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演大賽...超強機師...和元帥同名...亞瑟軍校。”
鋪天蓋地的新聞稿佔據了人類聯邦的每一個角落,光是白起這個名字就已經抓住了絕大部分人的眼球。
截止至開羅時間3113年10月5日清晨9點整,有關白起的消息已經被頂到了搜索引擎的第一位,比第二名的熱度高了足足二十八倍。
在流量年代這是一個相當誇張的數字,可以說地球聯邦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關注著這條新聞,白起的照片在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之中佔據了每個論壇的首頁。
年輕、帥氣、多金、強大。
這是所有新聞媒體一致給他打上的標簽。
前三條能讓他成為大眾情人,而最後一條才是他讓人如此瘋狂的原因。
軍演大賽的視頻不斷流出,在民眾瘋狂地付費點擊之下,比賽主辦方和各個媒體已經賺得盆滿缽滿,其中的佼佼者開羅新聞報在兩個小時的時間之中收獲了四億的純點擊。
要知道每一個有效點擊代表著一個聯邦盾的收入,如果包含著學生和家庭為單位的話,那就代表著至少有十億人在開羅新聞報的界面觀看了白起的視頻,這幾乎等於開羅新聞報整整兩年的總瀏覽量。
但他們的主編拉美西斯卻沒有想象中那樣高興,甚至可以說有些憂鬱。
在那位老人的指使之下他最先放出了有關白起的消息,但這些消息會在上層引起怎樣的驚濤駭浪是他無法預料的。
一旦這個訊息被聯邦上層認定為“帶有可疑目的”,那麽作為開羅新聞報的主編肯定會首先遭到報復,隨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座城市之中。
自從發出新聞稿之後他就走出了觀察廳,留下兩個陷入狂喜的手下蹲守在觀察廳。
他走上了自己的懸浮車,驅車前往開羅歌劇院。
據說在中世紀,歌劇院是整個社會上流人士交流的地方,道貌岸然的先生和風姿綽約的小姐會坐在舞台下小聲交流著新事。
可在二十世紀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這種古老的表演形式漸漸失去了人們的追捧。
一直到二十七世紀初,大亂國時代終結,整個世界恢復了和平,這些淹沒在歷史塵埃中的珍寶才被漸漸挖掘出來。
可這些最終也隻屬於某些自命不凡的貴族才有的愛好,追求古典是他們區分於暴發戶的方式之一,而在最近幾十年因為戰爭的原因,這座曾經繁華的歌劇院如今也變得淒涼起來。
這座歌劇院目前屬於拉美西斯的父親所擁有,拉美西斯每年都會來這裡感慨一下時光。
遠處白色的城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可隨著距離的拉近,那些白色的牆壁逐漸變得灰黃起來。
無人打理的歌劇院在時光中昏黃,就像一個羊脂玉般的少女正在緩慢地老去。
拉美西斯坐在門口的大台階上,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他在想些事情,有關聯邦,有關黑暗,有關報復。
有關人生,有關過往,但無關未來。
可思索了莫約一個小時,他還是打開了自己的天訊,翻動著開羅新聞報的首頁。
那個以4開頭的9位數跳躍的速度已經逐漸放緩,但預計在五分鍾之內它的開頭就會變成5。
隨著那個數字的擴大,他感覺到死亡的喪鍾逐漸敲響,這種感覺很讓人不安,也很讓人奇怪。
......
亞瑟軍校的論壇比想象中還要更加誇張,
數以億計的民眾湧入了亞瑟軍校的論壇,把最上面的幾個置頂帖回復得幾乎癱瘓。 其中最熱門的那個是有關白起的緋聞女友的帖子,那些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其中有白起元帥的妹妹白芸兒,國民妹妹李夢然,還有希爾瓦娜斯家族的艾詩小姐,甚至還有亞瑟軍校校長的孫女塔基亞娜。
這裡面每一個女人都足夠讓一大票男人瘋狂,只是白起的原配妻子是什麽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自動跳過了一個叫做阿黛爾的女孩,這個女孩此時正躺在她和白起一起睡過的床上輾轉反側,她有些不開心地同時,又在內心深處替白起小小地開心了一下。
亞瑟軍校的學生們的反應比民眾們要更加誇張,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名叫小白臉的傭兵居然真實姓名叫做白起!
他背負了這個神聖的名字!
在學生們的臆想之中,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已經有了不同的含義,不難想象白起很快就會被熱切的學生們捧到一個無以複加的高度。
可沙漠中的少年要是知道了這個讓人無奈的消息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自殺,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媒體人的探究之魂和吃瓜民眾的八卦之心。
但這場盛宴更多的還是下層人民的反饋, 他們是樂於聽到這個消息的,這也是媒體人要報導這件事情的原因。
可這個消息是否會引起上層人的不滿,那些陰謀家和政客們是否樂於看到這樣的消息?
拉美西斯不得而知,他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審判的到來。
......
聖西達城,清晨6點整。
走廊上的布谷鍾清脆地叫喚著,睡在臥房中的老人準時睜開了眼睛,自律的作息是每一個優秀人的必然。
他一邊刷著牙一邊盯著眼前的鏡子,他當然不是在欣賞著自己的臉。
鏡子最上端是一排小字,這是秘書團夜間整理的資料,有一部分是關於某些事情的處理,另一部分是關於整個聯邦的要聞。
在那些要聞的最下端,有一行小字輕描淡寫地描寫著。
“一名名叫白起的學生在軍演大賽中表現十分優異。”
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玄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慢慢地點了進去。
隨著他手指的點擊,那一行小字飛快地破碎開來,化成了排列整齊的訊息出現在鏡子上。
他迅速讀取了其中的幾個信息。
“白起,十八歲,亞瑟軍校,六級機師。”
他眨了眨眼,吐出了嘴裡的泡沫,然後用雙手捧了一捧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用毛巾擦了擦手,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在鏡子前揮了揮手,上面的訊息也隨之消失。
走出洗手間的老人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是在感歎,但更像是在嘲笑。
“呵,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