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寒光在場地中間一次又一次地折返,塔基亞娜輕聲念叨著。
“第十二次折返...第十三次折返。”
看見了那道不斷往返的金色流光,,白起慢慢眯起了眼睛。
在雙供能系統同時啟動的時候,雖然寒光看上去機動性增強了許多,但是其中駕駛員要承受的重力加速度是非常巨大的,像自己這具身體,最多只能承受三次到四次極限折返,很難完全發揮出寒光的性能。
之所以想看到這架機甲斷裂的情形,是因為他要確認寒光是否會斷裂,而在斷裂之前的那一次極限折返到底會被視為完成還是說未完成,這一點對白起至關重要。
從字面意思上來說這都是最後一次極限折返,但其中還是有著一丁點差別,在生死相搏之間,這一丁點差別是致命的。
“...第十八次極限折返。”
塔基亞娜的語氣緊張了起來,這架數千萬聯邦盾的機甲即將被毀壞,而這個毀壞的過程將會影響許多重要的事情。
那道黃色流光在八秒的時間內完成了一次折返,但並沒有損壞,於是機師繼續駕駛著機甲在場地中跑著圈。
塔基亞娜抿了抿嘴,轉身看向身後的研究員,小聲詢問著。
“機甲狀態怎麽樣?”
很快有人回答道。
“神經聯結已經出現偏移,腰部支撐即將斷裂。”
塔基亞娜點了點頭,繼續吩咐道。
“第十九次極限折返...千萬要注意安全。”
機師緊張地說著。
“是,塔基亞娜小姐。”
在兩秒之後,寒光從圓周上殺出,朝著對面狠狠地衝去,但這次它並沒有在場地盡頭選擇極限折返,而是在場地中間就完成了極限折返。
在這個過程中白起聽見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那台機甲順利完成了折返的動作,但整台機甲腰部如同被狠狠砍了一刀一般,腰部左側已經完全凹陷了進去,看樣子是不能作戰了。
白起小聲詢問著。
“還能動麽?”
通訊頻道裡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駕駛員小聲說道。
“駕駛座下方支撐出現了問題...我不敢動了。”
塔基亞娜看向身後,急促地說著。
“監測機甲數據。”
她身後的幾名研究員小聲交流了一會兒,然後其中一人站了起來,飛快地說著。
“神經聯結已經斷裂,但外部電供能系統還能運轉,理論上機甲的性能不會受到很大影響,但因為機甲現在時刻處於滿載功能狀態,所以機甲還能繼續作戰...兩分鍾。”
兩分鍾麽。
白起抿了抿嘴,暗暗記下了這個時間。
第十九次折返順利完成,機甲的外部支撐依舊存在著,也就是說機甲依然能夠繼續作戰。
如果真的出現極端情況的話,這兩分鍾或許能夠成為自己的殺手鐧...不過這應該是走投無路的極端選擇,除開伊文伊人,人類聯邦應該還沒有人能夠把自己逼到這一步。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轉身看先塔基亞娜。
她正和研究員們在一起討論著該如何修複寒光,畢竟這也是黑鳶量產之後的一個難題。
如果他們能在實驗室中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那麽兩天后面對考察組的考察也就會更加遊刃有余。
一進入到科研狀態塔基亞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她精神高亢,言語間充滿了設想與期望,
也正是這種年輕的朝氣和大膽的想法讓她成功研製出了黑鳶。 這一切雖然都是白起的猜測,但他估摸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一下午的時間流水般逝去,塔基亞娜原本還想看一下黑鳶修複後的性能,但是一想到白起還在後面等她又陷入了糾結。
她在居家女人和科研狂人之間糾結了一小下,最終還是抱住了白起的手,小聲詢問著。
“今天晚上...凌紛絮一起嗎?”
一起幹嘛?
一個邪惡的想法在白起心中出現了一會兒,不過很快被他給抹除了,有些事情雖然心裡蠻期待的,但還是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的好。
塔基亞娜摁下電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想什麽?你的腦袋...還沒恢復好麽?”
白起搖了搖頭,認真地說著。
“她不和,我們吃飯。”
塔基亞娜眨了眨眼睛,然後推搡著白起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掉後的一瞬間她就摟住了白起,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著。
“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很老?”
白起深思了一會兒,篤定地說著。
“會嫌棄。”
塔基亞娜委屈地說著。
“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
我已經在騙你了啊。
白起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塔基亞娜的後背。
塔基亞娜嘟囔了一聲。
“那不是逼我去保養,這很浪費時間的...但我每周會抽空去的。”
白起剛想附和兩句,但電梯門緩緩打開了,門外是懸浮車敞開的後門,華貴的懸浮車內傳來一陣讓人心曠神怡的香味。
看來安東把他們送到這裡之後一直沒走,只是他難道就不用上課的嗎?
塔基亞娜就不會找一個別的司機嗎?
白起扯了扯嘴角,在心裡嘲弄了一番自己的八卦想法。
從功利的角度上來說,有些事情注定是沒有意義的,曾經的自己正是一個功利至上的人,那個時候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或許也證明了什麽,功利的人會過的很好,但或許他並不幸福。
所以他要給自己豎立一個又一個的目標,這本就是一種迷失。
塔基亞娜坐在白起身邊,兩人手挽著手,她對著前排吩咐著。
“去軍臨天下。”
前排傳來安東平靜的聲音。
“小姑姑,星期一早晨我的父親會過來,他會在公司等您。”
塔基亞娜抿了抿嘴,小聲說著。
“知道了。”
說完她扭頭看了一眼白起,眼角帶笑。
白起看見了懷中笑靨如花的女孩,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心痛,爾後是一種難言的使命感,身邊的這些美好是自己不能辜負的,所以這件事自己必須要完美地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