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遲疑了一下,拍了拍沈辛夷的手。
她指了指李夢然,又看了看白起,得到白起肯定的答覆之後她快步走向李夢然。
“稍等。”
白起看著對面的莊家,依舊面無表情。
從本質上來說莊家也不過是一台機器而已,因為賭場的贏面一直被設定在51%,莊家按照賭場的規則來摸牌,這種拚運氣的事情是白起一向不喜歡的。
所以他想和人對賭,那樣會稍微有意思一點。
“不要啦不要啦,這局算我輸了好吧。”
遠處傳來李夢然的驚呼聲,爾後便聽到鞋子踩在地板上咚咚咚的聲響。
一個身影風一樣地殺到了白起的身邊,然後把手上的籌碼遞給了他,起初紫色的籌碼現在已經有五分之二被紅色覆蓋,看來李夢然已經贏了四千萬聯邦盾。
不過這些錢大多是之前那些賭客的,畢竟想從莊家手上佔便宜實在是太困難了。
白起自然地朝後伸出手,白芸兒撇了撇嘴,把手裡的籌碼也遞給了他。
他把所有的籌碼堆成一堆,爾後看向莊家,淡淡地說著。
“兩個億,不少了。”
莊家眨了眨眼,迅速站了起來。
“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老板。”
白芸兒望著她的背影,有些不明就裡。
“這是...在幹嘛?”
李夢然望著這個運氣好到爆棚的白癡,有些不爽地說著。
“和賭場對賭啊,你這都不知道。”
白芸兒眨了眨眼。
“我們剛才不也是在和賭場對賭嗎?”
“......白癡。”
李夢然撇了撇嘴,霸佔著白起的左手。
沈辛夷遲疑了一下,小聲說著。
“應該...規則是不一樣的吧?”
李夢然甜甜地笑了笑。
“辛夷真聰明。”
白芸兒看著白起右邊的位置,又看了看沈辛夷。
糾結了半天,她撇了撇嘴,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扭頭看著沈辛夷。
“坐姐姐身上?”
“...嗯。”
沈辛夷點了點頭,慢慢坐在了白芸兒的身上。
白芸兒從後面摟著沈辛夷的腰,然後歪著頭盯著白起。
“白起司看不出來啊白起司。”
白起遲疑了一下,小聲說著。
“......不好意思。”
雖然三個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句話,但都默契地閉上了嘴。
李夢然看了看白起,悻悻地松開了手,然後規規矩矩地坐在了座位上。
原本看白起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以為他不喜歡這種場合,現在才知道他只是不喜歡小打小鬧而已。
一個出身盧米婭城的平民,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她又偏過頭,越過白起盯著那邊的兩個女孩。
她們難道就沒有這樣的疑惑嗎?
一個人的出身決定不了什麽,但在十八歲這個年紀,出身就幾乎決定著一切。
十八歲就該擁有著十八歲的閱歷,白起顯然不符合這一點。
或許這就是他值得喜歡的原因吧。
國王廳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幾個整齊的腳步聲在白起的身後響起。
他聽見了腳步聲,同時打了個呵欠,拿起最上邊的那個綠色的籌碼放在手下。
身後的腳步聲越過白起,爾後一個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了白起的視線中,
就是不久前離去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沒有穿下午的休閑裝,而是穿上了正經的西裝,臉上的輕佻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練和莊重。
他看見了白起的臉,又看了看他手邊的籌碼。
來賭場的賭客中有錢的年輕人不少,但幾乎都是使用的家族的錢,而從那個年輕人手邊的籌碼上來看他的家族肯定相當有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家族中肯定擁有比較高的地位。
看來之前自己的分析是正確的。
中年男人笑了笑,朝著白起點了點頭。
“年少有為,年少有為。”
白起沒有理會這些客套,而是把手裡的籌碼推了過去。
“欠你的,四百萬...兩人對賭。”
中年男人收下那個籌碼,盯著白起的眼睛,臉上的客套神情逐漸消失不見。
他心裡在思考的事情其實很多,這個年輕人肯定不是開羅本地人,那麽他會來自於哪裡,如果自己把他手裡的錢通通吃掉,他背後的勢力自己究竟得罪不得罪得起。
是的,輸錢這種事的確不在他的考慮之中,畢竟賭場是他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裡,他是不可能輸的。
中年男人看了看白起,對著一旁的女人揮了揮手,和之前的妖豔賤貨不同,她也穿著正裝,面容平靜。
她會意地站在荷官位,爾後看向白起。
“尊敬的客人,這是八副撲克,荷官可以由我,或者您指定的人來擔任。”
白起搖了搖頭, 爾後看著她把撲克一盒盒拆開,爾後放進了洗牌機。
洗牌機是不能作假的,這是聯邦法律的硬性要求。
在洗牌機轉動的過程中,荷官脫下身上的小西裝,同時把襯衣的袖口依次解開,對著白起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爾後再把扣子扣上,穿回了西裝。
白芸兒用腳踢了踢白起,壓低了聲音。
“白起司,我怎麽覺得這些人一個個都不好惹啊,臉色陰沉沉的,像是他媽要吃人一樣。”
白起頓了頓,爾後點了點頭。
“有一點。”
洗牌機上數字停留在了四百一十六,荷官把堆好的撲克取出洗牌機,爾後放在了白起的身前。
白起搖了搖頭。
“不用。”
坐在白起對面的中年男人饒有興致地盯著白起,面前的這個少年絕對是故作老成,他在想他在輸多少錢的時候臉上會出現慌亂的神情,因為觀察賭客的情緒是他業余最大的愛好。
荷官切了一次牌,爾後看向中年男人。
他稍稍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金色的硬幣,將那枚硬幣貼著桌面劃向白起。
“金花正面,正面我,反面你。”
正反代表著莊家,在一對一的對賭中莊家可以說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因為他有加價一次的權力。
白起點了點頭,接過那枚硬幣,爾後隨意地在身前一拋。
身邊的三個女孩緊張地盯著那枚旋轉的硬幣,隨著它緩緩靜止爾後倒在賭桌上,沈辛夷輕聲說著。
“正面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