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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農場主》第三百五十九章 萬年參王和猴兒酒
  基於“桃花源就等在那兒,絕不會長腿跑掉”的原理,因此,這一路,與其說祖孫倆“急行軍”般趕路,倒不如說祖孫倆頗有幾分郊遊的悠哉愜意。

  累了,就停下來歇歇腳,喝點鮮榨果汁,啃幾口美味的糕點;倦了,若是白天,就在樹木草叢間,挑植被最茂密的地方休息,若是晚上,就安營扎寨,在帳篷裡美滋滋地睡一覺……

  兩天一夜後,在漫山遍野植物的指路下,祖孫倆順利抵達桃花源。

  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大片人參。

  是的,人參。擱以前,薛將軍這樣一個全部身心都撲在工作上,對其它的事情抱著一種可有可無隨緣態度的“糙漢”,最多因為過往的經歷和閱歷而認識一些可供食用的蔬菜瓜果,對人參這種特殊的藥材還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形”。

  直到,薛玲才來京城,就在軍區後山挖出一窩人參,身為長輩的薛將軍被迫“扛鍋”,揣著人參找上錢老這位中醫界的大拿後,薛將軍這位在錢老等交情莫逆的友人眼裡“走了狗屎運”的家夥,哪怕為了裝,也被迫裝出了個熟知人參生活習性到幾乎可以和“專業挖參人”相提並論的程度。

  因此,眼下,哪怕只是隨意一瞥,薛將軍就敢用項上人頭擔保眼前這片人參,怕是少則百年,長則千年,甚至萬年?

  當然,最後這個猜測,純粹是在日常生活中,受了薛玲言談舉止的影響而生出來的“腦洞大破天”的想法。很快,薛將軍就搖了搖腦袋,將這個極不靠譜的猜測掐滅,並不曾顯露分毫。

  “爺爺,這兒有株萬年人參!”

  薛玲雙眼瞪得溜圓,顯然,從植物的竊竊私語中得知這個消息的她也被震住了。否則,放在平時,她一定會拽著薛將軍的衣袖,在薛將軍下意識彎腰後,就湊到薛將軍耳旁,用只有祖孫倆能聽到,周圍的植物花草們絕不可能聽到的聲音,悄悄地說出這件事,絕不給這株活久了,雖沒成精,卻已經能感知到周圍環境的異樣,從而及時遮掩住自身異樣的老參任何逃之夭夭的機會。

  薛將軍隻覺得臉特別疼,得虧他習慣板著一張臉,不是特別親近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從他那微不可察的神情舉止中猜測出他的真實想法,否則,眼下,除了感慨一句“打臉就像龍卷風,永遠來得那樣令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外,還能說些什麽,又做些什麽呢?

  “咳。”薛將軍清了清嗓子,以眼神示意薛玲不要太激動,否則,驚了這隻參王,被它跑了,怎辦?

  “跑不了。”旁的也就罷了,論對植物的掌控力,不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薛玲自認排第二的話,還真沒誰敢拍著胸膛說自己能排第一!而,人參,再如何地稀罕,也歸屬於植物,所以,在薛玲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利用自己那龐大的精神力和世間所有植物都不能拒斥的木系異能控制住了它!

  “呶。”薛玲抬手,指了指被一群仿佛長了腳一般,齊刷刷從肥沃的土壤裡冒出來的人參護衛在最中心,比薛將軍這位身強體壯的糙漢子的手臂還要粗壯幾分的參王,“那,不就是?!”

  薛將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該說,不愧是統領一族的參王嗎?即便出土來覲見薛玲這位植物界的“大佬”,也依然給他這位“外人”一種眾星拱月,不容小覷的感覺。

  至於參王身上那一根參須都沒少,甚至,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就連絨毛都沒少一根,上面更是沒有沾染到分毫泥水,一幅仿佛被人拿最柔軟的毛刷,用最細致的手法精心刷洗過般乾淨到近似於剔透的模樣,薛將軍早已見慣不怪了。

  “須子這麽長,又不能折了,怎拿回去?”

  如果是在京城,那倒還好說,隨便拿幾張碩大的樹葉,將人參周圍的苔蘚和黑土厚厚地鋪一層,雙手托著人參,小心翼翼地放到上面,找些又長又有
韌勁兒的密實地捆上幾層,將人參包裹得嚴嚴實實,再放到筐裡,送到醫術出神入化,更擁有家傳獨特炮製藥材手法的錢老那兒就成。

  而,眼下,卻是在離京城千裡之外的遼省。想要像在京城那樣不驚動旁人地將這株參王當成自家關鍵時刻用來救命,更可代代口耳相傳的珍藏,還真不吝於癡人說夢!

  “爺爺,瞧我的!”薛玲打了個響指,對薛將軍每到關鍵時刻就會小瞧她的舉動,已經由最初的吐槽,到中間的無奈,再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或者,可以這樣說——說得再多,不如實際行動更有效!

  於是,薛將軍就眼睜睜地看著薛玲以一種特別乾脆利落的姿態,三下五除二地就將參王捆了後,又將呈圓環拱衛參王的“護衛”,和周圍以一種近似於朝拜姿勢守護著參王的民眾們,除了百年以下的統統捆了,塞到了一個大袋子裡。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候了。”薛玲毫不猶豫地將後世魔術大師在春晚舞台上表演魔術時那句極其經典的話拿出來用了,還不忘記揮舞著自己胖乎乎的小爪子,在薛將軍面前晃了晃,然後就將裝了人參的大袋子,塞到了自己的行李背包中!

  薛將軍“……”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做什麽?

  一連三個問題,不分前後地砸向薛將軍,隻將薛將軍砸得一臉茫然,整一幅懷疑人生世界的懵圈模樣。

  “這……這……”薛將軍咽了口口水,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樣囫圇地裝進去,真沒問題?”

  可惜,這套“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把戲,也就只能騙騙外人,想要瞞過熟知薛將軍本性的薛玲,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過,薛玲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哪能處處展現自己“戲精”之外的“杠精”能耐呢?因此,也只是佯裝沒發現,拍著自己的胸膛,一臉認真地道“爺爺,我辦事,你放心!”

  “對了,爺爺,先說好,這隻參王是給你泡酒喝的,可不能鎖在保險櫃裡當什麽傳家寶。”在薛玲看來,再好的東西,也得花用到自己身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浪費,“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大半截身子都埋土裡了,實在沒必要用這樣珍貴的東西,但,我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很不對。”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一幅健康的身體,那麽,就算有著再大的夢想,最終,也不過是有心無力,只能任由那原本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夢想,變成被人掛在嘴旁,貼到牆上展覽的‘空想’。”

  “其它人怎麽想,我們管不著,也沒必要去理會,重要的是自己怎麽想,怎麽做……”

  眼見薛玲有再次化為“話嘮”,從古談到今的趨勢,薛將軍隻覺得腦殼疼“你就不怕被人發現,這家來要點,那家來要點……”到時候,給誰,又不給誰,都是一筆難算的糊塗帳。最最重要的是不論給誰,又不給誰,都會惹來無數人的羨慕嫉妒,同時被有心人推到風口浪尖上,成為眾所周知的扛靶子的對象。

  “這有什麽!”薛玲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將參王切片泡酒後,就算和你關系最鐵的王爺爺和林爺爺他們喝了,再或者是對各種藥材攻效有一定研究的錢爺爺喝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們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喝的是萬年參王片酒?”

  該高調的時候,那是絕不能低調,而,該低調的時候,比如說,得了這顆參王的此刻,就萬萬不能張揚。

  “行行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薛將軍除了點頭應諾外,還能說什麽?當然,雖然他一臉的無奈,其實啊,即便不了解他的人在這兒,也都能敏銳地感知到他那威嚴肅穆的面容下洶湧澎湃的興奮和激動——那種忍不住就想跟人炫耀得瑟自家孫女兒懂事孝順,是這世間最貼心“小棉襖”的欣慰和愉悅,幾乎快要化為實質


  確實,這世間,有幾人在發現萬年參王的時候,能做到薛玲這般?往往,再親密無間的愛人,再血緣深厚的親人,再為對方兩肋插刀的兄弟,也會在面對攸關自身性命安危的寶物時,忍不住地生出獨佔的貪婪和野望,從而出現讓人憤然卻又無奈的算計和背叛劇目。

  “吱吱吱……”

  就在這時,一隻通體雪白,卻只有成人巴掌大的小猴子,不知從何處竄到了薛玲的肩膀上。

  “咦?”薛玲下意識地反手一撈,就將這隻猴子撈到了自己手裡。雖然,早在從植物嘴裡聽到那些和桃花源有關的信息時,就曾猜測過這處地方不同尋常,更在見到一大片人參時得到了確認,但,她是真沒料到在這樣神奇的地方,竟然能見到這樣奇特的動物“爺爺,你瞧!”

  “吱吱吱……”

  仿佛單純地被薛將軍那嚴肅刻板的面容給驚嚇到了,又仿佛是不願意面對通身煞氣和隱約的血腥氣,瞧著就不像個好人的薛將軍,原本在薛玲手心裡上竄下跳,嬉鬧玩耍的小猴子,一下子就竄到了薛玲的肩膀上。然後,撥弄著薛玲頭上的絨帽,將自己藏了進去,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怯生生地看了看薛將軍,又仿佛受到驚嚇般縮了回去。

  “咳。”薛玲清了清嗓子,壓下到喉的笑意,佯裝沒瞧見薛將軍那抽搐的嘴角般,指著不遠處那片果林,“爺爺,那後面有個山洞,裡面有寶藏。”

  薛將軍挑眉,看了眼藏在薛玲絨帽裡,自認安全,其實,就跟隻遇到危險,就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沙子裡,卻任由自己大半個身體都暴露在外界的駝鳥一般的小猴子,猜測道“猴兒酒?”

  “唔……”薛玲一臉的神秘,“是,也不是。”

  “咚!”薛將軍一個沒忍住,就又伸手,敲了薛玲腦門一下,“有事說事,說一半,藏一半,什麽壞習慣!”

  “行吧。”薛玲抬手,摸了摸又將自己的身體往絨帽裡縮了縮,明顯被嚇到的小猴子,看向薛將軍的目光裡滿滿的控訴和無奈,說出來的話卻帶上了幾分調侃意味,“爺爺,那兒有顆樹,你先靠著。”別回頭被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裡子和面子都沒了,那才是鬱悶又抓狂呢!

  最後這句話,薛玲並沒明說,但,知曉薛玲那“不皮一下,就不開心”本性的薛將軍又怎會聽不出來?不由得磨著後槽牙, 狠狠地剜了薛玲一眼,更將手指捏得“咯吱”作響,以實際行動表明有話直說,有屁快放,再吞吞吐吐,就別怨他下狠手揍人!

  “和那密密麻麻、擠擠挨挨,裝滿了一整個山洞的書籍古董、金條銀子的箱子相比,只有幾大缸的猴兒酒,確實算不了什麽。”

  “啥?”薛將軍隻覺得身體軟得跟面條似的,哪怕使出渾身解數,卻依然忍不住地踉蹌了下。若非,關鍵時刻,被一旁不知何時就竄出來的樹枝接了個正著,怕是真會癱軟在地上,跟坨扶不起來的爛泥一般。

  “哪來的寶藏?”

  “我怎知道?”做了好事,卻並不打算“深藏功與名”的薛玲,衝薛將軍擠眉弄眼,扮了個鬼臉,“不是說,洪荒時代,這世間,除了漫天神佛和妖魔鬼怪外,就沒有人的存在嗎?保不準,這些東西都是後來女媧造出來的先輩們留下來的。”

  “而,以當時的條件,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還真算不了什麽珍藏。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來,又陸續地添了許多對當時的人來說司空見慣,對我們這些後世之人來說卻是稀罕的東西,才成就了今天我們即將見到的滿滿一山洞的珍藏。”

  “對了,爺爺,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麽處理?”帶,肯定是要帶回去,絕不能放在這兒生灰的。但,怎麽一個帶法,卻是必需要慎重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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