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得到,薛玲這丫頭竟然在自家,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為什麽說“又”?那是因為上一次,林佩上門求和,被薛玲拒絕後,就在院外下跪祈求薛玲原諒的時候,薛玲特意打電話給他,捎帶上王將軍和王秀珊、王秀瑚祖孫三人,一塊兒去了京城最出名的那家烤鴨店,從家裡溜出來的時候,就放棄了走正門,而選擇了翻院牆。
這次,薛玲又一次翻院牆!
該慶幸,薛家小院,不論軍區,抑或是大院,都地勢最偏,雖談不上什麽“人跡罕至”,但,平日裡,也都沒有什麽人經過嗎?否則,就薛玲這種披了張乖巧文靜、軟萌可愛的面皮,內裡卻住著連大院最皮小子都遜色幾分的調皮搗蛋勁頭,還真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風浪來!
“這就是你說的幾件衣服和證件,一個小小的行李包?”
薛將軍一馬當先地走上前,指著眼前這座能將幾人全部藏個嚴嚴實實的行李山,忍了又忍,才忍下到了喉嚨的咆哮。然而,那不停抽搐的嘴角,和額頭蹦出來的青筋,都道出了此刻他的真實狀態。
王將軍挑眉,站在一旁,衝薛玲豎起大拇指。說實話,即便在來的路上,薛將軍無意中說漏了嘴,但,他仍然不願意相信薛玲這麽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竟然將林家三姐妹耍得團團轉。而,現在嘛?不說旁的,單單眼前這座小山樣的行李,就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看低了薛玲。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自從坐上開往火車站的吉普車,就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做什麽?”茫然懵圈狀態的王秀珊和王秀瑚姐妹倆,雖並不能完全猜中一路上,薛將軍和王將軍究竟在打什麽“啞謎”,但,任何事情都經不起對比。
就如眼下,兩人就忍不住一臉震驚和佩服地看著薛玲,完全不敢想象薛玲究竟是怎樣在巡視山地的忙碌得分身乏術的情況下,在最短的時間裡準備好這些行李,並且,趕在他們之前就將這些行李打包拖運到了火車站!
如果,薛將軍這位聞名大院的“魔王”不在這兒,那麽,姐妹倆絕對會滿臉震驚和興奮地尖叫一聲,就往薛玲撲去,拽著薛玲的胳膊,就劈裡啪啦地詢問開來。
而,現在嗎?
就薛將軍那一臉扭曲到近似於猙獰的神情,和王將軍雙手環胸,一旁靜觀的不打算摻和的舉動,就讓姐妹倆紛紛低頭斂目,做出一幅“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來。然而,她們那豎得高高的耳朵,和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珠,卻道出了此刻她們那滿腹的好奇和八卦的心態。
以薛玲那經歷末世修煉出來的超強精神力,不必特意左顧右盼,就能感知到不僅王將軍、王秀珊和王秀瑚祖孫三人,就連那些原本並沒打算在附近逗留的旅客,也都有意無意地停下腳步,齊刷刷一幅“圍觀看熱鬧”的狀態。
嘖!
薛玲撇嘴,忍下翻白眼的,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和她臉上的神情截然不同:“爺爺,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咱們這次出門,除了遊山玩水,體驗當地風土人情,增長閱歷和見識,最重要的就是順路拜訪你那些多年未曾見面的老戰友。這千裡迢迢上門拜訪,不帶點京城的土特產,也說不過去吧?”
“說到京城土特產,咱們第一印象就是烤鴨、醬肉、糕點和果脯。但,不是我‘自吹自擂’,除了這些,我種出來的那些蔬菜瓜果也算是特產吧?所以,我就趁著這次巡山的機會,挑撿了一些營養價值最高,
且可以短暫存放一段時間的瓜果。”說到這兒時,薛玲又輕拍額頭:“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前段時間,楊叔還跟我說起有位退伍軍人的家屬來京城了,他們一家子人都擅長醃鹹蛋,做泡菜。我不是讓人在每座山都挖了個池塘,養了些魚蝦嗎?我這次去巡視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在半山腰修了座特別大的養殖場,裡面養了雞鴨兔羊不說,連豬都養了好多……”
眼見,再讓薛玲說下去,就能將話題扯到天邊去了,薛將軍一臉嚴肅地做了個“打住”
的手勢,迅速瞥了眼那座小山樣的行李,不,應該說是藤箱,然後,就眼角抽搐地移開視線:“一共有多少箱?每箱有多重?”
然而,薛玲向來遵循“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為人處事原則。尤其,既然,眼下,已經被迫開了個頭,那麽,就必然要好好地宣揚一番,否則,豈不是白白無辜了上天賜予這份機遇呢?
“你曾說過,你入伍的時候,就恰好和王爺爺分到同一個小隊。這幾十年來,也是一路扶攜著走來,感情深厚到讓無數人羨慕嫉妒的程度。所以,我就盤算著,和你們認識並交好的戰友,雖然有很大一部份的重疊,但,禮物嘛,寧多勿少,因此,我就準備了兩百個藤箱。”
“寧多勿少”是每一個做“後勤”的人都必需遵守的最基本原則,薛玲雖沒做過後勤,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每個藤箱重五十斤,裡面裝有烤鴨、醬肉、糕點、果脯、水果、魚乾和鹹鴨蛋。”想了想,薛玲又補充一句,“你放心,每個箱子裡裝的東西都一般無二。”
這就是所謂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拜訪的戰友中,有那麽三五個是關系最為親近的,且也算是混得不錯,雖談不上什麽位高權重,卻也在當地屬於“跺跺腳,就能讓地方抖上兩抖”的人物,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