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龍淵身為國師兼領郎中令,平日除了審核大小公文,做的最多的還是留在秦皇身邊指點他修煉。那日在蘭池竹林裡見識了燕龍淵摘葉傷人的本事,秦皇頓時驚為天人,在他的要求之下燕龍淵也給他量身定做了一套拳法。
這拳法脫胎於太祖長拳,以殺人製敵為要旨。而其中又融合了般若掌剛猛無儔的運力技巧。當初蕭遠山就是靠這路掌法和喬峰對拚而不分上下,秦皇初有小成時,以可一連打倒三條西域進貢的花豹!
“哈哈哈!痛快!”秦皇扯下護身戰甲,混不在意的讓太監們擦拭身上的傷口。“聽說古之勇士能手格虎豹,今日看來寡人也算勇者了!”
一旁伺候的太監趕緊拍馬屁,“皇上果然進境神速,假以時日定能在百萬軍中斬上將首級!”
“兩軍陣戰就算了,匹夫之勇非帝王之道,當年武王嬴蕩氣力過人,結果力舉龍文赤鼎而死。寡人要做萬世的天子,不是要做一世將帥。”
秦皇屏退了伺候的太監,像燕龍淵道:“國師統領宮中,不知近日瘟疫的災情可有控制?寡人已密令阿房宮那邊加快修建速度,一旦疫情擴大就立刻移駕,徹底封鎖皇宮。”
果然無情最是帝王家,秦皇雖然行的剛正王道,但面對大事下起狠心來,就連最心愛的妃子也可以舍棄。不過這件事對於燕龍淵而言卻是個好事情。
“麗妃娘娘宮門口的飲食已經有三天沒人取了,恐怕那接皇榜的醫生也已經自顧不暇。宮內瘟疫盛行,鹹陽已經人心惶惶了,皇上既然早有退路,不如早做打算。”
秦皇沉吟一會,便點點頭。
三日後,秦始皇傳旨決定移駕到阿房宮修身養性。當晚麗妃寢宮及瘟疫蔓延之處便燃起大火,所有染病之人盡數被火焰燒成飛灰,只有兩個被包裹嚴實的箱子在夜色下被偷偷的送出宮去。
麗妃是秦皇最寵愛的妃子,佳人離世讓皇帝一連幾天都茶不思飯不想的,胡亥公子只是在讀書時犯下小錯,就被他用書簡打的手掌通紅。不過這小子還真有些抖機靈,連忙推薦自己府上有個叫高要的廚子,手藝棒極了,鹹陽城中數第一。
高要戰戰兢兢的跟在總管太監的身後。他當初就是從皇宮的禦膳房走出去的,可沒想到剛伺候胡亥沒幾天,剛把府裡的事情摸熟了,就被召回給秦始皇做菜。他可是聽說,秦始皇是有名的暴君,喜怒無常,一個弄不好就是殺頭的下場。
“郎中令大人,您這是剛從皇上那出來?”就在這時,總管太監突然笑著向前面一人打招呼。高要趕緊跟在後面俯身行禮,可就在他偷眼看去卻發現那人竟是當初殺人如麻的燕先生!
燕龍淵笑道:“聽說那個做菜的廚師叫高要,我就來看看。果然是你。”
高要不知道他是不是見怪自己當時的反應,連忙跪下叩頭:“見過郎中令大人,小人,,,小人,,”
燕龍淵趕緊將他扶起來:“行了,等你出來以後咱們再聊。”
高要不虧是未來穿越的星級廚子,一手精湛的廚藝竟然勾起了秦皇食欲,得封禦膳房總管太監。他做菜的本事是實打實的,就算沒有麗妃幫他說好話,也一樣能出人頭地。
兩個舊日相識在小酒館裡找了個雅間,燕龍淵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手藝可以,沒想到一下子就成了禦膳房的老大。”
“那還是多虧郎中令大人的提攜,總管大人知道我是您的舊識,什麽人參靈芝鮑魚熊掌,各式的好材料都拿給我用。不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說不定現在都要被殺頭了。”
高要端起酒杯,“這一杯酒敬郎中令大人,多謝大人不計前嫌,救我一命!”
燕龍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何易小川處事幼稚,卻有那麽多人喜歡了。高要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卻不免令人產生隔閡,而易小川的真性情卻能為他加不少的分。
不過酒再這樣喝下去就沒意思了,燕龍淵有些神秘的笑道:“你我都是穿越過來的人,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選在宮外和你見面嗎?”
高要搖搖頭:“下官不知。”
就在這時,一個人猛的撲在高要身上,嚇得他正要回頭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老高!真的是你啊!你怎麽和他遇見的!”
“小川!你怎麽在這?你和燕先生認識啊?”
小川高興的摟著高要,坐在桌旁,順手拿過燕龍淵身前的酒碗,美美的喝了一碗:“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姓燕的?我們早就認識,是他把我和玉簌從皇宮裡救出來的。”
“玉簌?救出皇宮?”高要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但小川卻發現了另一件事,“老高,那次我們喝多分開以後你過得怎麽樣?你怎麽穿的跟宮裡的太監似的?”
高要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當初他和易小川在鹹陽遇見劉邦,小川說他日後會發達當皇帝,給高要羨慕的跟什麽似的,趕忙跟他喝酒攀交情。可沒想到正趕上劉邦押送的徭役跑了兩個,為了交差,就拿他們兩個人充數。
“,,,,,就這樣,我當上了禦膳房的總管太監。”
高要說完了自己的經歷,一旁的小川也沉默了。但他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的確定是劉邦把我們推進火坑的?我和他是結拜兄弟,你和他又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燕龍淵笑道:“劉邦是沛縣有名的地痞無賴,要沒了漢高祖的名頭,一個快要獲罪殺頭的人,他會幹什麽,你敢替他打包票嗎?”
高要冷哼一聲,端起酒碗就幹了。兩人好友相逢,喝的酩酊大醉,就在分開以後,高要突然跪倒在燕龍淵面前:“大人!高要當日有眼無珠, 今日幸得皇天庇佑重新遇見您,今後定當肝腦塗地追隨大人,還望大人不吝提攜!”
高要經歷過太多的苦難,已經遠非當日那個傻愣貪小便宜的廚子了。對於權勢的追求,會讓他放棄一切尊嚴,只為了能更上一步,然後找到當年的仇人---整死他們!
又是一個斷浪。
燕龍淵看著他突然笑了:“陛下這幾天休息的不好,內務府珍藏的深海夜明珠有凝神靜氣之效。你和總管太監去看看內務府的夜明珠還在不在,若有任何差池,將侍衛長劉邦就地捉拿嚴辦!”
要說這世上有誰最痛恨劉邦,恨到要把他挫骨揚灰,那非高要莫屬。燕龍淵此刻高高在上,對於反手就能弄死的螻蟻已經不屑一顧。把他交給高要處置,肯定能讓他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劉邦!
高要猛地抬起頭,他吃驚的不只是報仇的機會竟能來的如此突兀,更對燕龍淵神鬼莫測的手段恐懼不已。但在他內心的最深處,卻不自覺萌生出一種羨慕和嫉妒,大丈夫當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