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奇妙,就比如白起現在就坐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雙手雙腳被綁在凳子上。
剛才他好不容易摸到機甲租賃公司,準備偷偷溜進一台聯邦六代機甲,然後再猛踹鍵盤下面進入管理員模式,最後修改一下二級權限,再然後就可以駕駛著機甲出去大殺四方。
可是上面這五個步驟他隻完成了第一步,偷偷溜到機甲租賃公司,然後就被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人給抓住了......好像是艾格倫中立區城巡隊的人。
然而事實上更加奇妙的是,有些人嘴上說著下次請你吃飯,卻一輩子都不會與你有任何交集。
而有些人嘴上說著再見,在下一個瞬間你們就碰到了一起。
“哈哈哈,好巧啊白起,又見面了。”
老人雙手雙腳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他像一隻蛆一樣蠕動到了白起面前,試圖和白起展開熱切的交談。
白起抿了抿嘴,蠕動著轉了180°看向白世。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白世歎了口氣。
“他那輛摩托車,走到一半輪胎爆了,然後想著進城搶兩台機甲來著,但是失敗了。”
白起皺了皺眉。
“你們不是,有鐳射嗎?”
“是有鐳射啊,但是陸先生拿著天訊大搖大擺走進去租機甲,他又沒有機師證,況且他拿的還是別人的天訊,然後他就被扣下來了。”白世攤了攤手,“然後我也被扣下來了。”
白起點了點頭,“難怪,我也被,扣下來了。”
“現在不是說喪氣話的時候,白世,調動你全身的力量,掙脫這根繩子!”
白世撇了撇嘴,“陸先生,需要我給您計算一下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掙脫我手上的這根繩子嗎?”
老人眨了眨眼,“你不是伊文伊人嗎?”
白世停頓了一下,然後憤怒地說著,“你不也是嗎?”
“我是智力型選手,怎麽能和你戰鬥型的比?”
白世仰頭看著天花板。
“陸先生,您就應該聽我的,待在家裡該有多好。”
“我怎麽知道我會被抓起來,我想回個家有那麽難嗎。”
白世提高了聲音,瞪著老人的眼睛。
“如果不冒風險,那就永遠不會遇上風險,這個道理你到底懂不懂?”
“輪得到你這個年輕人來教育我?一輩子都縮在家裡面,跟個廢物一樣?”
“那現在這個情況,您滿意了?”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表情也越來越猙獰,像是兩隻憤怒的蚯蚓......還是用蛆形容更好一點。
白起對爭吵中的兩人視而不見,打量著這個房間。
他們正處於一個無塵車間內,一般在這裡加工一些比較精細的零件,此時正被當做臨時看守所。
車間一面的牆壁上有一塊透明玻璃,玻璃那頭坐著兩個看守。一開始他們興致勃勃地盯著房間,不過估計是看著這兩個傻逼在房間中重複著毫無意義的動作,兩個人漸漸轉移了注意力。
其中一人交代了些什麽,向著門外走去,另外一人則玩著手中的天訊。
“臥槽我們已經罵了兩個小時了他們就不覺得無聊嗎?”
老人吹胡子瞪眼,在原地瘋狂蠕動著。
“我覺得您這個戰術非常有問題,如果不是您的錯,我們現在已經開著機甲奔跑在小路上了。”
白世瞟了一眼窗外,
那個看守依舊坐在椅子上,屋裡的動靜盡收眼底。 看著白起不為所動,老人憤怒地說著。
“白起你也努把力啊,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白起緩緩轉過腦袋,盯著白世。
“如果,沒猜錯,這個房間,是隔音的。”
老人和白世同時閉上了嘴,僵硬地轉過頭,沉默了一會兒。
“哈哈我早就猜到了,我這麽做完全只是為了考驗一下你,沒想到啊,白世你還是不夠優秀。”
“......”
白世沉默著,然後松了松肩膀。
再然後他猛地勾下腦袋,同時腰部發力,整個人帶著椅子在半空中旋轉了半圈,接著狠狠摔在地上。
那條金屬椅子的椅背被摔得扭曲起來,白世咬著牙,向後慢慢抬著雙臂,最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把雙手從椅背後擰了出來。
他深吸了兩口氣,擦了啊額角的汗水,彎下腰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繩索。
和白起預料的一樣,這樣的無塵車間果然做了很好的隔音,外面的看守依舊盯著手中的天訊,嘴角露出開心的笑容。
白世替老人解著手腕上的繩子,老人扭過頭,看著白起。
“其實我們早就可以跑出去,但是白世說他知道你要來,所以我們就留在這裡等了你一會兒,嘿嘿嘿。”
白起扯了扯嘴角,“你們...出去路上,一路小心,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
白世解開了老人手上的繩索,朝著白起走來。
“你要去找白芸兒?”
白起點了點頭。
白世摸著白起手上的繩索, 很快找到了繩結。
“在艾格倫中立區,白芸兒要是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走,你現在還是張小彪,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如果被聯邦軍方發現你和白芸兒接觸的話,以後會很難辦。”
白起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著。
“我很,擔心她。”
“你想泡白芸兒?”
老人伸過頭來,八卦地問道。
白世繼續說道。
“城裡面很混亂,需要我陪你去嗎,如果身份暴露還可以有個借口。”
白起遲疑了一下,緩緩搖頭。
“我不想,欠你人情。”
白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語氣還是很自然。
“這不是人情。”
接著他看向老人。
“陸先生,出去之後就麻煩你自己返回帝國了。”
老人詫異地說著,“你不會要叛逃聯邦吧,他給了你什麽好處?”
白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的腦袋裡面裝著“刀”。
“陸先生,辦完這件事我就回來,我永遠為帝國效命。”
白起從凳子上站起,揉了揉自己發麻的手腕,沿著牆壁打量了一會兒,按動了牆壁上的開門按鈕。
隔音大門轟隆隆地向上升起,那個看守終於察覺到了什麽,震驚地抬起腦袋。
“你們居然......”
話還沒說完,一張椅子從門內飛出,打斷了他還未發表完的感歎。
白世從那個看守腰間抽出了鐳射槍,然後轉過身看了老人一眼。
“陸先生,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