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塔基亞娜的聲音,教室中響起了和善的笑容,機甲設計系的同學紛紛拿出天訊錄製著視頻,這樣的全息投影在教科書上可看不到。
塔基亞娜偏過頭,看見白起站在一旁,正傻愣愣地窗外,一股怒火無端升起。
“白起同學,作為指揮系的學生,我剛才說的話你有聽嗎?”
說完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起眯了眯眼睛,這個女人剛才叫自己什麽?是我聽錯了嗎?
他動了動嘴。
“我是,機甲系。”
“咳咳,白起司同學,身為機甲系的學生,機甲的構造你更要了解了,你這樣盯著窗外走神是什麽意思?”
白起撇了撇嘴,把視線移動到那台聯邦六代上。
聯邦六代標準版,配備大小油箱4個共500升容量,包含內燃式發動機兩台,一台功率300千瓦另外一台160千瓦,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比較複雜的是負責傳遞動力的神經聯結共2563個,支撐式骨架114根,杆杠式動力傳軸55根。
聯邦六代在聯邦服役了數十年,每一個機師都必須清楚著它的所有數據,這是每個優秀機師的本能。
看見了他眼神中不屑的神色,塔基亞娜抿了抿嘴,接著打開了教室中的燈,那台黑色的聯邦六代也消失不見,接著她偏頭看向白起。
“白起司同學,作為本年級唯二的兩個雇傭兵,你應該會開機甲吧?”
戰爭論跟會不會開機甲有什麽關系?
這應該不是什麽陰謀吧?
感受到同學們嫉妒憤怒羨慕戲謔的目光,白起點了點頭。
聽到教室中響起的竊竊私語,塔基亞娜笑了笑。
“看來白起司同學在新生中的人氣很高呢,那麽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了!”
塔基亞娜話音剛落,所有學生的課桌前方忽然亮起了藍色的燈光,一台黑色的聯邦六代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學生們好奇地伸出手,觸碰著那台機甲,緊接著那台機甲開始急劇縮小,變成了只有五厘米左右的黑色機甲。
在那台黑色機甲的正對面,又緩緩出現了另一台機甲,那消瘦的機甲和聯邦六代完全不同,正是最近新聞上吵的沸沸揚揚的七代機甲——“黑鳶”!
“這台就是那達克公司前天上市的號稱七代機甲的黑鳶,昨天晚上我研究了一晚上,從數據上來說的確比較優秀,但是看上去卻很難駕馭...不過我相信有一位同學肯定可以輕松駕馭的,對不對,安東·安德烈·邦達列夫同學?”
教室第一排,那個年輕人再次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因為那達克公司就屬於邦達列夫家族的產業,而作為那達克公司的少東家,據說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五級機師實力的超強指揮官安東,他就是黑鳶的試機員之一,所以他肯定會駕駛這架黑鳶。
“太棒了。”
塔基亞娜抱起一個頭盔,遞給了安東,眨了眨眼睛。
“由你來駕駛黑鳶!”
安東接過頭盔,苦笑了一下。
“小姑姑,你到底要做什麽?”
塔基亞娜笑了笑,壓低了聲音。
“當然是在上課啊。”
“那麽,聯邦軍方的榮譽,就交給白起司同學來捍衛了!”塔基亞娜拿出另一個頭盔,放到了白起的手上,同時拍了拍講台。“白起司同學,請站過來。”
教室之中的其余學生們盯著桌面上的兩台機甲,漸漸地有些興奮起來了。
據說這個安東還是五級機師,基因系數超過35%的超級人類,他絕對能打敗小白臉!
到時候阿黛爾和李夢然肯定會發自內心地看不起這個虛張聲勢的傭兵,然後投入全年級其他男生的懷抱!
“咳咳!”塔基亞娜教授敲了敲講台。
“各位觀眾請打起精神!第一節課的留堂作業,論黑鳶與聯邦六代的優劣。
指揮系的同學從戰略層面論述,機甲系的同學可以暢所欲言...至於機甲設計系的同學們嘿嘿嘿...如果你們的作業查重率超過30%的話,大家就可以考慮轉校了。”
塔基亞娜露出禦姐的燦爛微笑,壓低了聲音。
“這第一堂課的留堂作業期末直接計入考試成績,大家可別偷懶哦...”接著她拉長了聲音,“...白起司同學可要努力哦,你們之中的獲勝者將會獲得亞瑟軍校戰爭論這堂課有史以來的超級大獎...”
白起把頭盔放在桌上,慢慢朝教室外走去。
塔基亞娜連忙拉住他。
“誒誒誒白起司同學你去哪兒啊。”
“太囉嗦了,我上廁所。”
白起淡淡地說著,然後艱難地擠進了門口的人群, 很快就消失不見。
塔基亞娜保持著微笑,死死捏住了拳頭。
這個王八蛋居然敢跑?這麽明目張膽!
“這個小白臉是不是怕了?”
“安東加油!”教室最後方傳來迷妹的加油聲。
坐在阿黛爾前方的男生故意大聲說著。
“他到底是不是傭兵?有不會開機甲的傭兵嗎,肯定是在裝神弄鬼!”
塔基亞娜抿了抿嘴。
“白起司同學有些緊張,他去上個洗手間,請大家稍安勿躁。”
坐在第二排的學生身體前傾,大聲說著。
“塔基亞娜教授,如果他不來的話怎麽辦?”
塔基亞娜仍然保持著微笑,溫柔地說著。
“如果白起司同學不來的話,那麽就由你來代替他好了,勝利的人可以在機甲設計系教授的課上都可以拒絕留堂作業...失敗的人這節課的留堂作業就算0分哦。”
那人尷尬地笑了笑,連忙坐了回去,開玩笑,要他評價評價還行,但是要他開機甲...那不是找死嗎。
白起倚靠在洗手間的門前,注視著自己的右手,剛才在進門的時候摔了一跤,右手無名指受到了挫傷,動彈不得。
從塔基亞娜對他特殊的關照來看,白起確定她認識自己,更準確的說是認識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白起。
“白起,你有,多少事,瞞著我?”
他仔細盯著鏡中的少年,喃喃自語。
隨後他咧了咧嘴角,揉搓著自己的無名指,慢慢走了出去。
黑鳶麽?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