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萬娜,朱平終究是歎了口氣,有些事,他終究是沒辦法如同尋常修士般果敢。
大黑羊此刻索性也不避諱了,直接開口,淡淡說了句:“那就走吧”
一行三人,再次出發。
話說另一邊,
許洪和杜長老站在一塊巨大的樹冠之上,望著碎落一地的舟船碎片,神色凝重。
“你怎麽看?”許洪開口問道。
“你呢?”杜長老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
“兩位長老,你們覺得這黑龍王意欲何為?”一個中年男子從一塊木板下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是藥千訣。
“哦?藥盟主有何高見?”許洪見到藥千訣絲毫不意外,好歹人家也是築基圓滿修士,倒不會就這般喪命了。
“許長老謙虛了,我雖然沒見過黑龍王,但是僅憑耳聞也知其修為的高深,若黑龍王無恙的話,其一擊之下,我等安有命在?現如今我等不僅無恙,黑龍王反倒留下威脅之語,想必是他真的受傷頗重,想借此舉嚇退我等,二位長老覺得如何?”藥千訣眼中精光閃爍,分析的頭頭是道。
“藥盟主倒和我等想到一起去了,但是還是有個問題,藥盟主覺得黑龍王還有沒有再戰之力?剛剛的那一擊之力,我可是扛不住”杜長老苦笑道。
許洪聞言眼神一陣閃爍,卻沒說話,只是盯著藥千訣,神色有些玩味。
“兩個老狐狸”藥千訣內心暗罵,但是臉上卻一臉誠懇地說:“二位長老不必多慮,那黑龍王若真的不止一擊之力的話,定會直接對二位長老動手,又何必毀船威懾?”藥千訣說完抬起了頭,笑眯眯的看著兩位結丹期大能。
但是許洪和杜長老卻仿佛沒聽到一樣,只是看著藥千訣。
藥千訣有些微怒,他知道面前這兩位是想幹什麽,黑龍王到底有沒有退去,一試便知,但是很顯然,面前這兩位都不想趟這個渾水,至於派遣尋常弟子,雖說黑龍王不擅長隱匿,但巨大的修為差異,尋常弟子怕是到了黑龍王邊上,也不會發現。所以很顯然,面前這兩位就是逼自己去試探。
藥千訣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笑道:“我看這樣吧,二位長老押後,我去打探一番”
“如此甚好”杜長老突然一笑,面沐春風。
許洪也是含笑著點了點頭。
藥千訣轉身,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面走去,其似進非進的腳步,彰顯了他內心的惶恐,而他身後的許洪和杜長老,卻是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給人的感覺,似乎只要有一點動靜,他們就會飛快地逃走。
但是,半柱香之後。
藥千訣終究是往前挪了百來米。
森林依舊寂靜如初。
藥千訣松了口氣,伸手牽了下後背心的衣衫,那裡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濕透,粘在了他的皮膚上。
遠處,杜長老和許洪對視了一眼。
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兩個人猛地騰空而起,化作兩道流光,朝著密林深處飛去。
此刻,一處殘破的廟宇前。
朱平和萬娜靜靜地站立著,大黑羊則在空地上的不停的刻畫著什麽,似乎是個陣法,但是朱平並不認識。
“小子,有靈石嗎?”大黑羊突然抬頭問道。
“怎麽了?”
“本來是一人陣法的材料,現在加上你和你媳婦,我身上的材料不夠”大黑羊沒好氣的說道。
“要多少?”
“不多,一百塊靈石就可以”
“給你”一塊二階靈石從朱平手裡飛出,
落在了大黑羊腳邊。 “二階靈石?闊綽了啊”大黑羊的眼裡突然閃過一道光,讓遠處的朱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片刻之後,大黑羊的腳邊發出一陣五彩的光芒,一陣陣空間扭曲的感覺彌漫其中。
“傳送陣?”萬娜的美目一下子瞪的老大,雖然先前她也吃驚於大黑羊的神異,但是此刻,會布傳送陣的羊,那可就是震撼了。
但是她絕對不會過問,這一路上,她有太多的問題,但是她卻全部憋住了,這是對朱平的尊重,也是給朱平一個相信自己的理由。
“過來吧,目前只有這樣才能進去”大黑羊吹了吹胡子,神色中說不出的得意。
朱平撇了撇嘴,“定向的還是不定向的?”這裡解釋一句,所謂定向就是目的地是鎖定的,不定向的就是瞎蒙亂傳。
“你說呢,你羊爺出手,肯定是定向傳送陣啊”老黑羊氣的瞪大了眼睛,瞪著朱平。
朱平無所謂的哦了一聲,率先邁步走了進去,一陣光華閃過, 朱平的身影消失不見。
大黑羊見狀,立馬跟了進去。
至於萬娜,站在原地躊躇了幾秒之後,也是一咬牙,直接衝了進去。
待萬娜離去之後,傳送陣似乎不堪重負,發出一陣閃爍不定的紅光之後,“嘭”的一聲碎裂開來,化作飛灰,散於天地之間。
此刻,朱平很想罵娘。
顯然,他也正在這麽做。
熊熊的無盡烈火中,一個混身上下被烤的通紅的人影,在不停的亂竄著,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平。
按照老黑所言,他們會定向傳送入道場的前廳,只需破開道場禁製,就可以獲得一些上古傳承之物,但是顯然不是此地。
其實朱平此刻所在,是此處道場的後廳的八卦練武場中,與前廳差了不下數十裡。
“你大爺的”朱平躲過一道藍色的火苗,卻碰到了更多的紅色火苗,這種顏色的火苗雖然不會對他造成什麽損害,但是他一身的毛發連同衣物,此刻全給燒了個乾淨,像極了所謂的紅皮鴨子。
而老黑羊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處無盡的汪洋中,老黑羊費力的遊動著。它吐出一口海水,有些鬱悶的感歎道:“怎麽差了這麽多,我記得是那樣畫啊”
但是萬娜顯然是運氣好的那一刻,此刻她正置身於一處陳舊的禪房之中,她有些慌亂的四下尋找朱平的影子,但是卻毫無所獲,不僅如此,她還驚奇的發現,這所禪房,竟沒有一扇門窗,就連一絲聲音也聽不到,偌大的房子中間,只有一個灰撲撲的蒲團,和一個碩大的靜字帖,安靜的掛在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