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知到了白起的心跳頻率，凌紛絮補充道。

　　“沒什麽好驚訝的，也沒有必要可憐我。你或許會覺得我很可悲，但我自己並不這麽覺得。”

　　白起終於知道她一路上表現出的不正常是哪裡來的了，一個沒有情感的人類和常人注定是不一樣的。

　　凌紛絮解釋完畢，又勾下了腦袋。

　　在她進行下一步動作之前，白起拉住了她的手，兩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兩人的手一直在僵持著，白起咬牙扳動著凌紛絮的手臂，但她依舊紋絲不動，在氣力將要耗盡之時，白起決定用自己溫暖的內心感化這塊堅冰。

　　他松開了手，然後把凌紛絮一把摟入了懷中。

　　懷中堅硬的女孩慢慢軟化了下來，但她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冰冷。

　　“白起，你阻止不了我的，如果想跟我性交，請盡快，如果不想，那就讓我做自己的事。”

　　白起長歎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左邊耳垂。

　　感知到了白起的動作，凌紛絮的身體又柔軟了一分。

　　白起一邊撫摸著她一邊引導著她，最終兩個人雙雙躺回了枕頭上。

　　他知道凌紛絮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他繼續說道。

　　“男女之間，談戀愛，是漫長的，過程。”

　　“談戀愛。”凌紛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說著讓白起吐血的話。

　　“談戀愛是一種社會活動，是培養愛情的過程或在愛情的基礎上進行的相互交往，主要是雙方交流與溝通。”

　　“大致如此。”

　　白起吞咽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

　　“在過程中，男女情感，逐漸疊加，從而親吻，從而...性交。”

　　凌紛絮縮在他的懷裡，聞著他的鼻息，莫名感受到了些溫暖。

　　她小聲說著。

　　“我沒有情感，所以我們兩個之間的情感是你單方面認定的，所以你認為可以親吻，或者可以性交的時候我們再做這些事，對麽?”

　　白起不想欺騙凌紛絮，他艱難地張了張口。

　　“但我不會，去喜歡你，因為，我有很多...女朋友了。”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凌紛絮堅定地說著。

　　“我跟你那些女朋友唯一的差別是發色的差別，其他方面我不會比任何人差，所以我也要當你的女朋友。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她們給不了你的東西。”

　　“我不需要。”

　　白起起初認為這個回答有些傷人，但他很快想到凌紛絮沒有情感，自然也不會感覺到被傷害。

　　凌紛絮沒有絲毫遲疑，篤定地說著。

　　“你需要的，從今往後你需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權力、財富，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簡單的算數遊戲而已，我不需要家族的幫助就能擁有這些。”

　　她盯著白起的眼睛，泛白的瞳孔流露出殷切的眼神。

　　“白起，請你，答應我。”

　　白起嗤笑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遙遠的南方，嘴裡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需要，伊文伊，帝國覆滅，我需要，阿斯加德，家族滅族。”

　　說完之後他冷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凌紛絮。

　　“你能做到?”

　　凌紛絮感知到了白起情緒的變化，她也慢慢坐了起來，正視著白起。

　　“這算是約定?”

　　白起咬了咬牙，用力點著頭。

　　“算。”

　　凌紛絮思索了一下，

慢慢躺回了枕頭，嘴裡喃喃自語。　　“既給了我一個奮鬥的目標，又能讓我感知到情感。白起，這兩個目標雖然比較超出我的意外，但也不是不能達成的，所以你要記住今天你對我做出的承諾。”

　　白起也躺了下來，這次他真心實意地回答著。

　　“我會的。”

　　兩人終於結束了交談，就當白起以為凌紛絮終於可以睡覺的時候，那個空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白起，完成這兩件事情之前，還請你每周跟我約會一次，如果你能提前覺得情緒到位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白起吞咽了一口唾沫，乾巴巴地說著。

　　“我知道了。”

　　“還有...”凌紛絮繼續開口，但後面的話遲遲沒有出現。

　　還有什麽你他媽倒是說啊！

　　白起抓狂地偏過頭，看見了凌紛絮有些局促的表情。

　　“還有...剛才那種感覺讓我很舒服，我想...我想再體驗一次，麻煩你了。”

　　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的話，那麽白起應該已經吐出了一大碗鮮血。

　　他無可奈何地抱起了凌紛絮，輕車熟路地按照著之前的動作來了一遭。

　　雖然這姑娘沒有情感，但身體還是正常的，所以不一會兒白起的手上就多了一些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

　　凌紛絮張著小口呵著氣，腦袋後仰，依舊倚靠在了白起肩頭那個熟悉的位置上。

　　休息一會兒之後她小聲感歎著。

　　“真是奇怪的感覺，跟吸毒的感覺完全不同...應該是多了一點先後關系吧，本質上依舊是大腦分泌了多巴胺......”

　　白起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地說著。

　　“你...吸毒?”

　　凌紛絮點了點頭。

　　“當然試過，不過後幾次大腦應該逐漸習慣了那些東西，所以沒怎麽感覺到快樂了，也就沒吸了。”

　　說完這話她轉過頭來，小聲問著。

　　“我們這個樣子，以後會逐漸讓身體產生適應性嗎，也就是快樂的感覺會逐漸消退。”

　　白起抿了抿嘴，把她抱了起來，一邊走向浴室一邊說著。

　　“應該不會。”

　　凌紛絮趴在白起身上，白起則是在用熱水衝刷著她的身體，一切完成之後兩人終於躺回了床上。

　　白起看了一眼天訊，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真希望凌紛絮不要再搞什麽名堂了。

　　不過有些時候越是害怕什麽越是會出現什麽，剛躺下沒多久白起就感覺到凌紛絮在觸碰著自己，然後她便慢慢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過好在她只是抱著自己，並沒有多余的動作。

　　“我覺得這樣舒服一點，我在家裡喜歡抱著我家的貓睡。”

　　她嘟囔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白起舒了口氣，慢慢往床中間挪了挪，然後替兩人掖了掖被角。

　　在合眼之前他在心中感歎了一聲。

　　這個可怕的周三，終於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