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莊衡之後,朱平並未回到自己的庭院,他沿路折回,向著莊衡指的道堂疾行而去。
臨近道堂的路上,朱平碰到了許多從道堂方向來的弟子,修為大多不高,想必大多是新人弟子。不過讓朱平眉頭一皺的是,這些弟子大多眉頭緊鎖,顯然他們的道堂之行並不順利。
不過到了此處,說什麽也要去看看,沿著一條青石台階,朱平爬了上去,轉過一座假山,一個七層的高塔出現在朱平的眼中,在高塔左手邊,立著一塊巨石,上刻兩個大字,正是道堂。
此刻,道堂的大門虛掩著,顯然前人出來是並未關嚴實,朱平伸手,邁步走了進去。
“換取煉體功夫最低八百真武令,真武令不夠自己去行事殿領任務,出去把門帶上”還未等朱平站定,一道不急不忙的聲音便從暗處傳來。
朱平四下一看,終是看清了聲音的來源,卻是一個禿頂老頭兒,長著一副矮矮胖胖的身軀,此刻正躺在一張竹躺椅上,吱呀吱呀的前後搖晃著。
“怎的?沒長耳朵?”見朱平沒反應,老頭兒似乎有些生氣了。
“稟告長老,弟子有足夠真武令”朱平回答。
“哦?”老頭兒聲音提高了三分,“你一個凝氣三層的新人,哪裡來的八百真武令?身份牌拿來,要是沒有,我給你送執法殿去”
朱平聞言也不解釋,只是拿出了身份玉牌,手一抖,扔了過去。
老頭兒一探手,便將玉牌拿到了手中,略一打量之後,老頭兒有些吃驚地看了朱平一眼。
“你是何人?”
“弟子朱平”
“你想換什麽功法?”
“晚輩想先看看有什麽功法再決定”朱平拱了拱手。
“隨我來吧”老者深深看了眼朱平,轉身往塔內走去。
老頭兒在前,走到一排書架前,左手拿出一道令牌,右手一掐決,一道透明的光罩消散開來,顯然是一種不知名的陣法。
“煉體功法?”老頭兒眼皮也不抬地問。
“是的”
朱平話音剛落,老頭兒便靠近書架,拿出一道玉簡,丟給了朱平。
“都在裡面了,自己看吧”
朱平伸手接住,立馬心神沉入其中,一股密密麻麻的小字湧入腦海,卻是各種煉體功法的名稱。
金剛訣,凡級中級,一千二百百真武令。
大力魔猿決,凡級高級,兩千五百真武令。
蒼龍勁,凡級高級,兩千三百真武令。
木甲功,凡級低級,八百真武令。
……
鱗次節比,目不暇接。
“晚輩想要換取木甲功和金剛訣”朱平思考了一會,便開聲道。
“兩本?煉體功法一本就夠了”
“謝前輩好意,但是晚輩想都看看”朱平解釋道,其實他來看煉體功法是為了研究下日月決,至於修煉這些功法,他倒是沒考慮過。
“你的真武令不夠”老頭兒沒好地說。
“不是一起兩千嗎?”朱平詫異道。
“功法兩千沒錯,但是每一本煉體功法都有入門法門,對應的也要真武令,你這兩本功法的入門法門都是六百,所以你還是換一門吧”老頭兒雖然不耐煩,但對於這種事還是做了詳盡的解釋。
“入門法門?為什麽今日肖長老沒提及?”朱平有些不信。
“肖長老?肖暮?我就知道是他今日講道了,不然怎麽會一下子來這麽多愣頭青。”老者咒罵道,
“小子,你去問肖暮也是一樣,他一次講道不會說那麽詳盡,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問他,小老兒還不至於坑你這點東西” “晚輩不敢,那我換兩本功法的入門法門和一本木甲功功法”朱平拱了拱手,笑著回答。
“拿去”老頭兒將朱平身份玉牌連同兩份玉簡一起丟給了他。
“前輩,為何只有兩份玉簡?”朱平皺了皺眉。
“你選的這兩本功法的入門法門是一樣的,所以就兩個玉簡啊,難不成給你兩份一樣的?”老頭兒翻了個白眼。
“一樣的?那為何要分不同功法的入門法門?”
“你小子可真事多,算了,告訴你也無妨,所謂入門法門無非是一些常規的煉體手段,其實都不能算功法,只是煉體方式罷了,但不同的煉體功法要求起步的煉體程度不一樣,有些高級煉體功法甚至要求肉體起步築基,不過那種法門就與尋常法門不一樣了。不過你選的兩本凡級的都一樣,沒差別的。好了好了,該說的我說完了, 快走快走”老頭兒不耐煩地一推朱平,順手關上了門。
被推出門的這一刻,朱平想到一個問題,他回頭想喊住老頭兒,卻只看到一道閉合的門。
“我Tm好像白白給坑了六百真武令”
朱平感覺心有點痛。
是夜,
月涼如水,今日的朱平沒有修煉日月決,而是將一道玉簡貼在眉心,顯然正在研讀。
“木甲功要求肉體鍛煉到凝氣五層的地步,才可以承受寒木髓。而這所謂的入門法門居然是通過常規的鍛煉和藥浴的方式使得肉體強橫,也不知道高級一些的煉體功法的入門法門是怎麽樣的,但是肯定不是這般簡單,目前這種入門法門能達到的肉體極致不會超過凝氣八層,肯定不能滿足高級煉體功法的要求”朱平揉了揉眉心,顯然這一切大出他的所料。
“看來日月決很有可能是一種高級煉體功法,但是入門法門遺失掉了,所以陌啟在尋找現成條件的人,而自己顯然是達標了。至於陌啟讓自己去修煉這門功法的真實目的是否真的如陌啟所說,這個尚且未知”朱平歎了口氣,這件事的由來,自己倒是摸清楚了三分。
“還可以驗證一下,明日去試試我的肉體強度,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準確的,同時,朱平也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肉體築基了。”
至於去哪裡驗證,剛剛看的玉簡裡就提供了一個現成的地方:百煉峰人榜。
夜空下,月光如水。
朱平眯著眼躺在庭院中,卻沒有修煉。
摸不清底細的東西,他自是能避就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