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起溫和的語氣,白芸兒覺著有些寒冷。
天訊那頭遲疑了一下,傳來阿黛爾有些緊張的聲音。
“把...把天訊給白芸兒學姐吧,我有些話想跟她說。”
道歉麽。
白起看了一眼白芸兒,那姑娘猶豫了一下,最後主動伸手拿過天訊。
“阿黛爾啊,怎麽了。”
“白芸兒學姐,那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沒事的。”
兩人寒暄了一下,接著沉默著。
在相距8000公裡之外,阿黛爾猶豫了很久,她和她都聽見了對方的呼吸聲。
阿黛爾最終還是開口了。
“...那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別讓白起聽到了啊。”
白芸兒把天訊的免提關掉,接著放在耳邊,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白起。
“白起司你別偷聽啊。”
白起從長椅上站起,往尼羅河邊走了兩步,靠在護欄上,盯著白芸兒的背影。
白芸兒聽到了什麽,她捂住天訊,回頭緊張地看了白起一眼,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女生之間道個歉要這麽神神秘秘的麽。
白起眨了眨眼睛,覺著有些奇怪。
點了點頭之後,白芸兒便什麽都沒說,只是渾身扭捏著,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兩個人是在用意念交流吧!
白起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自己最討厭的猜女孩心事的環節。
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一般都是男生猜心事。
那麽兩個女生在一起會幹嘛呢,互相猜心事麽,這種事情該有多無聊多燒腦啊。
最終白芸兒扭捏的動作僵住了,她再次回頭看了白起一眼,然後小聲說了些什麽。
在她回頭的一瞬間,白起看見白芸兒眼中有一種名叫欣喜的情緒閃了閃,或許是她們之間的心結解開了吧。
以後還會是好朋友的吧。
白起笑了笑,看見遠處有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應該是自己叫的。
那姑娘也站了起來,最後大聲吼著些什麽,好像是...不許反悔之類的吧。
算了,管他呢。
白起替白芸兒拉開出租車車門,然後自己坐進了副駕駛。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白芸兒捂著嘴看著河對岸的白色遊艇,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氤氳的光芒像極了一塊塊破碎的寶石,爾後那些寶石變得模糊了起來。
白芸兒惆悵了很久,最後松開了手,看著白起的背影,抿了抿嘴。
等到下車的時候她主動牽住了白起的手,兩人十指相扣,這種相當越界的行為以前兩人從未有過。即便是接吻那次,兩人也是默契地忘記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白起是不會否認些什麽了吧。
白起扭頭看了看白芸兒,又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卻是沒說些什麽的。
白芸兒如釋負重,松了口氣,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兩人漫步在美食街上,一家家打量著......準確地說是白起在一家家打量著,而白芸兒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像極了很久以前的阿黛爾。
白起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要吃什麽。”
聽見白起的話,白芸兒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說著。
“...啊,隨便啊。”
白起牽著她的手,徑直走入了右邊的門店,這是一家中東風格的餐館,裡面坐著不少阿拉伯人。
白起把菜單推給白芸兒,
然後打量著四周。 白芸兒這幾天不舒服,點了些清淡的菜,上菜之後兩人面無表情地咀嚼著,這些菜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難吃,不過好在兩人心情都不錯,所以吃得還算開心。
從店內出來之後升騰的熱浪還是逼得白芸兒後退了一步,白起扶了扶她的腰,然後飛快地縮回了手。
白芸兒摁著肚子,小聲嘀咕。
“下午別出去玩了好不好啊,太陽太大了。”
白起看著她有些痛苦的表情,點了點頭。
“回去吧。”
白芸兒抿了抿嘴,慢慢走著。
白起回頭看了看她,然後牽住了她的手。
“很痛麽。”
白芸兒的左手微微用力,感受到她有些脫力,白起換左手拉著她的左手,右手穿過她的背,扶著她的腋下。
白芸兒靠在白起懷裡,小聲說著。
“每個月都這樣,到時候上戰場怎麽辦啊。”
白起看著她擔憂的模樣,笑了笑。
“你是,指揮官,坐辦公室。”
白芸兒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
“那萬一趕上那幾天要轉移陣地怎麽辦,比如說我要參加對大洋洲的進攻什麽的。”
白起下意識地把腦袋偏向某個方向,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語。
“那就,太好了。”
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了什麽,小聲抱怨著。
“進攻的話,你也不會,第一批的,急什麽。”
白芸兒眨了眨眼睛。
“我只是無聊想和你說說話嘛,畢竟你第一次主動摟著我是不是。”
白起停下腳步,看了看她,疑惑地問著。
“所以,其實沒有,那麽疼?”
“對啊...不啊!很疼的!”
白芸兒下意識地說漏嘴了,不過她很快就無賴了起來,撅著嘴巴看著白起。
怎麽說呢...一副嬌滴滴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欠打。
白起捏了捏拳頭,最後還是忍住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慢慢習慣了那個暴力狂魔白芸兒,現在看她這幅小女人樣子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人真的很善變啊。
白起松開扶住白芸兒的右手,朝著前方走去。
“我!”
白芸兒跺了跺腳,覺著自己有些愚蠢,不過還是得意地笑了笑。
她覺著她和白起之間或許只差了一句話了,那句阿黛爾也不反對的話。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自己像...那天阿黛爾說的什麽來著,舔狗吧好像。
為什麽我會變成舔狗啊。
白芸兒有些不解,但也沒有生氣,她看了看白起的背影,想了想,最後朝著他小步跑去。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的話,或許沒人會當舔狗的吧。
可以前聽說過的舔狗不得好死是怎麽回事?
白芸兒眨了眨眼,想了想阿黛爾剛才跟自己說的話,又想了想白起的所作所為,最後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住了自己的右臉。
自己...應該不會不得好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