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幕降臨之際。
大都會的燈紅酒綠陸續開張,漸漸擁擠的人群堵塞在道路上。
一位身著職業套裝的女性肩挎皮包,在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停下腳步,有些輕松地查看手背上的腕表。
岬佑月,ZECT執行小隊成員,加賀美的同事。
他們的工作地點設在一輛黑色商務車改裝而成的移動指揮車中,但呆的時間久了也會容易感到疲倦。
現在是她的下班時間,揉了揉發酸的背肩,又把束緊的頭髮披散下來,有些清香的發絲柔順地垂落在肩頭上。
“好累啊……回去早點睡吧。”岬佑月看了眼蒙蒙的夜色喃喃道,褪去白天工作時的幹練後她和所有普通的女人並無不同。
路口的紅路燈開始變換信號,人群開始朝著馬路對面趕去,她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跟上。
一輛紅色的機車漂移而來阻斷了她的去路,戴著摩托頭盔的天道歪頭看向這個加賀美的ZECT女同事,嗡嗡留下一句:
“加賀美的弟弟出現了,可能是異蟲,你們最好調查一下。”
“什麽?”岬佑月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嚇了一跳,但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家夥不就是那個變身成Kabuto人麽!
雖然看不清天道總司的面容,但是憑借著身形她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想說的話已經帶到,天道便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完全不給岬佑月任何出聲的機會機車便巨噪一聲飛馳而去。
“這個家夥……和加賀美是什麽關系?”岬佑月緊緊盯著那道神秘的身影,整個人的氣質瞬間重新恢復精明與幹練。
牽扯到組織的騎士計劃,她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第一時間撥通了她和加賀美的直屬上級,田所修一。
第二天早上,停靠在某處的移動指揮車。
匆匆忙忙趕來的加賀美拉開車門竄了上去,等他坐定後,主椅上滿是幹練氣息的中年男人默不作聲地遞給了他一張相片。
加賀美有些納悶地接過來領導手裡的照片,下一秒則是為上面的內容而吃驚,因為這上面拍攝的是自己剛剛重逢的弟弟。
觀察著加賀美的表情,岬佑月冷靜地向他說明狀況:“加賀美亮,是你兩年前失蹤的弟弟,但經過本部調查後他是異蟲的可能性很高。”
“……”加賀美渾身一震,黝黑的眸子猛地一縮。
旁邊的行動隊領導田所修一威嚴地開口了,帶著自己飽經滄桑的嘶啞嗓音命令道:“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交給隊裡解決。”
他雖然身為領導,但看待自己的手下其實仍然有一種看待孩子的感覺,加賀美則是最不讓他省心的一個。
這一次的行動目標卻擬態成了這小子的弟弟,他一定沒法面對的。
“為什麽不算上我?請讓我也參加吧!”
加賀美卻出乎意料地反駁道,用極其認真堅毅的語氣。
田所修一則是沉默不語,專心處理自己手頭的事情,淡淡道:“擁有與弟弟一樣面孔的異蟲,你下得了手嗎?”
“我能!”加賀美再一次堅決喊道,大喊的聲線已經接近嘶吼。
田所修一滄桑的眸子抽空瞥了眼異常激動的加賀美,心裡默默評價了一句:你不能。
見到上級不再理會自己,加賀美內心的躁動無法發泄,倏而轉身質問鄰座的岬佑月道:“你們為什麽會突然調查我弟弟的事?!”
岬佑月的身子一頓,回憶起昨天傍晚的情景慢慢開口道:“是那個搶走Kabuto驅動器的人讓我查的。”
發漲的腦海像是忽然塞滿了火藥桶,
加賀美額頭遍布青筋,不自覺地低聲罵道:“那個混蛋!”他當然知道奪走驅動器的人是誰,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
“我出去一下!”
望著加賀美仿佛是在拚命逃離什麽般慌張的背影,岬佑月有些擔心地請示自己的上級道:“加賀美他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田所修一眉頭間緊緊皺著,抿了口茶水卻沒有回答。
……
行人稀少的天橋上,兩個男人各自靠在一側的欄杆上面對面相望,眼神在激烈地交匯著。
“這樣真的好嗎?你不覺得這對他來說太過痛苦了嗎?”鳴神劍二質問道。
“溫室裡的花朵是活不長久的,唯有經歷風雨才能茁壯成長。”另一個氣質出眾的美男子,也就是天道總司輕松地予以回應。
鳴神劍二臉色發黑,有些崩潰地揮手:“你還是說人話吧!”
天道只是抿嘴一笑,望著天橋下的車水馬龍,自顧自地開口道:“他不可能一直依靠那隻虛假的異蟲活著,他畢竟是要前進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
天橋上的正是鳴神劍二和天道總司兩人,他們都因為跟蹤在加賀美的身後而意外發現了對方,索性在這裡明確地討論如何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天道的目的很明確,將決定權交給加賀美自己,如果他點頭自己就立刻消滅異蟲,如果他想包庇那個虛假的弟弟……他同樣也會宰了那隻異蟲。
對此,鳴神劍二並不反對這個計劃,只是覺得這樣做在感情上會不會太重創加賀美的心了。
明明是自己苦尋兩年的弟弟,到頭來卻是不得不消滅的異蟲,這樣的落差難道不足以令人發瘋嗎?
似是看透了鳴神劍二心中所想,天道總司只是簡單地補充了一句:“加賀美遠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要堅強。”
“……”鳴神劍二默然,歎了口氣,對於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不夠成熟冷靜,一旦牽扯到朋友的事情他就會覺得有些棘手,總是考慮朋友的心情以及看看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天橋上的白雲緩慢從兩人間飄過,相望無言中,天道總司看著鳴神劍二的面孔饒有意味。
“我原本以為你會很強,但現在看來你在心鏡上還差我很遠呢。”天道總司的語氣帶著有些難逢敵手的寂寥,突然發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
“天道,就沒有人告訴過你這麽說話總有一天會被人打的嗎?”鳴神劍二被他說得氣結一時間滿頭井字,連忙按耐住自己體內翻湧而起的洪荒之力。
這小子依然一副拽拽的樣子,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奶奶說過,世界是以自己為中心旋轉的。你們都只能依賴我散發出的光輝才能過活不是嗎?”
“我去你奶——”鳴神劍二話到嘴邊卻立刻反應過來咽了下去,對天道的氣可不能撒到老人家身上,他可是尊老愛幼的好人呢,但是天道這家夥這個樣子總是讓人來氣,即使經歷過幾個世界鍛煉出來的心境他也有點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氣了。
天道總司也當做沒聽見一樣,無所謂的表情忽然看向天橋的樓梯處——那裡有人上來了。
鳴神劍二的耳中也傳來鞋跟的響動,也帶著某種預感地轉頭看去。
應和著蹬蹬的腳步聲,那是面色悲涼的加賀美新拖著僵硬的腳步上來。
“嗯?”他直覺地抬起頭,面前站立著兩個熟悉的男人。
一時間,面色孤冷的天道總司,氣質中同樣有些高冷中帶著溫和的鳴神劍二和內心痛苦的加賀美——
天橋上三人全齊。
一種怪異的氛圍彌漫在天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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