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國王廳中只剩下了賭徒的呼吸聲,其余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盯著兩人身前的牌。
這其實就是一個比大小的簡單遊戲,但是一旦附加上了籌碼,那麽簡單的石頭剪刀布也會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更何況這是一億六千萬的籌碼,沒有人能夠不動心!
白起看了一眼身前的明牌,打了個呵欠,含糊不清地說著。
“補牌。”
荷官看了一眼他身前的牌,然後慢慢地把牌推了過去。
在那張牌還沒被掀開的一瞬間,白起率先掀開了底牌,同時心不在焉地說著。
“開牌。”
中年男人沒有補牌,因為他已經手握19點了,這幾乎是一個奠定勝局的數字。
隨著白起身前的三張牌接連出現,他的身邊響起了整齊劃一的驚呼聲。
6加6加8,恰好二十點。
也就是說白起又贏了一億六千萬聯邦盾,他在這幾個呼吸之間就累積了如此多的財富,難怪他平常對錢表現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原來是這個原因!
白芸兒飛快地眨著眼睛,她在想白起贏了這麽多錢會乾些什麽,會不會給阿黛爾買禮物......當然,要是他能給自己買些禮物就更好了。
不過這個榆木腦袋會買些什麽禮物呢?
更大的可能是什麽都不會買吧!
白芸兒幽怨地望了一眼白起,在心中替阿黛爾憤憤不平了一會兒。
白起身邊的數字繼續變化著,代表著翻倍的資金和令人瘋狂的財富。
但白起並不在乎這些,因為錢這種東西是一個必需品,但卻毫無意義。
就和吃喝拉撒一樣,他不會因為吃的好喝得多而產生些興奮的感覺,這種東西夠用就行了,更多的話也沒有額外的附加價值。
一想到這裡白起冷笑了一下,其實他真正想的並不是這些。
錢當然是有用的東西,但在戰爭年代或許貨幣本身就沒有足夠的意義,權力和武力才是這個世界上寶貴的東西。
於是他推開面前的牌,淡淡地說著。
“發牌,全押。”
中年男人的眼角跳了跳,猶豫著。
在他的一生之中他見過很多的賭徒,那些喜怒哀樂他全都見過不下千次,對於那些沉迷在發財欲望中的蠢人,他向來是看不起的。
但在此時此刻他忽然感覺一陣熱血在衝上自己的頭頂,他心底深處似乎有著數萬個聲音在咆哮著什麽——繼續賭!
在他發出發牌的命令之前,荷官朝著他搖了搖頭,輕聲說著。
“老板。”
這道聲音給他帶來了短暫的清醒,但很快就被發狂的理智所淹沒。
他惡狠狠地盯著白起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著。
“發牌!”
“呼......”
望著對面那個面目猙獰的中年人,白起覺得好生無趣,跟一個弱智對手對局根本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樂趣,他現在隻想結束這局弱智般的遊戲。
可到開牌的時候自己又他媽贏了。
白起望著桌面上的那三張撲克牌,忽然對自己的眼睛產生了一點懷疑。
對面的中年男人一把推開了手中的牌,像隻發狂的野獸般怒吼著。
“繼續!”
白起左手的數字繼續變化著,最終變成了六億四千萬聯邦盾,這個數字實在是不小了。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沉聲說著。
“發牌,
全押。” 身邊的三個女孩漸漸變得麻木起來,那些錢似乎已經不是錢了,慢慢地變成了一串數字。
十億聯邦盾究竟是一個什麽概念,李夢然雖然有這麽多錢,但是在某個瞬間她也變得疑惑起來。
但不管怎麽說,擁有這麽多錢應該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吧。
只是感覺...白起似乎一點都不開心啊。
他有些無趣地掀開了底牌,直接扔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這種有些羞辱性質的打法依舊沒能讓他失敗。
在這一局牌局之中中年男人終於徹底失去了耐心和理智,他為了超越白起的牌選擇強行補牌,從概率上來說這是一個極小的概率,但瘋狂的人都不會清楚地知道那串數字代表著什麽。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又一串數字從他的身前流向白起,他的帳戶上的的確確擁有著無限的籌碼,但他並沒有無限的金錢,所以白起面前的籌碼也不過是一串無意義的數字罷了。
白起望著眼前這串沒有意義的數字,輕聲歎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
“不賭了,沒意思。”
李夢然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早就看出白起沒什麽興致了。
對面的中年男人猛地一拍賭桌,怒視著白起的眼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再來!”
白起搖了搖頭,朝著身後走去。
那排黑衣人沒有為他讓開道路,在他面前組成了一堵黑色的人牆。
白芸兒站了起來,盯著對面的中年男人。
“你是什麽意思?”
“嗤。”
那人嗤笑了一聲,一言不發。
白芸兒拿起手上的天訊,咳嗽了兩聲,輕聲說著。
“有情況。”
所有人都在思索著這三個字的意義,但很快他們就中斷了自己的思緒。
一陣巨大的爆破聲從門口傳來,正當所有人都警惕地盯著門口的時候,國王廳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切割開來,一群穿著軍裝的士兵順著繩索空降下來,在七秒的時間之中就完成了對國王廳的佔領。
那個銀色的槍管瞬間讓中年男人冷靜了下來,他認出了這些軍人身上的軍裝,再更清醒一分之後他認出了這些軍人身上的肩章代表著什麽。
紫荊花肩章,鐵達尼軍!
大門口的煙塵逐漸消散,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朝著白芸兒敬了個軍禮。
“白芸兒小姐,這些人怎麽處理?”
白芸兒下意識地看向白起,爾後覺得有些不合適,於是她清了清嗓子。
“都殺了吧,傻不拉幾的幾個。”
國王廳中的人比剛才多了一倍,可以說是人滿為患。
但在纖細的槍口面前這些人都失去了發聲的能力,即便是聽到了自己要死亡的事實也沒人有勇氣反抗,這便是絕對的暴力所挾帶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