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起心中萬馬奔騰的時候,忽然響起了“哐當”一聲,把白起嚇了個激靈。
他朝著那個摔落的飯盆看去,眨了眨眼。
張河張著嘴巴,正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白起,他已經...他已經泡了四個女人了!這真的是人嗎!就不能給別的男同胞留一口肉...哦不,就不能給別的男同胞留一口湯喝喝嗎?
3113屆新生中最漂亮的四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的貴族大小姐,居然不約而同地看上了這個傭兵!
傭兵雖然牛B,但也不該到這種開掛的地步吧!
“沒事吧?”
白起替他撿起掉落的飯盆,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張河眨了眨眼睛,飛快地反應了過來,他從白起手中接過飯盆,邁著慌張的步子跑出了食堂,他非常害怕白起這個人渣連男的也泡,那就更加更加可怕了。
白起坐回座位上,莫名其妙地注視著張河的背影,心想著他會不會是晨練練得腦子壞了。
李夢然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起司,明天上午有大課,我和阿黛爾還是會在樓下等你哦。”
白起眨了眨眼,他連課程表都還沒看一眼。
“什麽大課?”
阿黛爾小聲解釋著。
“戰爭論,幾個系的老師聯合授課的,雖然你不喜歡,但還是來聽聽吧。”
“...哦。”
白起點了點頭,發現凌紛絮正在看著他,這種目光帶有審視性質,讓人很難受。
凌紛絮動了動嘴唇,細聲細語地說著。
“白起,你改名字了麽,為什麽她們叫你白起司。”
聽到凌紛絮的話,阿黛爾和李夢然都張開了嘴巴,不約而同地盯著白起的臉,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估計周末回家搓衣板要被跪爛。
同樣的疑惑在白起心中出現,他盯著凌紛絮,這樣顯眼的女孩,只要稍稍看過哪怕半眼都會記住的吧。
難道...是以前那個白起的...朋友?
白起眨了眨眼睛,眼簾低垂,避開了凌紛絮的目光。
“你認識我,有多久了?”
凌紛絮不帶絲毫遲疑,輕聲說著。
“三年了啊,之前要考試,所以一直沒和你聯系,放假後有聯系過一次你,但是提示該天訊已關機...但我知道你要報考亞瑟軍校,所以我知道我肯定會在這裡碰見你的。”
說完她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發出可愛的鼻音。
“嗯,就是這樣。”
白起僵硬地偏過腦袋,和阿黛爾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妙...但應該還可以挽救。
白起摸了摸腦袋,伸出了右手,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一個名叫陸先生的邪惡靈魂給附體了。
“哈哈哈,是你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凌紛絮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白起飛快地眨著眼睛,看向阿黛爾,用眼神詢問著白起以前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阿黛爾按住李夢然的大腿,小聲說著。
“白起他被花盆砸過一次,腦袋受了傷,有一點點小問題。”
“那你...那你還記不記得......”凌紛絮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聽不真切。
我記得個雞毛啊記得!
白起低下頭飛快地吃著早餐,真希望這個煎熬的早晨能夠快些結束。
......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奇妙,奇妙到不知道為什麽白起就成為了新生代表之一,雖然只有整整兩個傭兵,但校領導就是要男排一個傭兵上台講話,白起站在主席台上,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傻逼。
排在他前面的是李夢然,她已經結束了她無聊枯燥的演講,正在享受台下聽眾更無聊的掌聲。
主持人接過話筒,發出熱情洋溢的聲音。
“接下來,就讓我們歡迎3113屆的傭兵代表,同時也是亞瑟軍校軍演大賽副教官的——白起司同學!”
這惡俗的介紹,該不會是白芸兒寫的吧!
白起拿起校方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站在了話筒前,還沒等到他看清稿子的第一行字,他忽然聽見了一個巨大的聲音。
“他就是小白臉,給我弄死他!”
白起聽到這個聲音,左右望了望,周圍都是校領導和藹可親的目光,看起來好像不是要弄死自己的樣子。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自己的演講。
但主席台下的聲音漸漸變得嘈雜起來,學生們都在下面交頭接耳,這種極不尊重人的行為立刻遭到了校領導們的強烈譴責,但是即便是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吼著“安靜”還有沒有絲毫意義。
坐在大禮堂中的一萬多名新生已經失去了控制,他們在台下慷慨激昂地說著些什麽,白起聽清了一些。
大概就以“人渣”、“渣男”、“臭不要臉”這三個核心論點展開的討論,聽見學生們越來越大的討論聲,白起放下了手中的稿子,迷茫地望著這一切。
忽然一隻鞋子飛上了主席台,不過沒砸中白起,而是砸到了隔壁的校領導,他憤怒地站了起來,指著那個學生,咆哮著。
“你,被開除了!”
但接二連三的鞋子往主席台上飛了過來, 多到看不清鞋子的主人,又或許人人都是鞋子的主人,學生們憤怒地大吼著。
“打死渣男,為民除害!”
主席台上的校領導們拔腿就跑,畢竟這種暴動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白起默默地抱著腦袋,蹲到了桌子下面,不一會兒李夢然跟著鑽了進來,她把外面的桌布放下,吐了吐舌頭。
“你這個渣男!”
白起哭笑不得地望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還不是你。”
李夢然拉住他的手,“我我我,我怎麽了我,我不就比阿黛爾晚認識你幾天....十幾年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白起看著女孩一臉認真地說著白癡的話,忍不住笑了笑。
“你這個,白癡。”
李夢然扳著他的手指,小聲說著。
“白癡怎麽啦,我願意變成白癡還不行嗎...倒是你,早上那個凌紛絮又是誰啊!”
“不認識。”
李夢然撇了撇嘴,擔憂地說著。
“阿黛爾跟我說過啊,你被花盆砸過之後失憶了...沒有後遺症吧。”
白起苦笑著搖了搖頭。
外面傳來某個男生義憤填膺的聲音。
“我看見他了,他往那邊跑了!”
“兄弟們,跟我上,給我宰了他!”
“李夢然是我的!”
第三個聲音沒有持續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白起歎了口氣。
青春還真是熱血沸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