃腫的小棉襖,也依然比自己顯得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跑般的時候!
“我叫林佩,今年八歲,比你小兩個月。”
不待薛玲反應過來,叫林佩的小姑娘,又指著自己身側一個和她有著幾分相似的姑娘,道:“這是我四姐林侗,今年十一歲。”
“你好,我可以叫你佩佩嗎?”薛玲和林侗點頭示意後,才朝林佩眨了眨眼,想到薛將軍曾提到過的兩位“損友”,其中一位,正是姓林,遂以一種看似疑問,其實卻很是肯定的語氣,道:“你們是林將軍的孫女吧?”
“可以的,大家都叫我佩佩。”林佩先回答了薛玲第一個問題,才笑眯眯地點頭,一臉佩服地看著薛玲,“薛姐姐,我們都還沒自報家門,你就能猜出來,真厲害!”
這樣的童言稚語,讓薛玲忍不住地笑出聲來,衝林佩擠擠眼睛:“因為,爺爺跟我說過呀!”
“薛爺爺還會跟你說這些事情啊?真好!”
林佩一臉向往和羨慕地說道,沒辦法,誰讓薛將軍的“止小兒夜啼”名聲傳得人盡皆知,別說軍區那些“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小子,就連那些向來乖巧聽話的小姑娘,也都很是畏懼害怕,甚至,不止一次見到薛將軍時,就遠遠地避開呢?
其實,別說林佩,就連另外三個小姑娘,包括那個自從見到薛玲後,雖一臉熱誠地和薛玲打招呼,卻隱約拿著一種類似估量目光看著薛玲,並在薛玲和林佩說話的時候,還阻止了自己妹妹出聲的那個姑娘,都拿佩服的目光看著薛玲!
由此可見,薛將軍在這片大院裡的赫赫聲名!
然而,連這樣的薛將軍都能在私下裡,跟薛玲閑聊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實則卻隱諱地提點薛玲為人處事的事情,而,她們家的老爺子呢?雖也會關心她們,卻依然會有意無意地將大部份注意力都放在哥哥弟弟們身上!
甚至,就連她們的長姐,也都沒能享受到這樣特殊的待遇!
而,薛玲卻做到了,真真讓人羨慕哪!
不過,在她們看見薛玲那如稻草般枯黃的頭髮,黃中透著青白之色的肌膚,那和她們巴掌差不多大小的削瘦臉頰時,卻立刻就想到了自家老爺子曾無意中感慨的“薛家小丫頭,在父母的眼皮子下被人磋磨了八年,真真是可憐”之類話語來,瞬間,那心裡悄然浮現的嫉妒火焰,就被兜頭潑來的一大桶冰水給澆滅了。
究竟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放任外人這般欺凌侮辱自家姑娘?
她們不敢深想,也不敢跟人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和猜測,只能將這件事壓在心底深處,等待日後長大明事理、明辯真偽那一天到來後,水到渠成般地想明白這件事。
寬敞的客廳裡,四人不約而同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於是,在見到薛玲擺出待客用的瓜子糖果糕點後,為首那個曾和薛玲搭過話的小姑娘,就在薛玲再一次往廚房走去的時候,起身拽住薛玲的胳膊,一邊將薛玲往沙發裡按,一邊笑道:“薛玲,
我可以叫你玲玲吧?快別忙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對了,差點忘記自我介紹了!”說著話的時候,她也輕拍自己額頭一下,“我叫王秀珊,這是我妹妹,王秀瑚,我們今年都十二歲。”
末了,還用一種很是驕傲和炫耀的語氣,道:“我們是雙胞胎哦!”
“哇!”薛玲配合地露出“星星眼”攻勢, “怪不得,你們長得一模一樣,站在那兒,我都分不清楚誰是誰!王爺爺和王叔叔他們一定很苦惱,每天都必需玩‘猜猜猜’的遊戲吧?”
果然,這兩位,是和薛將軍交好的另外一位王將軍家的姑娘!
“不是這樣的。”王秀瑚搖搖頭,一臉鬱悶地說道,“不論我和姐姐,每天怎樣打扮,他們只需一眼,就能認出我們誰是誰來。”
“王爺爺和王叔叔有說是靠什麽細節猜到的嗎?”薛玲好奇地問道,心裡卻暗讚:不愧是軍中高層,個個都修煉出“火眼金晴”的能耐來!
“說了。”王秀珊一臉的無奈,“但,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挑出不下十條不同來,即便我們下次修正了,也會再被他們挑出數十條來。”
“哇哦!”一向“臉盲”的薛玲,最是佩服這樣的人,“如果,我能學到王爺爺和王叔叔的一半,不,不,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也夠我受用終身了啊!”
任誰,被人這般稱讚自家長輩,都會忍不住歡喜愉悅的同時,也生出一種“與有榮嫣”的情緒來。
王秀珊和王秀瑚兩姐妹也不例外。
見狀,林侗和林佩兩姐妹不幹了,也紛紛說起自家爺爺爸爸的厲害之處來。很快,這間特別寬敞,卻難免給人一種沒什麽人煙氣息的客廳,就滿是小姑娘那銀鈴般清脆的嬉笑聲、打鬧聲。
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的莫名其妙。
哪怕,眼前這些說到高興的地方時,還忍不住手舞足蹈的,都是一些處於“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