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碗放那兒,明天我帶到食堂讓人洗了就行。”
心滿意足地用了飯,正懶洋洋地窩在竹椅裡的薛將軍,無意中的一個抬頭,就恰好瞧見了薛玲那小短腿裡裡外外奔跑,忙碌不停的模樣,隻覺得這空蕩蕩的屋子裡,突然就增添了幾分活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就想起了那早早就被自己忘到後腦杓的“廚房”。
好像一年、三年、還是五年?自己都沒去過廚房了?
然而,不管多少年,總歸,眼下,那廚房都絕對不是個好去處!
可惜,就在薛將軍起身的時候,薛玲已經推開了厚重的廚房門。
薛將軍一臉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心裡卻盤算著回頭要去老夥計那兒拿些什麽東西,才能彌補下薛玲這受傷慘重的小心靈。
不過,下一刻,久久沒能等來薛玲驚慌慘叫聲的薛將軍,就猛地轉過身來,然後,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面前這間比自己剛剛住進來的時候還要乾淨整齊的廚房,睜眼閉眼好幾次後,又忍不住地掐了自己一下。
確實很痛,那麽,他不是在做夢。
自家那塵土飛揚,蛛網密布的廚房,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薛玲呢?卻已經哼著悠揚的小調,清洗著碗筷,自顧自地嗨起來了,仿佛根本就沒察覺到倚靠在門上的那尊石化“雕像”般。
直到,薛玲泡了一壺茶,又將自己千裡迢迢從G軍區帶來的瓜果擺盤,正準備端到客廳裡去的時候,就被薛將軍搶過去了:“玲玲,這多重啊,我來就行!”
“好的,爺爺。”
薛玲笑眯眯地應道,這個時候,不論薛將軍,抑或是薛玲,都忘記了下午薛將軍差點砸了手裡的搪瓷缸子和飯盒時,卻是薛玲猶如一條滑溜的魚一般,從薛將軍懷裡竄到了地上,一手一個,就輕松地這兩樣東西搶救下來這件事。
所以,端這麽個果盤,又有什麽不對的呢?
“玲玲,廚房……”回了客廳,坐在自己熟悉的竹椅上後,薛將軍那不知飄到何處去的思緒才終於回籠,一臉遲疑地問道:“客廳……”
“爺爺,都是我清理的!”薛玲挺胸抬頭,一臉“快來誇誇我”的傲嬌小模樣,“我可是乾活的一把好手,往後,家裡一定會被我收拾得美美的!”
“玲玲真能乾!”薛將軍豎著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一幅與有榮嫣的模樣,卻是沒有絲毫懷疑地就接受了薛玲的說詞。
啥?
你說,今天,薛將軍派去接薛玲的周援朝和馬國慶?以及,一路從G軍區護送薛玲抵達京城的吳戰士?他們三人出手,定能在最短的時間裡,讓整間屋子來個大變樣?
開什麽玩笑!
就薛玲這幅機靈狡黠的模樣,即便能扯著“薛將軍”這面大旗號令三人幫忙,卻也不可能做出這等落人口舌的“狐假虎威”事情來。
是的!
早在薛玲神魂合一,打電話給薛將軍告狀的那一天起,薛將軍就敏銳地察覺到了薛玲的改變,或者,應該說是毛毛蟲化蝴蝶一般的“蛻變”。而,這個猜測,在今天見到薛玲,從另一方面驗證了“宿慧”的存在後,就由最初的小樹苗,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然而,這並不代表著薛將軍就能“坐享其成”,更不覺得自家捧在手心裡嬌養的“小公主”,就應該遵循老祖宗傳承下來的“姑娘家家,就應該多乾活,才能顯出賢惠持家、溫婉良善的品性,從而讓無數人踏平門檻也要求娶回家”這些教條之類的話而生活。
“玲玲還記得孫阿姨嗎?”
“記得!”
這位孫阿姨,
在薛家待了三十來年,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看著薛家幾兄弟長大的“長輩”。原本,孫阿姨應該留在京城,繼續照顧薛玲,或跟著薛團長和杜副團長到達G軍區,接手照顧薛玲的任務。
然而,架不住一直生活在薛將軍眼皮下, 日夜受薛將軍那一身煞氣侵襲,每日裡一幅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一步的薛團長和杜副團長這兩位,本著“不在沉默中湮沒,就在沉默中爆發”的心態,包袱款款地奔赴G軍區的同時,還打著“父母子女就應該住在一起,如此,才能悉心經營培養感情,達到一家和睦,任誰也不能挑撥離間”的旗號,將自家幾個孩子全部帶過去了啊!
到了軍區後,夫妻倆又打著要過“兩人世界”的旗號,給自家幾個兒子辦了寄宿,就將他們塞到了學校裡,十天半個月都不會見一面;又將女兒丟給鄰居照顧,每天不太費心的話,也不會見上一面,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想要再生一個健康的小閨女,從而洗清自己夫妻倆身上“薛家罪人”的汙名嘛!
是的,薛家罪人!
雖然,眾人私下裡也只會說薛家殺戮太盛,才會在“陽盛陰衰”的情況下,報復到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薛玲身上,但,這其中,不乏那些煽風點火、混水摸魚的家夥。
比如說,心系薛團長和杜副團長,卻因兩人“聯姻”,而只能咽下一口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另外一個人結婚生子,在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順利地離間夫妻倆的感情的同時,難得找到這樣一個“漏洞”,還不得豁出性命一般地去挑撥呢?
再比如說,那些與薛家身份相當的政敵和仇人,尤其,極看不慣薛團長“空降”G軍區團長一職的二代們,明裡暗裡地推波助瀾,讓這些流言蜚語越傳越遠不說,還一並將薛團長和杜副團長兩人也訂在恥辱柱上……
故,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