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一番後,薛玲就跟在薛將軍身後,坐上了開往京城醫院的吉普車。
下車後,薛將軍就輕車熟路地領著薛玲,來到走廊最末端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極簡樸的單人辦公室,白中泛黃的斑駁牆壁,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原木的桌子,桌前坐著一個約摸四五十歲,兩鬢斑白,卻通身儒雅氣質的男人。
此刻,聽到動靜的他,放下手裡的書本,抬頭衝一馬當先地薛將軍笑道:“喲,薛老頭,這就是你經常掛在嘴旁的乖孫女吧?”
“不錯,錢老頭,我家小姑娘,可愛吧?”薛將軍將薛玲推到面前,一臉的驕傲和自豪,就只差沒直截了當地挑明自個兒今天過來,就是炫耀得瑟的!
“羨慕不?羨慕你也沒有!”
“嘖!只要我想,多的是孫子孫女!”
錢老撇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然而,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羨慕嫉妒之色,卻是讓薛將軍瞧了個真切,忍不住就捧腹大笑起來,指著錢老的鼻子,道:“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嘖嘖……往後,你就繼續過你這冷了餓了都沒人關心的‘孤家寡人’的生活吧!哈哈……”
薛玲額頭飄過三條黑線,看得出來,這兩位的感情那叫一個深厚,否則,不會見面就“互嘲”,妥妥的“損友”。
可,就沒誰想過,給她這個“陌生人”介紹一番嗎?
這麽大的一個活人,杵在這兒,總不能當沒瞧見吧?!
好吧,性格粗獷的薛將軍,哪怕再如何地關心疼愛薛玲,卻也不可能做到時刻都留意到薛玲的神情舉止,從而猜測出薛玲心裡的想法,只能說,這,就是所謂的“大而化之”。
而,坐在那兒的錢老,許是姿勢的問題,抑或是薛玲那“特殊”的身份,而在和薛將軍互相調侃的同時,也分出了一部份精力注意著薛玲,故,很敏銳地就察覺到了薛玲的不悅,遂忍不住輕笑一聲,衝薛玲招手道:“小姑娘,你過來。”
薛玲走到桌前,伸出右手:“錢爺爺,久仰大名,很高興見到你,我是薛玲,你可以喚我玲玲。”
“三頭身”的小姑娘,因為穿得有些多,走起路來,就跟企鵝一樣特別地笨拙可愛,偏要板著個臉裝大人的一本正經小模樣,別提多萌了!
萌得薛將軍和錢老心尖發顫,恨不得立刻就將薛玲摟在懷裡,一陣“心肝肉”的叫喚。
當然,這,只能想想。
不僅僅因為,薛玲那“小大人”的模樣,更多的,卻是因為兩人互為損友,哪能在對方面前露怯呢?不然,豈不真是應證了外人傳得沸沸揚揚的“膝下空虛寂寞”之類的流言蜚語嘛!
“玲玲,你認識我?”不得不說,相比起“直腸子”的薛將軍,錢老卻敏銳地察覺到了薛玲的話外之意,遂在和薛玲回握了下手後,就笑眯眯地問道。
“林叔叔很想念你,每天都將你掛在嘴旁,最常說的口頭禪就是‘我師傅……’,不僅我,就連那些很少去看病的病人,也都知道你的大名,對你很是敬仰和尊崇。”
薛玲覺得自己這番話可圈可點,完美地當了一回“神助攻”。想必,等到林醫生調回京城任職後,見到錢老時,也就不會那般心虛、愧疚、懊惱和自責了。
啥?
挖坑給林醫生跳?
她這樣善良體貼的好姑娘,哪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那小兔崽子……”到底顧及薛玲這個小輩還在,故,錢老只是笑罵了一句,就岔開話題,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去驗血。”
“嗯!”薛玲摸著自己扁扁的肚子,
很是認真地道:“我的肚子已經唱了不知多少遍的‘二重奏’了,等做完體檢,我一定要吃多點,好好地補補!”錢老摸了摸薛玲的頭:“咱們玲玲還這麽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當然要讓薛老頭多多地帶你去吃大餐!別擔心, 這些年,薛老頭省吃儉用,荷包鼓鼓的,別說幾次大餐,就是幾十次,幾百次大餐,都吃不垮他的……”
“說得好像你就缺衣少穿,荷包扁得明天就吃不起飯一樣!”薛將軍嘴裡嘀咕著,心裡卻很滿意:不愧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一個眼神就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幫著將薛玲心裡最後那點擔心也給抹掉了。
過去那八年,這小丫頭還真是遭了大罪,不然,又怎會生出“會吃窮自家”的念頭來?這也太杞人憂天了!
得虧,初來乍到的薛玲,確實沒注意到薛將軍和錢老兩人的盤算,不然,還不得想方設法地洗白自己?才怪!
對薛·末世大佬·玲來說,曾以一人之力,養活一個大基地的她,別說養薛將軍了,就連整個薛家都不成問題!
……
抽血、照X光、拍A超、心電圖、診脈……
即便有錢老這位大拿領著,很多地方不需要排隊等候,並且,也都特意預約的技術最精湛的老醫生,但,做完整套全身檢查後,也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
而,這套詳細的檢查,足可媲美末世時,國家定期為異能者做的全身體檢,卻比末世爆發前,薛玲所在的公司每年固定安排的單位體檢套餐詳細無數倍。
——所以,她,這算是提前體驗了一把“異能者”的特權嗎?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下一刻,就因為薛將軍的呼喚聲給打亂。
“玲玲,跟錢老頭道別,我們去吃大餐。”
“錢爺爺不同我們一起嗎?”薛玲眨了眨眼,一臉古怪地看了看薛將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