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殺就會死,生命的可貴正因為隻有一次。
“老爺!夫人!少爺醒啦!!!”
懵懵厄厄中,塞亞斯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了,並且想起了什麽。
但是混沌的思維令他抓不住關鍵。
身體沒有知覺,眼睛睜開條縫,被眼屎和淚水模糊了視線。
“寶貝兒,你終於醒啦!”
被人溫柔的扶起懷抱,塞亞斯終於在這冷漠的世界中感受到了那麽一丁點女乃子的溫暖。
哦,這聲音,是我媽。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對了,之前被人開瓢,差點死了。
“擔心死媽媽了。”
不對,我就是死了!
塞亞斯終於明白了問題所在。
自己復活了!
對不起,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居然忘記了自己是個帶著任務的穿越者這件事。
對不起,大佬,我辜負了您的期待。
對不起,父母,我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對不起,廣大的穿越者同胞們,我給您們丟了人。
一時思緒翻湧,塞亞斯又暈睡了過去,隻留下他母親與女仆焦急的呼喚聲。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某一天,還在地球開開心心搬磚的某工科狗下班回家時遇到了某真.大佬。
“少年,你靈魂驚奇,是塊穿越的料,想賺點外快嗎?”
“不想,我想回家睡覺。”
“看看你微信。”
“我艸!兩百萬!!!”
“先拿去花,過兩天再聯系。”
一臉懵逼中,某狗體會到了躺著賺錢的快樂,至此墮落了。
大佬是真大佬,待遇高,福利好。
“不要擔心,你穿越之後,我會凍結你的時間線,等你回來,除了財務自由身體健康這一點,什麽都不會變化。”
“真的?不騙我?為什麽我這麽不踏實,總覺得是個騙局啊。”
“前前後後我在你身上花了一千五百萬吧,心肝脾肺腎一套器官再加上兩顆直徑三厘米的高玩也花不了這麽多,我騙你圖個啥?”
“也對哈,那我怎麽才能回來。”
“完成任務之後死一次就回來了。”
“啊!”
“別大驚小叫的,過去後,我會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好好乾活就是,不要擔心生死,我有復活手段的。”
“哦。”
就這樣,某潘看┰攪耍晌巳撬埂
穿越基本法第一條:地球的歸地球,異界的歸異界。
重新生長一次的塞亞斯因為生活太過優渥,完全忘記了自己是穿越者並且帶著任務這麽回事兒,開開心心當了十多年土著。
直到被人腦袋上開了瓢兒,徹底死亡復活後,終於想起來,該乾活兒了。
問題是,我該幹什麽來著……
我把自己的使命給忘記了。
塞亞斯將一切推脫給了腦瓜子疼,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是個廢物這個事實。
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經回憶起來我是個穿越者這個事實,至於什麽使命任務,大不了再死一次咯。
雖然本能的對死亡感到恐懼,但是精力不濟的塞亞斯還是在深沉的困意面前選擇了屈服。
先睡一覺再說。
啊,記起來了。
半夜裡,塞亞斯突然驚醒。
他記起來了。
這是個艸蛋的世界。
地球上每年失蹤人口過百萬,
真正穿越異世界的大約百分之零點五左右,約五千人,這五千人的穿越者大軍當中,至少有一成是誤入了這個世界――――阿拉比托斯。 大佬曾經說過。
“阿拉比托斯非常的特殊,它的位面壁壘是單向性的。我花這麽大的代價送你魂穿過去,不是因為你能力強,而是因為你的靈魂也很特殊,能夠承受反覆死亡造成的創傷。”
“嘿嘿,我是天選之人?”
“我是沒得選。”
塞亞斯有些茫然的打望著,然而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啥也看不見。
於是驚坐起的塞亞斯重新躺了下去。
慢慢的整理思緒。
“MD我真是太牛逼了!活了這麽久居然才死第一次。”
不清楚是因為被人爆頭還是復活所造成的後遺症,直到此刻塞亞斯的思維終於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字面意義上的危險。
因為這是一個特別容易被穿越的世界。
這麽說也不太合適,回憶起自己任務的塞亞斯同樣找回了在地球時的記憶,想起了大佬對自己的諄諄教誨。
“與其說阿拉比托斯容易被擊破位面壁壘,不如說這就是它的存在方式。這個世界的意志會把侵入者拉到和自己一個程度的水平線,然後用豐富的經驗同化或者消化它。”
所以也可以認為這是一個特別容易吸引穿越者的世界。
而這樣的世界最大的特點便是實用主義與拿來主義。
原住民蒙昧落後的語言與文字已經被來自地球的漢語體系、拉丁文體系以及精靈的薩拉斯語體系所同化改造,但是穿越者們在力量上完全無法抗衡本地土著,最終要麽被現實所淘汰,要麽同流合汙。
經歷了上千年這樣的文明發展進程,阿拉比托斯已經形成了一套完善的,以坑穿越者為科技發展方向的鑒別利用體系。
在各個城邦中,當權者們有一整套用於鑒別穿越者的方式方法。
有能力有見識的穿越者會被奉為座上賓,享受著周全的待遇,為阿拉比托斯的文明進程添磚加瓦。
而廢物,或者說不能為土著居民們帶來好處的穿越者,淪為奴隸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被殺了吃肉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這真是一個惡意滿滿的世界,赤裸裸的叢林法則變體。
魂穿真是太好了,背靠大佬真是太棒了,穿越者這種身份真是太危險了。
塞亞斯長長的舒了口氣。
至少有父母的照顧,他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十多年……十幾年來著?
塞亞斯有些記不清楚了,明天問問老媽就知道了,略過,略過。
至少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十多年,過著驕奢淫逸的惡少生活,快樂得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穿越者這回事兒,快樂到連大佬布置的任務都被忘記。
不會出事兒吧?
塞亞斯又提心吊膽起來。
但是完全沒問題,恢復記憶的塞亞斯想起來了自己穿越前曾經問過大佬這個問題。
“懲罰?不需要這種東西,隻有弱者才需要依靠懲罰恐嚇他人為自己辦事。而我,隻給好處。我知道你能力有限,但是沒有關系,隻要努力去做,就一定會成功的,不要有心理負擔。”
有這麽一個通情達理的大佬當後盾,塞亞斯完全沒有動力去履行自己的使命。
於是在理清了思路後,塞亞斯又困了,並且很快睡去。
在入睡前,他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但是……管它的,反正死不了,明天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