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回到醫院就像回到家一樣。
白起睜開了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心裡微微感歎了一下。
昨天莫站長把他送到了醫院,那之後白起就被送進了急救室。因為早餐時攝入了高鹽量的物質,再加上後來長跑透支了大量的水分,導致白起的血壓高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醫生們為了讓白起的血液濃度恢復平衡,導致白起的下身有些浮腫,順帶還有些想上廁所。
白起扭頭看了一眼窗戶,窗簾泛著淡淡的白色,看樣子是清晨時分,他把窗戶拉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碰了碰右手上的固定架,眯了眯眼睛。
昨天那個人好像是死了,也不知道善後的事情會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處理。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麻煩白芸兒了,不過那姑娘會為自己出頭嗎。
應該是會的吧,怎麽說他們之間的關系也算比普通朋友高上一級別的關系了,按照白芸兒的性格來推測,她會幫自己的。
嗯,就是這樣。
白起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推開了廁所的門。
在白起推門的一瞬間,廁所裡的歌聲戛然而止,阿黛爾坐在馬桶上,捂著裙子盯著他,面容有些慌張。
白起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確認了馬桶上的人是阿黛爾,然後飛快地關上了廁所的門,門外傳來他有些笨拙的聲音。
“不好意思。”
阿黛爾用門牙蹂躪了一下下嘴唇,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最後輕聲說了句。
“哦。”
白起望著窗戶外的居民樓,看見整個城市在逐漸蘇醒。今天是周二,也不知道為什麽,和周一相比周二的人看起來要悠閑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廁所傳來抽水的聲音,白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愧疚一點,然後心虛地看了一眼阿黛爾。
阿黛爾看到了窗邊的人影,心裡其實七上八下的,但還是裝作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
“不要我幫忙吧。”
白起擺了擺手,走進了廁所。
“不用。”
阿黛爾望著他的背影,小聲吼著。
“早餐想吃什麽!”
白起拉開門探出頭,思索了一下,認真地說著。
“都行。”
很快阿黛爾就從樓下跑了上來,民用醫院食堂夥食的還算不錯,只是價格比街邊的要稍微貴些。
阿黛爾把饅頭和稀飯放在白起身前,自己咬著包子。
“醫生說了,要吃清淡些,不要再暴飲暴食了,你聽到沒有。”
白起扯了扯嘴角,想起了昨天那碗地獄難度的面條,遲疑了一下。
“......嗯。”
阿黛爾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白起同學,昨天你又殺人了,你知不知道。”
昨天我又殺人了。
這樣的話從一個姑娘的嘴裡講出來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看著阿黛爾認真的表情,白起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嗯。”
“還有哦,昨天下午很多人來找你,都被我擋在門外了,我讓他們發信息到你的天訊上了,你有空的話處理一下。”
啊,喋喋不休的,跟妹妹一樣,不過自己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阿黛爾看白起一臉呆滯的表情,蹙著眉頭。
“白起司你聽到沒有啊!”
白起看著她故作生氣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聽到了。
” 阿黛爾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咬著手裡的包子。
畢竟昨天還嫉妒白起摸白芸兒的腦袋來著......
白起很快吃完了早餐,想起了什麽,抬頭問道。
“你不去,軍訓麽。”
“我們教官都被你殺掉了,還去軍訓幹嘛啊。”阿黛爾又踢了他一腳,小聲說著,“其實是我請假了,我說我丈夫住院了需要人照顧,系辦公室很快批假了啊。”
說到我丈夫三個字的時候,阿黛爾停頓了一下,畢竟丈夫和妻子這兩個詞匯,還是第一次在白起和她之間提起,也不知道白起會不會有意見。
還好,面前的少年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些多余的屁話,比如離婚之類的。
阿黛爾松了口氣,把桌上的小盒收了起來,扔進了垃圾簍。
其實她還想問些問題的,只不過又擔心白起會不開心,所以隻好委屈一下自己。
最近一個學期她都會認真學習的,學期結束有幾門課程的結業考試,只要自己績點能到4.0以上的話,就可以和白起...一起住了,這樣白芸兒學姐就不會好意思打擾白起了吧。
不過白起和白芸兒失蹤的那段時間是在做什麽呢,會不會發生些什麽啊,還有他們倆坐在機甲裡,那豈不是在摟摟抱抱的啊,雖說是在逃命,但也......但也不開心啊。
阿黛爾越想越委屈,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心想著白起怎麽還沒發現她不開心的事實。
面對這種容易捕捉並且容易判斷的面部表情,白起放下天訊的一瞬間就覺得阿黛爾不開心。
很好,又到了不發一言猜女孩心事的環節了。
白起清了清嗓子,開始了第一次詢問。
“怎麽,不開心。”
這種居高臨下的審問,也只有白起這種白癡才會問出來了吧。
阿黛爾搖了搖頭,“沒有不開心。”
白起眨了眨眼,伸手捏住了她嘟起的嘴巴。
“你有。”
阿黛爾雙手捧住他的右手,用力捏了捏,鼓起勇氣,小聲說著。
“你和白芸兒學姐走太近了,我不開心。”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但自己又不好解釋些什麽。
難道要說我就是白芸兒的哥哥白起司令嗎,我穿越成了你的丈夫白起,我以後要報仇,特別是那個聯邦議長阿斯加德,我絕對會殺掉他之類的雲雲......
看見白起沒有回答,阿黛爾愣了愣,松開了白起的手。
因為戰爭的原因,戰場上死亡的男性士兵遠多於女性士兵,所以為了維持人口的平衡,聯邦的婚姻法四十年前經過修改,凡是貴族階層,都有權力迎娶多個妻子。
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獲得最低級的男爵爵位都是一種奢望,而對於白起來說......應該很簡單的吧。
阿黛爾想起了以前看過的古裝劇,裡面說男人的第一個妻子叫大房,剩下的只能算小妾。
她暗暗想著。
那我最先嫁給白起,我應該就是大房吧。
趁著阿黛爾的手還沒完全抽出,白起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我和,白芸兒,只是朋友。”
這不是敷衍的回答嘛!
阿黛爾想說些什麽,又咽了下去,換上了別的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