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薑秀芳覺得這個林曉晚就好像看什麽都看的那麽透徹,自己還沒說什麽呢,她就好像都知道了,這弄得自己有點亂了套路。
到了廚房,薑秀芳開始拿了盆,洗白菜,林曉晚就在她邊上繼續跟她嘮嗑,你不是能嘮嗑麽?你不是要攻心麽?那咱們看看誰能先打敗誰了?
她站在薑秀芳身邊,幫著她舀水,邊往薑秀芳洗菜的盆裡倒水,她看著薑秀芳的金戒指:“嫂子這戒指一看就是老物件吧?”
剛才自己聽陸戰蕭說,上次薑秀芳好好表現的時候,是為了個戒指,估計就是這個吧。
說到這個戒指,薑秀芳更是緊張了,因為結婚時候婆婆給自己一個戒指了,婆婆兩個金戒指,說好了,給兩個兒媳婦一人一個人的。
不過自己回娘家時候丟了,猜著是被弟媳婦偷去了,可是這事沒個證據,加上娘也是幫著弟弟,她也沒辦法,但是這戒指沒了,自己沒得帶了,心裡自然是不平衡的,所以想著張龍沒娶媳婦呢,就想辦法把那個戒指也騙過來了,就是自己手上這個了。
聽見林曉晚忽然問這個,她感覺自己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我婆婆傳下來的,給我了。”
林曉晚點點頭:“這那個婆婆都有點東西傳給兒子,聽小龍說,他娘對他也好,給大哥什麽都給他也準備一份,我這聽了真的感動啊,你們對小龍這麽好,那我也不能虧待你們不是,這都是人心換人心的事,你說是吧大嫂?”
陸戰蕭一直跟個小尾巴一樣的跟著林曉晚,因為這個嫂子能給自己出頭,現在他不覺得小哥可憐了,覺得小哥挺有本事的,娶的這個媳婦厲害了。
這時候的薑秀芳越來越覺得無力了,因為這林曉晚知道的太多了,她這一直話裡有話的,她薑秀芳也是玩心計的人,這說話辦事也是少不了的指桑罵槐,所以此時林曉晚的話,她還是聽得懂的,這個林曉晚是跟自己對上了?
薑秀芳這時候忽然的哭了,很是突然,這哭的還挺委屈呢,用胳膊掩著臉:“我知道這村裡人都不理解我,連公公和小龍可能也覺得我霸道,可是我也有苦衷啊,我在這十裡八村也是數得著的姑娘,當初村長的兒子都提親的,可我遇見虎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我注定要嫁的人,他們家窮啊,我這彩禮也沒多少,娘家一直不滿意,我這也就只能多回去幾趟,畢竟父母生養我這麽多年,人家閨女的彩禮都有幾十上百的,我的就十塊錢,我這麽大人的,就十塊錢就嫁過來了,你說我容易麽?平時可能是我愛玩娘家劃拉點,有時候這脾氣也是不好點,但是這一家人過日子,哪有都那麽好的,你也看見了,這虎子性子軟,我要是不厲害點,這不也是挨欺負麽?”
此時的陸戰蕭又緊張了,因為大嫂出大招了,這個就是大嫂的本事,黑的說白了,還哭,特別的會收買人心,怎麽整?他雖然信任林曉晚,可是又不能不擔心,畢竟這個大嫂可是身經百戰的,大哥那麽好的人,現在跟中邪了一樣,就對她好。
林曉晚對薑秀芳這種完全有免疫,因為見得太多了,林曉雨母女不就這樣,會裝的多了,這些人還不如像是王貴香那種,都在面上,這樣的人才是更讓人惡心的。
她一點沒有為薑秀芳的話所動:“大嫂這話我倒是不那麽認同,你自己選的男人,你本就知道他什麽條件,這個男人家裡有爹,有弟弟你也知道,他們家不富裕你也知道,那麽你嫁過來之前就該知道要過什麽日子,不管日子好壞,跟你對老人的態度一點關系沒有,還有對你娘家照顧,這個有義務,因為都是父母生養的,但是你照顧娘家的錢和物應該是你自己或者你和你丈夫創造的,而不是啃著公公和小叔子去幫襯娘家。”
陸戰蕭在林曉晚身後要鼓掌了,這個小嫂子真的厲害啊,說的頭頭是道啊,自己雖然一直都覺得大嫂不對,可是一說就被薑秀芳給繞進去,這麽多年,自己心裡憋屈,可是說不過人家,每次都氣的夠嗆,這些話就是陸戰蕭要說的啊。
薑秀芳聽完林曉晚的話也蒙了,這女人是不是人?她一點感情沒有麽?怎麽能把這事情掰皮說餡的,弄得這麽清楚?自己避重就輕的說出來的話,都被她重新的把重點揪了出來。
她尷尬的看著林曉晚:“你還小,並且你沒過過窮日子,你不懂,你要是窮過了,過上吃不上飯的日子,你就知道了。”
林曉晚笑了:“大嫂這個還真的說錯了,我窮過,比你們家窮,吃飯都吃不上乾的,可是我們一家人相親相愛坦坦蕩蕩,一起度過了苦日子,所以才有今天,我現在也會幫襯娘家,但是我是用自己的本事去幫,我幫娘家,也一樣會好好的善待婆家,我跟我婆婆就跟親母女一樣,我婆婆敢把整個家給我管。”
“我知道我也有錯, 可是他們從來不把我當成一家人,也不信任我,我也希望好好的跟他們一起生活,讓他們都理解我,可是這真的跟你想的不一樣。”
“你想讓人家把你當成一家人,那首先你自己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了麽?信任是雙方的,我覺得我能讓他們信任我,不是因為我能乾,而是我正直,我會公平的對待雙方的父母親人,你自己捫心自問你能麽?”
薑秀芳不說話了,因為她的心裡,根本沒把張柱子當成爹,所以她不敢回答。
林曉晚也沒繼續跟薑秀芳說話,而是去一旁舀了面,自己和面,讓陸戰蕭剁肉餡,晚上確實要包餃子,說了就包唄,有時間,有東西,陸戰蕭上次吃餃子不知道是啥時候呢,陸戰北不在這,自己一定把小叔子照顧好了。”
沈凌君和張柱子還有張虎都在屋裡呢,剛才門開著,他們都聽見了林曉晚和薑秀芳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