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姑娘的小臉,白起松了口氣。
他聽白芸兒說過一些事,那天在斯沃特格鬥場發生的所見所聞白芸兒都告訴了他,目的是為了讓白起知道李夢然是一個變態,好讓白他離李夢然遠一點。
只可惜白起也是一個變態,他很明白在高壓狀態下人需要些什麽東西釋放壓力,殺人也是途徑之一,所以他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像他。
他們都是目的性特別強的人,一旦認準了什麽就絕對不會反悔,即便心底知道那是錯誤的。
這種性格當然有不好的地方,但擁有這種性格的人一般都會是優秀的人。
“白起!”
剛下機甲,李夢然就撲了過來,身上穿著翼裝。
白起摸了摸她的小臉,笑了笑。
“沒事吧。”
李夢然掛在他的身上,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他被我殺了哦!”
白起拍了拍她的背。
“知道了。”
李夢然撅著嘴巴。
“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我啊,萬一我真的被他那個了...你還會喜歡我嘛。”
白起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
“擔心,沒有意義。”
李夢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前胸蹭了蹭腦袋,然後張開了雙臂,給白起看了看她的翼人服。
“嘿嘿,逃走之後我就去買了架直升機,印上了開羅新聞報的名字,我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敢被曝光的,看見我之後他們果然走了。”
白起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手中的天訊,依然沒有信號。
軍方已經退走,接下來就是收場了。
他指了指那架直升機,把灰色機甲收了回去。
“先離開。”
李夢然先他一步跑進了直升機,從身邊拿起了一個耳機遞給了白起。
“呼叫白起先生,我們現在去哪裡?”
白起疲憊地閉上了雙眼,搖了搖頭。
“飛出,屏蔽區。”
李夢然駕駛著直升機緩緩升空,扭頭看了白起一眼。
“你能找到她嗎?”
“嗯。”
白起摸了摸額角的豁口,有些粗糙的顆粒感,看來傷口正在愈合。
軍方的人能夠退走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們已經抓到了白芸兒,那麽在抓到白芸兒第一時間他們就應該退走,而不是繼續包圍自己。
那麽就只剩下了那個讓人愉悅的結果,他們並沒有抓到白芸兒。
那妮子身體不舒服還堅持了這麽難熬的一個晚上......不愧是自己的妹妹。
白起倚靠著艙門,緩緩睡去。
李夢然回頭看了他一眼,把直升機懸停在半空中,回頭摸了摸他的臉。
遠處是剛初升的朝陽,橙色的陽光漸漸覆蓋著這座城市。
在他們往北十公裡的街道上,那些機甲的殘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不難想象等太陽初升之後就會平靜如往常。
在那幢被白起從下挖到上的大樓外圍,工人們正在搭建著一塊巨大的臨時圍擋,最外圍的牆紙上在解釋著這幢樓正在質量檢修。
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昨晚的事慢慢撫平,但那些死去軍人死去的心臟卻不會再次跳動。
......
昨夜下了暴雨,尼羅河的水位上升了十米,逐漸快要和兩岸的河提齊平。
在昨天那艘遊輪向南兩公裡的水中,一團黑色的水草從水中探出。
那並不是水草,
而是一個人的頭髮。 白芸兒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天訊,已經恢復了信號。她用最後的力氣朝著岸邊劃著水,最後慢慢坐在了河堤上,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
剛才支開了那些學生,她就一頭扎進了尼羅河中,斷斷續續地朝南邊遊著,在水中煎熬了兩個小時,終於出了信號屏蔽的區域。
她伸出手,把自己發泡嘴唇上的白皮全部撕掉,然後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從空間水晶中取出了另外一枚天訊,激活之後撥通了某個號碼。
“芸芸...”
那邊傳來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聲音,過了兩秒他猛地睜大了眼睛,抓住手中的天訊大吼著,“誰他媽弄的!”
白芸兒瞪著高益達,聲音沙啞。
“軍區的人,想殺我,你快過來幫我報仇。”
“媽的!”
高益達一巴掌拍在床頭櫃上,爾後像隻困獸一般在房間內走動著,思考了一會兒他迅速回過頭來。
“芸芸,你現在安全了沒有?”
白芸兒看了看周圍,緩緩點頭。
“安全了。”
“你...你就在原地等著我,我馬上就到,這些王八蛋是不想活了...是他媽不想活了!”
高益達掛斷了天訊,然後再次撥通了某個號碼,大吼著。
“張太監,帶著兵,給老子滾過來!”
見到高益達久違的表情,張福書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筷子。
“怎麽了?”
“北非軍區的人要殺白芸兒,媽的這個仇不能不報!”
張福書眯了眯眼睛, 沉聲道。
“他們為什麽要殺白芸兒?”
“老子他媽怎麽知道!你過來不過來?”
看著天訊那頭沉默的男人,高益達壓低了聲音。
“你還是別過來了,但是把兵派過來,用我們自己的人。”
張福書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同時在天訊上按動著什麽。
“兩千台機甲,出什麽事都行,但是圍繞白芸兒展開,別傷及無辜...風神X33,四小時後到開羅...保護好白芸兒。”
高益達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憤怒已經逐漸消退,他漸漸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天晚上的暴雨和中斷的天訊信號必定有著關聯,自己應該早些想到這些事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高益達感歎地說著。
“這才他媽三個月啊。”
張福書沒有說話,伸手掛斷了天訊,接著拔出了腰間的手持鐳射,對準身後的牆壁連續射擊著。
打完一個彈夾之後,張福書對著進來的近衛兵揮了揮手,然後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自從元帥死後,他的軍隊一直在被肢解著,但因為白芸兒的存在,這些人始終還是緊緊聯系在一起,和周圍的軍隊區別開,隱隱形成了一個獨立於軍隊之外的團體。
殺掉白芸兒,就能徹底消除元帥的影響,這絕對是那些聯邦政客的最終目的。
張福書歎了口氣,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這幾個月來對白芸兒的保護還是松懈了,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