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點多鍾,正是燒烤店上座的高峰期,劉悅和張傲、黃豆豆三人,也在後廚和前廳之前不斷穿梭,忙碌個不停。
燒烤店門前的露天餐桌邊上,劉悅剛剛收拾完了一張桌子,外面就走進來了大約五六個男子,這些人都是附近景區的工作人員,也是劉悅他們店裡的常客。
“哎呦,來了魏哥。”劉悅看見幾個客人進了店前的半圍牆小院內,直接拍了拍剛收拾出來的桌子:“你看,我就知道你今天得來店裡,特意給你留了一張桌子!”
“滾犢子,少在這忽悠我,剛才我離老遠就看見你在這收拾衛生了!”魏哥咧嘴一笑,跟幾個同事坐在了桌邊上:“先給我拿幾瓶冰鎮的啤酒過來解解渴,這天太熱了!”
“妥了!”
劉悅咧嘴一笑,順手拿起了記錄菜品的紙筆:“吃的來點啥?”
“還是之前那老幾樣,剩下的,你看著上點新鮮的海鮮!”魏哥揮了揮手。
“行,那我給你來幾條性感大魷魚,再加上點死亡小辣椒,那口感老帶勁了!”劉悅呲牙一笑:“我們店裡的貨,都是晚上剛從海鮮市場拿回來的,特別新鮮,我再給你來一盤活蹦亂跳的海螺!”
魏哥聞言再次一笑:“我發現你這個小子,是真能忽悠,你告訴告訴我,海螺怎麽活蹦亂跳的,是磕.藥了,還是成精了?”
“就是,海螺活蹦亂跳,那不是寄居蟹嗎!”另外幾人也跟著笑了。
“行,你們先稍等一會,我去把酒給你們拿來,然後催催菜!”劉悅跟魏哥扯了幾句閑嗑,便轉身向後廚走去。
“吱嘎!”
與此同時,陳志邦等人也驅車趕到了店鋪門口,狹窄的轎車內,除了之前坐著的陳志邦一夥六人,還有被他挾持而來的瑤瑤,七個人擠在車裡,仿佛一瓶沙丁魚罐頭。
陳志邦等人趕到劉悅店門口的時間點,剛好是劉悅回後廚的空當,陳志邦隔著車窗看了半天,也沒見到劉悅的身影,推了一下坐在自己腿上的瑤瑤:“是這家店嗎?”
“嗯,就是這。”瑤瑤聞著車內熏人的酒味和口臭,滿心厭惡,但也不敢多說,皺著鼻子點了點頭。
“下車!”陳志邦話音落,一行七人魚貫而出。
“陳哥,這沒什麽事了,我能走了嗎?”瑤瑤站在車邊,大口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扭頭向陳志邦問道。
“行,你走吧!”陳志邦揮了下手,帶人就往燒烤店裡走,剛走了兩步,又扭頭看著準備離開的瑤瑤:“來,你回來!”
“陳哥,又怎麽了?”
“錢給你!省得你玩陰的,告我q奸!”陳志邦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了二百塊錢,扔在了瑤瑤腳下,隨後轉身就帶人穿過了馬路。
陳志邦轉身後,瑤瑤看著彎腰把地上的二百塊錢牽起來,本想給劉悅發個消息,但想了想剛才陳志邦的嘴臉,猶豫片刻後,直接把劉悅的號碼拉黑,打車離開了小吃街。
……
陳志邦這邊穿過馬路,剛剛走進燒烤店門前的小院內,正好遇見劉悅也從店裡面走了出來。
劉悅看見了陳志邦,陳志邦也正在盯著劉悅,兩人四目相對。
陳志邦在看見劉悅的一瞬間,無知的小三角眼睛裡面充滿了怒火:“小兔崽子,還認識你爹嗎?”
“我看你真是挨打沒夠啊,下午的時候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等咱倆見面的時候,我還得揍你?”劉悅知道陳志邦來者不善,但依舊強壓著火沒有動手,因為他們要是在店裡打起來,肯定會影響生意。
“去你媽的,下午要不是因為你跑得快,我早就收拾你了,知道嗎!”陳志邦來找劉悅尋仇,本就是酒精作用下的一時衝動,此刻仇人見面,他更是頭腦中瞬間空白,攥著那把油膩的拆骨刀,奔著劉悅就衝了上去,而跟陳志邦一起來的這些人,之前也都沒少喝酒,看見陳志邦動了,紛紛一擁而上。
陳志邦衝到劉悅面前,伸手就是一刀,劉悅微微晃身,抓住陳志邦的手腕之後,右拳對著他臉上猛地揮了一拳,本身就喝了不少酒的陳志邦,完全是憑著一股怒氣在往前衝,但是身體的協調性在酒精作用下已經變的很遲緩了,所以當場就倒在了地上。
“劈裡啪啦!”
陳志邦倒下之後,那些跟他一起來的朋友們也一擁而上,抬起腳丫子對著劉悅猛踹,在狹窄的門口廝打了起來。
劉悅雖然身體素質不錯,但畢竟不像楊東一樣每天健身、練拳,又不像羅漢一樣在部隊受過正規的訓練,所以放倒陳志邦和另外一人之後,也被人悶在肚子上給一腳踹倒了。
“嘭嘭嘭!”
劉悅倒地之後,那些人抬起腳丫子,對著他就是一頓踹,劉悅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怎麽掙扎都起不來,只能扯著嗓子開嚎:“小傲!豆豆!”
其實不用劉悅喊,在後廚的張傲和黃豆豆也聽見了前面吵鬧和叫罵的聲音,劉悅話音落,張傲二人也衝出門外,跟對方的人撕扯在了一起,混亂中,劉悅爬起身跑到人群外,舉起一個暖水瓶,對著那夥人就扔了過去。
“嘭!”
暖水瓶砸在門框上炸裂之後,對方的幾個人被燙的慘叫連連,紛紛後退,黃豆豆和張傲也開始趁著這個間隙,抄起了屋裡的板凳和酒瓶子衝進了人群,按著對方一頓暴打。
……
三分鍾後,張傲舉著一個已經拍散架的椅子,看著對面那夥人:“來啊!”
“踏踏!”
在張傲他們身前三四米處,陳志邦的幾個朋友全都跟他們拉開了距離,看見這夥人不敢上前,劉悅拎著一根鐵鉤子前竄兩步。
“呼啦啦!”
對夥登時轟散。
今天跟陳志邦來的這夥人,都是他以前賣魚時候認識的朋友,並非職業的混子,在他們眼中,陳志邦已經屬於社會人了,而且混的還不錯,所以之前喝了點酒,再被陳志邦一攛掇,這些人也就跟著來了,但是此刻發現事情不對,他們肯定沒必要跟著玩命,加上張傲和黃豆豆下手也挺黑,所以這夥人很快便撒丫子跑了。
因為剛才的一場鬥毆,所以店裡很多客人都躲了出去,甚至有幾桌客人連帳都沒結就趁亂走了。
“媽的,今天我可能真是踩狗屎了,怎麽遇見這麽一個傻逼呢!下午挨完揍,晚上還敢來!”劉悅看見門口被碰倒的幾張桌子,神色鬱悶。
“行了,事都出了,還想他幹嘛,抓緊把店門口收拾一下,要不然容易影響生意。”張傲話音落,就招呼著劉悅和黃豆豆收拾殘局,但剛一轉身就愣住了:“我艸,你怎沒走呢?”
“刷!”
聽見張傲的聲音,劉悅和黃豆豆齊齊轉身,再次跟陳志邦對視,剛剛陳志邦再被劉悅打倒的時候,頭撞在了門框上,在地上懵了半天,等起身以後,發現自己身邊的幾個人都已經不見了,而下午揍自己的幾個對夥,卻在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咕咚!”
陳志邦看見對面三人的眼神,吞咽了一下口水,忽然感覺自己這個復仇,可能有點草率了。
“你不是找我尋仇嗎,來,我給你個機會!”劉悅發現陳志邦在現場沒走,頓時咧嘴笑了。
“你要是有種,就讓我打個電話,行不?”陳志邦坐在地上,吧嗒著嘴回了一句。
“下午的時候,我給過你打電話的機會,但是你中用了嗎!”劉悅一聲怒喝。
“磨嘰啥,揍他!”黃豆豆攛掇了一句。
“呼啦啦!”
話音落,三人一擁而上。
“嘭嘭嘭!”
悶響和哀嚎再度傳開。
等劉悅三人按著陳志邦一頓胖揍,並且在他頭上砸碎了一個酒瓶子以後,陳志邦滿身是血,眉弓也豁開了一道傷口,在疼急眼的情況下,一個鷂子翻身竄起來,隨即撒腿跑出了店外,而劉悅他們此刻已經出完了氣,也就沒再繼續往外追。
……
陳志邦跑了之後,劉悅三人也沒把這件事太往心裡去,因為自始至終,劉悅都把陳志邦當成了一個地痞,認為自己跟陳志邦的矛盾,也無非就是因為在麻將館引發的一起小衝突,加之陳志邦晚上是來自己店裡鬧的事,所以對方如果不傻,肯定不會報警,而劉悅這邊因為下午也在麻將館打了陳志邦,並且兩次衝突都沒吃什麽虧,所以也就選擇了息事寧人。
就在劉悅幾人剛剛把桌椅歸攏好的時候,先前來吃飯的魏哥也帶著朋友重新返回了店裡,並且看向了正在收拾地上玻璃碎片的劉悅:“小劉,你們今天是因為什麽事,跟那些人乾起來的?”
“沒事,只是一些小矛盾,他喝多了,所以才來這鬧事的。”劉悅看見魏哥回來,頓時笑著開口:“魏哥,今晚不好意思啊,耽誤你們吃飯了,這樣,晚上的菜還按照之前的菜單給你們上,但是飯錢就免了,我請客!”
“請不請客的都還是小事,只是最近幾天,你注意點安全吧。”魏哥也笑了笑:“陳志邦是跟古保民玩的,你跟這夥人起衝突,他們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誰?”劉悅聽見這個名字,頓時一愣:“古保民?”
“對,這個陳志邦與郝麻子二人,就是替古保民打理這一片碼頭和海鮮市場的人。 ”魏哥點了點頭:“陳志邦這個人吧,雖然平時名聲比較臭,但是他後台硬啊,你們今天把他打成這樣,我感覺他肯定還得找你們!”
魏哥話音落,站在劉悅身旁的張傲回憶了一下,頓時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剛才這個人,就是在漁船下海那天,跟咱們動手的那夥人,我說怎麽看著他這麽眼熟呢!”
“媽的,他怎麽能是古保民的人呢。”劉悅聽完魏哥的話,也跟著有點犯愁,因為自從雙方在碼頭髮生過一次衝突之後,楊東就明確的勸誡過眾人,讓他們少跟古保民的人接觸,更別引發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從而影響漁船的業務,可劉悅做夢也沒想到,他今天打的人,竟然還就是古保民的手下。
而且不僅打了,還打了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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