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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廢物在哪裡》一十三 樹人可怕的不是它的根須
  “阿酷,能好好睡覺嗎?你把菲歐娜擠兌去值夜我沒意見,但是你能別打擾我嗎?”

  塞亞斯實在不堪煩惱,對酷發了脾氣。

  但是酷完全不在意。

  “如果,如果真有魂精,該怎麽辦?”

  酷陷入了詭異的亢奮狀態,焦躁與興奮同在。

  然而塞亞斯卻隻想睡覺。

  就事論事的講,酷讓菲歐娜去守夜並非是打擊報復,作為未成年女性,菲歐娜確實不適合戰鬥。讓她去守夜也算物盡其用,在生存作為主旋律的世界,男女的性別差異遠比以繁衍發展為基調的地球小得多。

  簡單來說,在烏托邦,西海,以至於整個四海地區,讓領導先走才是社會的基調正義,給婦女兒童是個人的選擇,而不能上升到道德高度。

  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啊,男男女女之間沒有人身依附關系,全憑個人能力。

  跑題了,跑題了,主要塞亞斯實在困得不行,不想點啥動動腦子實在抗不住了。

  少年成長的路上誰還沒有拉著哥們兒熬夜吹逼的經歷,阿酷,我懂的。

  本著這樣的想法,阿斯充當著忠實的聽眾這一角色。

  然而阿酷實在不會吹逼啊,反過來複過去就是那麽幾句,塞亞斯實在被疲勞轟炸得不行。

  再是鐵哥們兒的羈絆,再是收獲新知識的喜悅,也架不住反過來複過去的羅圈話啊。

  要不然我去換菲歐娜進來吧,至少值夜的時候沒人敢打擾我睡覺。

  塞亞斯甚至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少年酷的煩惱來源於自我膨脹與理性回歸的衝突,在地球,這種誘因會誘發多種病症,最廣為人知的便是中二病。

  不過酷的症狀特種與中二病之間存在明顯的差異,塞亞斯一時想不出這該叫個啥,但是卻可以準確的形容其特征。

  一句話概括。

  “阿酷你飄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你亢奮個啥。

  神靈行走於大地的時代,各種神奇魔法超凡能力深入人心,少年阿酷正在妄想自己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孩子。

  植物暴動這種事兒在西海不說每年來一次那麽頻繁,兩三年一次還是準點兒的。

  所以烏托邦的居民們對此並不陌生。

  雖然說也有弱小衰敗的城邦村落在綠色的狂潮中變成了植物的養分,但是烏托邦這麽大的城邦,卻不是很方。

  非但不方,然而很歡喜。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有權享受勝利的果實是血神歐斯欽定的規則。

  昨天下午那一輪肉眼可見的林木瘋長,極大可能會催生出樹精這種東西。

  在四海地區,漢文化的滲透挺深刻的,所以對未知事物的命名很準確。

  精,心物合一是也。

  是內心與肉體的統一結合。

  原本沉重穩固的大樹拔根而起,變成了移動的噩夢,這就是樹精。

  既然是樹妖成精,那麽就有極高的可能性會進化出魂精。

  阿酷就是在幻想如果能搞到樹精的魂精,那麽是做成神奇裝備還是冒險服用獲得超能力呢。

  別看酷平時表現得很幹練,本質上還是與塞亞斯一樣的同齡人,是個青少年。

  青少年犯二能叫犯二嗎,那叫成長的代價。

  雖然從酷那裡知道了山精海怪有些是天然長那樣屬於殺了可以吃肉但是有些體內有魂精這件事很開心。

  並且知道了每年都有幸運兒(倒霉蛋)吃了魂精得到超能力(死相慘不忍睹),

所以變異雖牛逼入口須謹慎這個道理。  還知道了用魂精可以製作出強力的物品道具。

  但是繞了一圈還是那個話,八字還沒一撇,阿酷咱能睡覺了嗎?

  如果不能好好休息,你讓菲歐娜是通宵值夜不就是耍流氓嘛。

  不管是兄弟情感還是利益算計,塞亞斯都沒法打斷酷的妄想,不僅不能打斷,還得做出是是是,你明白的,我寵你嘛的姿態。

  實在是身心俱疲。

  最後忍不住,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阿酷,你先睡會,我不放心菲歐娜,去查個崗。”

  “嗯,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尿尿。”

  塞亞斯趕緊按住了酷的肩膀。

  “你可是我方主力大將,查崗這種事情我去就行了。”

  “哦,我懂了,你想玩點刺激的。”

  我玩我阿姨!

  “是是是,被你看穿了,別等我了,你早點睡吧。”

  “嗯,去吧,多帶條毯子,別著涼了。”

  塞亞斯敷衍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離開了溫暖的帳篷。

  離開帳篷的一瞬間,清涼的夜風就吹了塞亞斯一身的雞皮疙瘩。

  無光之夜,隻有營地的篝火盆堆帶來搖曳錯亂的光與影,漆黑的天際隱隱約約有幾粒微弱的亮點,但那肯定不是星星。

  把擋風簾理好,塞亞斯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西海的夜凍不死人,但是吹上一整夜的風第二天肯定腰酸背痛骨頭髮澀, 所以出去當班的守夜人,家譜們並不計較十幾二十個人擠一個帳篷有沒有腳臭這種問題,至少暖和不是。

  塞亞斯在木柵欄內側轉了一圈,忍不住歎氣。

  可以,這很城邦,一班四個守夜人,三個在打盹,一個在用火盆烤啥東西吃。

  在營地柵欄外的西北角,堆放木材的地方,有個t望哨塔,菲歐娜就在那裡。

  塞亞斯之前問過酷,為什麽要把t望哨設置在營地外面。

  “營地裡篝火那麽亮,瞎子都看見了,不把t望哨設置在外面你想看見啥東西?”

  “遇到危險怎麽辦?”

  塞亞斯繼續追問。

  “啊?”

  酷不明白什麽意思。

  “萬一敵人去摸哨呢,那不是不僅起不到預警的作用,反而白白送人頭。”

  “所以才需要我們去呀,你指望那些偷奸耍滑的家夥不成。”

  可以,這很城邦,酷的言論說服了塞亞斯。

  雖然菲歐娜很努力的想要在義務上與酷以及塞亞斯平等,但是很可惜,她依然屬於酷嘴裡偷奸耍滑的家夥。

  在烏托邦,階級差異真實且好不做作的存在於人際交往當中。

  菲歐娜自己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塞亞斯很好奇,她究竟有沒有好好守夜。

  沒有理會做自己做燒烤的家夥,塞亞斯踹精神一個靠在柵欄打瞌睡無限點頭還裝作盡忠職守的家夥,命令他給自己找了根火把。

  然後,塞亞斯獨自一人離開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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