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路上,朱平悶著頭一路狂奔,雖然巨大的山石對他造成了一定壓力,但是對於他被龍血淬煉了十八次的身軀而言,算不上太過困難。
只是相比於別人,自己頭上頂座山,怎麽說也有點丟面子。
“此子莫非天生神力嗎?”青雲路外,一個身穿道袍的白眉老道撚須一笑。
“要麽天生神力,要麽修為到了凝氣巔峰”一個背著長劍的中年男子說道,這男子身形瘦弱,但是容貌與魯城的許白倒有七八分相似。
“若是超過了凝氣十層,便在一開始就會被守關弟子攔下,直接入門了”白眉老道聞言神色一閃,淡笑道。
“這人,我真武道要了”開始一直靜坐在一旁的灰衣男子突然開口,只見此人一身灰色長袍,就連面容也不曾露在外面絲毫。
“陌啟兄這樣不好吧?”背著長劍的中年人神色一詭,眯著眼睛說道。
聞言,殿內其他人也是臉色一變,顯然有些不喜。
“我放棄前十弟子競爭機會”灰衣男子見狀,平靜地開口。
“嗯?”殿內眾人一驚。
片刻後,身穿道袍的白眉老道打了個哈哈說道:“陌啟兄看來是看中了此人,平心而論,我們不可不成人之美。不過在下有個提議,陌啟兄可願一聞?”
“但說無妨”灰袍男子淡淡說道。
“青雲路目前隻開啟了五成威力,若此刻把青雲路的徹底解禁,陌啟兄可否願意與我對賭一下,此人能否在時限內達到終點?”
“規矩”灰袍男子動了動肩膀。
“此人若失敗,則真武道放棄關於此人的競爭,且不可參與後續的前十弟子分配。若此人成功,則此人歸真武道所有,真武道只需放棄一半所擁有的前十弟子分配份額”
“可以”灰袍男子沉吟了半許,便答應了。
“等一下,如此動作會影響其他人的試煉吧?”一個身穿宮衫的美婦突然溫聲開口。
“青花仙子不必多慮,青雲路為我八卦門前輩高人所造,雖不說變化無窮,但是只是針對其內個人改變下規則,還是手到擒來的”白眉老道撚須一笑,神色間有些得意。
“八卦門果然底蘊深厚,竟如此神妙,如此,妾身便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宮衫美婦一妊禮,便退了下去。
白眉老道見狀,面帶微笑的掏出一個羅盤,左手捏訣,右手撥弄了幾下,只見青雲路的畫面一震,片刻後恢復如常。
“蒼雲老道,你在打什麽算盤?”許洪皺緊了眉頭,卻不知道蒼雲道人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哼,”蒼雲道人心中此刻有些自得,別人都以為青雲路開啟全部威力是加大壓力,其實並不是,其實青雲路一分為二,一半是檢驗人的靈根資質,而另一半則是限制人動用靈力。此刻在朱平身上開啟的就是第二種。
蒼雲道人面帶微笑的看著青雲路的投影,心中卻是默默念叨:“若此人只是天生神力,那麽開啟限靈,雖然速度會被限制,但他還是會順利抵達終點。這種廢材不爭也罷。若開啟限靈對他影響極大,說明此人修為最少凝氣十層,一屆散修,卻有如此修為,且可以瞞過守關弟子,怕是有些秘密,那就不能白白給真武道了”
但是蒼雲道人沒有料到的是,朱平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動用靈力,修仙一路,他走的極其硬核,別人可以吸收天地靈氣,他不可以,所以自他修煉起,他就極其吝嗇靈力的使用,所以別人在青雲路上都是使用靈力,
而朱平是純靠肉身。故而此刻青雲路上對他的規則變化,他沒有絲毫感覺。 蒼雲路外,蒼雲道人看到畫面內依舊狂奔的朱平,嘴角一抽:“果然是個廢材,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晦氣”
“我真武道前十弟子隻選一個”灰袍男子看到畫面中的情形,淡淡說道,只是言語中略帶著一絲欣喜的意味。
殿內余下幾人也是神色各異的看向蒼雲道人,顯然對於憑空少了個名額,有些不滿。不過礙於顏面,倒也無人發作。
青雲路上,在朱平前面幾百米的地方。
一個身穿牛仔短褲和白色T恤的女子正艱難地往前走著,其背上背著一個碗口粗細,半米長的石柱,其實對比其他人,這石柱算不得大,但是女子的修為只有凝氣三四層的樣子,加上這一路都靠靈力去拖起石塊,此刻靈力消耗的七七八八, 只能放慢了速度,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班花,段姍姍。
“臥槽,那是什麽?”一陣驚呼傳到了段姍姍的耳朵裡,她剛想抬頭看,卻只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旁邊跑過,
那,那似乎是個小山?
那山底下還有個人,似乎有點眼熟?
朱平?
一個稱呼突然出現在段姍姍的腦海裡,隨即她厭惡的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是那個垃圾,連覺醒的資本都沒有,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交集了,魯城見到他應該是這輩子最後的碰面了。
想到這裡,段姍姍有些驕傲的抬起了頭,肯定是太累了,眼花了,像朱平這種人就應該徹底忘掉,自己要結交的就應該是許白那種層面的高人,至於朱平,他不配。
段姍姍搖了搖腦袋,吸了口氣,又埋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剛剛那是段姍姍吧?怎麽跑這裡來了。”朱平一邊奔跑一邊思考著,“許白來殺我不知道和她有沒有關系”朱平神色複雜地往後看了一眼,“但願沒有吧”
朱平歎了口氣,腳步一蹬,速度又快了一分。
青雲路外。
身穿灰袍的男子看到這一幕,默默地站起了身,對著蒼雲道人等人一拱手,說:“按照約定,此子我便領走了”
蒼雲道人此刻的表情和吃了死蒼蠅一樣,身形一動不動,當作沒聽到一樣。
見到這一幕,盤坐在一旁的老和尚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陌施主請。”
“謝過禪絕大師”陌啟躬身還禮,又對著殿內眾人一拱手,身形一晃,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