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晚和沈凌君端著熱水進去的時候,正看見陸紅紅跪在陸建國的面前求著轉學的事。
陸紅紅哭的是聲淚俱下:“大伯,我不能回去上學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虛榮,可是現在老師同學都在背後說話,我回去怎麽學習?”
曹秀蘭也跟著道:“是呀,老大,就算是小紅錯了,可是也不能耽誤了孩子高考,這要是耽誤了上大學怎麽辦?”
林曉晚端著熱水過去,把水放在地上,然後對著陸紅紅道:“小紅,我是你嫂子,托大的跟你說幾句真心話,學習好不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態度,跟外界的關系真的不大,如果你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不聽別人說什麽,成績怎麽可能不好?”
陸紅紅看著林曉晚,眼裡帶著恨,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林曉晚,你說的好聽,你又不是我,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處在我這個境地,你還能這麽說麽?如果每天你都被人指指點點的,你還有心思學習?”
林曉晚看著看著陸紅紅笑了:“我這麽說自然是因為我懂,我家裡很窮,上高中時候,我穿的衣服都是帶著補丁的,我沒有錢買書,書本都是上屆的學生給我的,人家的練習冊是買的,我是自己手抄的,晚上寢室熄燈了,我要在走廊裡點著蠟燭抄寫習題,我沒少受到別人的鄙視嘲笑,可是這些並不影響我的學習,我一直是年級前十名,班裡前三名,隻是我們家真的太窮了,還是沒讀完高中就輟學了。”
沈凌君隻是知道林曉晚家裡條件不好輟學的,但是不知道會不好成這樣,當然也不知道林曉晚學習那麽好。看著兒媳婦說起往事的冷靜,讓沈凌君更是心疼,她把手搭在林曉晚的肩上,給她溫暖力量。
陸建國這有了對比,更覺得陸紅紅不懂事了,他看著陸紅紅:“小紅,你嫂子說得對,這環境雖然是有影響,但是不是決定你成績的關鍵。”
林曉晚笑著道:“爸說的對,並且我覺得好的環境下小紅的成績一直很差,現在讓她的處境改變一下,或許有利於她的成績變好呢?”
講真,林曉晚說的這話自己都不相信,陸紅紅那麽愛慕虛榮的人,回到學校被人嘲笑,她能抗住就不錯了,學習,她真的不是那塊料,前世她也是落榜了,後來陸建國幫她找的工作,當然她也不是個本分人,後來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得麻煩陸建國幫她。
這回,自己可要讓陸建國看清楚這個侄女的真面目,找工作,不可能的,以後就算是幫,也要有個度了。
陸紅紅真的不想回學校了,因為她以前宿敵太多了,這要是回去,自己可是沒好日子了,她隻能求助的看向了曹秀蘭:“奶,我真的不想回去,要不我不念了。”
曹秀蘭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孫女身上的,這可是小兒子這邊飛黃騰達的最大可能了,隻有陸紅紅考上大學,自己的小兒子才算是真的出頭了。
她扶起來陸紅紅:“快起來,這地上多涼,你這孩子就說傻話,都高三了,怎麽能不念了,你大伯就是一時生氣,等氣消了不能不管你的。”
林曉晚可不能曹秀蘭開始給陸建國下套,她對著曹秀蘭道:“奶,你想過沒,如果小紅轉學了,之後那個學校的同學要是也知道了這事,不是一樣要排斥她?到時候呢?再轉學?沈城一共才多少個高中?並且轉學真的那麽好辦麽?還有,你確定陸紅紅的成績真的可以考大學?”
這些話林曉晚也是說給陸建國聽得,
果然,陸建國聽了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當然這時候的曹秀蘭可不能順著林曉晚說:“林曉晚,你自己沒機會考大學,你心裡不甘是你的命,但是你不能影響小紅啊,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歹毒呢?”
林曉晚笑了:“我隻是說實話而已,我也是上過高中的人,我是學習尖子,什麽樣的成績能上大學,我還是有點數的,當然我該說的說完了,至於你們怎麽決定,那跟我沒關系了。”
曹秀蘭看向了陸建國:“老大,小紅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她這麽多年什麽樣你最了解了,她從小就懂事,你沒閨女, 小紅可是跟你閨女一樣的,老大,你不能不管小紅。”
陸建國不傻,林曉晚說的話是挑唆還是事實,他的心裡很清楚,人家說的對,這陸紅紅其實根本就考不上大學,就算是去再好的高中,她的成績在那,陸戰北也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說過,陸紅紅根本就不是個學習的料子,她用了一個學期的書,乾淨的跟新的一樣,都沒翻過幾次,怎麽可能是學習好的?
當然自己也相信自己的兒子,但是以前還是覺得陸紅紅挺懂事的,當然也是因為娘的態度。可是今天看著陸紅紅那些衣服,還有曹秀蘭那種沒有底線的寵溺,還有之前都是自己跟曹秀蘭說話不覺得什麽,可是今個有林曉晚的參與,自己很多時候是旁觀者聽著,這一聽自己有點被人耍了的感覺,心裡也不舒服。
他看著曹秀蘭道:“娘,高中並不是中學,不是那麽容易上的,本來小紅就不是統招上來的,現在轉學也不容易,並且小紅這個性子也該磨練磨練了,人不能一輩子都是順境,所以她自己犯下的錯,也該自己面對,你明天帶她回家吧,也該讓她的父母好好的管教她了。”
曹秀蘭不想讓陸紅紅這麽回去:“老大,你是小紅的大伯,還回去讓建邦管什麽,你該說就說,該打就打,她不跟你自己的孩子一樣?”
林曉晚對著陸建國道:“爸,教育一個孩子沒那麽容易,這事關乎一個人一輩子的事情,人家有父母在,別人真的擔不起這個責任,可是如果一點偏差,毀的是人家一輩子,好了你也許不需要感激,但是不好了,你要背一輩子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