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抑製劑的劑量是不斷疊加的,而那些抑製劑中或多或少帶著些神經毒素,所以白世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年會死在抑製劑手上。
但這十字架不是傳聞伊文伊帝國最寶貴的東西嗎?
盧梭就這麽擺在自己的面前,他不怕自己殺了他然後再逃走?
沒有了抑製劑的桎梏,伊文伊帝國又有誰能攔得住自己?
白世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依舊不為所動。
盧梭輕哼了一聲,然後放下了茶杯。
“將軍,我能知道您內心的真實想法嗎?”
白世慢慢坐下,然後端起了那杯茶。
“您最好不要知道。”
盧梭輕笑了醫生,把那個木質小盒推到了白世的面前。
“將軍,這就是十字架,能夠完美替代抑製劑的基因藥劑。”
白世望著那個木質小盒,他的腳踝已經在微微顫抖了,但他依舊很好地隱藏著自己,沒有伸手去觸碰那個東西。
盧梭咳嗽了兩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將軍,這就是收買。”
白世頓了頓,然後篤定地說著。
“陛下,如果把我比作一條狗的話,那麽你這麽行為就是在放開狗的鏈子,你如何確定狗的忠誠?”
盧梭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高亢了起來。
“首先,你不是狗,你是帝國最偉大的將軍。”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第二,我會感受到你的忠心,所以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最重要的。”
白世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盧梭打開了那個木質小盒,裡面那顆綠色小珠裡面的東西在緩緩收縮著,這讓白世想到了一隻眼睛,這個想法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盧梭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那枚十字架,平舉在白世的面前,爾後緩緩開口。
“將軍,這枚十字架是伊文伊帝國最大的騙局。”
白世的瞳孔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基因抑製劑的目的是為了抑製那些基因的生長,因為那些基因無序或者有序的變化,所以伊文伊人會死得比普通人類要快。
而這枚十字架,則是為了鎖死那些基因。”
白世不解地說著。
“陛下,這聽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好。”
盧梭注視著那枚綠色小珠,然後扯了扯嘴角。
“將軍,我們為胚胎強加的基因是不被自然所接納的,它們在我們身體中就像是不顧代價的破壞者,抑製劑的目的是為了壓製這些破壞者,而十字架則是為了消滅這些破壞者。
將軍,你知道絕望的破壞者會怎麽樣嗎?”
白世吞咽了一口唾沫,緩緩點頭。
盧梭將那顆小珠放在了那個木盒中,然後伸長手臂推到了白世的面前。
“將軍,十字架能夠讓你掌握你的身體,但它有著巨大的副作用,服下它,你最多只能活五年。”
“五年麽。”
白世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那個木質小盒,也代表著他對盧梭的效忠。
盧梭望著這個不苟言笑的年輕人,滿意地笑了笑。
“將軍,我需要你辦兩件事。”
白世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陛下,這兩件是在合理區間內的,不然會引起陸先生的懷疑。”
盧梭嘴角依舊保持著微笑。
“將軍,這當然合理。第一件事,是你繼續回到梵高的身邊。”
白世點了點頭。
“這很合理。”
盧梭繼續說道。
“第二件事,是你接下來會遇到一個女人,你要愛上她,我會為你們創造機會,你要娶她。”
白世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這也很合理,
但他會同意嗎?”盧梭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望著窗外不斷飛舞的南京花,目光空洞。
猶豫許久之後他偏過了頭,輕聲開口。
“這樁婚事全帝國都會同意,唯一不會同意的兩個人是他和她,但你只需要解決她,他自然會同意的。”
白世緩緩站了起來,對著盧梭鞠了個躬。
“陛下,這件事我會盡力,但對於男女之間可能出現的所有意外,我並不能全知全能。”
盧梭點了點頭。
“我們家族這三代總會有人是瘋子,而她就是那個瘋子,你盡全力就夠了。”
白世歎了口氣,爾後答應道。
“是。”
......
南極,那斯托克城。
這是南極唯一的一座小鎮,在數百年前這是探險家們的中轉站。
許多狂熱的探險家們聚集在這座城市中,發掘著南極豐富的礦產和油氣資源,但他們大多都被嚴苛的開采條件所擊退。
所以在這之後的幾百年中這裡都被一群微生物學家所佔據,他們在此開展著生命科學研究和生命工程試驗。
再後來就是洛澤帝國的分崩離析, 這些不愁吃穿的科學家們立刻投身於基因研究之中,變成了基因改造科學的奠基人。
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是一座教堂,在這樣寒冷的地界教堂上空居然是純透明的玻璃。
這些泛著溫熱的玻璃融化著外面的冰雪,從而保持著明淨。
玻璃後是一間畫室,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人坐在畫布前,他手裡拿著畫筆,像是在沉思。
白色的顏料在他的手邊,而顏料的顏色恰好和畫布一模一樣,所以理所當然的,他的畫布上是一片純白。
而在剛才的六個小時之中白世一直站在他的身後,他看見梵高在畫布上潑墨揮毫,也看見梵高在畫布上細細勾勒,從神態和動作上看他像極了一個偉大的藝術家。
但和所有偉大的藝術家一樣,那副畫白世最終是沒有看明白的,不過他也不需要看明白,畢竟這和戰爭沒有絲毫關系。
那斯托克城位於南極的中心,雖然太陽直射點還未到南回歸線,但這裡已經處於極晝的范圍了。
在南京時間下午三點左右他到了這間畫室,然後便一直站在梵高的身後。
在他服侍梵高的前幾個月中他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就像是一尊雕像。
距離梵高上一次落筆已經過了二十分鍾,他遲遲沒有畫下最後的一筆或者說是幾筆。
在某個瞬間他咳嗽了一下,然後輕聲說著。
“將軍,今天有客人要來,所以還請您耐心些。”
白世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是,親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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