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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星河》第276章:分兵突襲
南朝前線大營。
  鍾慶淵愣愣看著手裡的傷亡統計,額頭上的青筋微微顫動,帥案下十幾位高級將領鴉雀無聲,全都垂頭閉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武陵親軍歷來都是不敗之師,什麽時候打過如此憋屈的仗?可偏偏就是這一千多天啟衛不僅浪費了他們寶貴的十幾日時間,而且山腳一戰更是讓他們損兵折將,苦不堪言。
  這一戰,光是前沿陣地的大爆炸和黎明時分的反擊,就讓南朝大軍損失了整整三千人馬,整場大戰的傷亡更是史無前例地接近了七千,對於這種規模的戰鬥,戰損簡直高到嚇人。
  最關鍵的是,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竟然還沒有打贏!
  強烈的不甘和濃濃的屈辱感頃刻間佔據了每一個人的內心,累積醞釀之後又變成了憤怒的猛獸,在大家心底瘋狂咆哮。
  “唰”的一聲,帥帳的門簾被人用力掀起,剛剛巡完大營的盧東卿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他沒有朝其他人看上一眼,徑直走到一個渾身籠罩在黑鬥篷的中年人身邊,揪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瞞天!!怎麽回事,你們暗棋不是已經找到天啟衛的火炮陣地了嗎,為什麽被回回炮打掉的火炮會在決戰之時突然出現?
  還有,你不是說敵人已經分兵去守青田縣城了麽,為什麽他們到了最後還有兵力反擊?今日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本將定要將你五馬分屍!”
  面對盧東卿近乎失態的怒火,眾將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卻沒有絲毫的驚訝,更沒有人打算勸上幾句。
  前沿陣地爆炸之時,擠在陣地上的全是犀角軍最精銳的騎兵,就這麽一次爆炸幾乎全滅,換了誰當主帥都得跳腳。
  實際上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想做盧東卿現在正在做的事,尤其是坐在鍾慶淵右邊下首的寂滅軍指揮使童揚。
  他的回回炮陣地被突然出現的火炮打得全軍覆沒,黑旗軍失利之後,從後山包抄的兩千人馬也立刻變成了孤軍,在地雷和天啟衛三連的圍剿之下狼狽而歸。
  若論損失,寂滅軍絲毫不比其他兩軍差上半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暗棋的錯誤情報。
  黑鬥篷被盧東卿扯得微微歪斜,從兜帽的陰影裡露出半張陰冷的面容。
  這個被稱作瞞天的中年人絲毫沒有慌張,他的右手突然一花,似是毒蛇一般纏上盧東卿的手腕,然後輕輕一震,盧東卿死死抓住的衣領立刻像是鯰魚一般,從他手心裡滑了出來。
  盧東卿微微一驚,再想去抓他的時候,瞞天卻已經不露痕跡地回到了座位之上,輕輕撣了撣身上本就沒有的灰塵,重新坐了下來。
  盧東卿已然踏入了一流高手的門檻,而瞞天竟然能這般親描淡寫地脫離他的控制,顯然武功比他還要高出不少。
  見瞞天如此做派,盧東卿登時大怒,右手立刻握在了刀柄之上。
  “兀鷲的情報沒有錯!”
  就在這時,瞞天終於開口了,和他的臉色一樣,那聲音又陰又冷,仿若剛從冬眠中蘇醒的毒蛇。
  “沒有錯?哼……”
  盧東卿冷哼一聲,就要再次質問,可還不等他開口,瞞天又道:“天啟衛的火炮陣地你們不是派那些北朝炮灰確認過了麽,難道與兀鷲的情報有任何出入?”
  此言一出,盧東卿頓時呼吸一窒。
  他說得沒錯,南朝大軍之所以拖到昨晚才發動總攻,就是因為顧及徐銳的狡猾,深怕暗棋的情報再出什麽問題,這才花了大量的時間,用無數人命確認了火炮陣地的位置。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著了徐銳的道,在亮出殺招的關鍵時刻被突如其來的火炮打了個措手不及,以致所有努力前功盡棄。
  那個叫徐銳的家夥究竟是如何辦到的?難不成他真的是神,還是真的能算無遺策?
  以武陵親軍的驕傲怎麽可能接受失敗?所以出問題的一定是暗棋!
  盧東卿一咬牙,“倉啷”一聲拔出了長刀,惡狠狠地朝瞞天逼去。
  一眾將領饒有興致地望著他,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而瞞天卻只是冷笑一聲,身子動也不動,抬起眼皮朝鍾慶淵看去。
  “住手!”
  帥案後的鍾慶淵終於開了口,吐出兩個字之後便是一聲長歎。
  “戰局受挫,說穿了都是我這個主帥的責任,兄長就不用這般維護我了。”
  盧東卿身子一頓,豁然回首道:“決戰的計策雖然是大帥定下的,但商議之時眾將都已首肯,若不是暗棋情報不準,咱們早已全殲敵人,怎麽能說是您的責任?”
  眾將連連點頭,就連一言不發的寂滅軍指揮使童揚也道:“這次突襲北國,並非我軍作戰不利,而是那個叫徐銳的小子接連弄出了什麽神弩和火炮,打了我軍一個措手不及,絕非將軍之過!”
  鍾慶淵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勝即是勝,敗即是敗,我武陵親軍從來都隻以結果論英雄,此次鍾某頭一次獨自領兵便遭逢重大挫折,承蒙諸位不棄,對鍾某一再維護,鍾某感激不盡。
  不過事已至此,鍾某無法自欺欺人,也許從一開始鍾某的戰略便出現了偏差,所幸現在修正還來得及,這一戰的主動權仍舊握在咱們手中,只要一鼓作氣,咱們仍有機會一戰滅掉北國!”
  聽他這般說來,眾將都冷靜下來,盧東卿收起長刀,狠狠刮了瞞天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問道:“大帥說此戰戰略不當,不知接下來要如何打算?”
  鍾慶淵道:“徐銳此人詭計多端,詭譎手牌層出不窮,所率不過區區千余人,卻硬是憑借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器,將咱們拖在西川十余日之久……”
  說到這裡,童揚點了點頭,接口道:“大帥說得是,無論是連射弩、天啟戰車,還是威力巨大的火炮,都是我軍聞所未聞之物,而且偏偏威力巨大,效果甚好,也怪不得我軍如此吃力。
  說起來也是本將失職,等此戰結束之後,本將定當仔細研究這些武器和戰法,下次若再遇上,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童將軍不必自責,我等共勉便是。”
  鍾慶淵點了點頭,繼續道:“徐銳不過區區千人,如今更是已經被我軍打殘,躲在山林或城池之中,憑借火炮等物或許還有些棘手,但只要我軍不去正面強攻,他便掀不起風浪。
  而要想一戰而下,滅掉北朝,我軍便需要確保襲擊的突然性,時間有限,我軍耗不起,與其被徐銳這點人馬拖在西川,不如盡快北上,直指敵巢。”
  眾將聞言微微點頭,其實大家也都是這個意思,只不過一來徐銳因為流青山一戰,已經成了武陵親軍之恥,眾將都想除之而後快。
  二來也是因為那一戰,武陵親軍對徐銳也算刮目相看,將這麽一個禍害留在後方,無論如何都不踏實,這才會被徐銳以區區千人拖住數日。
  “大帥是要我軍立刻越過天河關北上麽?”
  盧東卿沉聲問到。
  天河關與流青山一戰的峽谷何其相似,作為親眼目睹了那一戰慘狀的人,只要一想起徐銳手上的天雷,盧東卿便對天河關後的峽谷十分擔憂。
  鍾慶淵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望向了瞞天。
  “徐銳身邊的那顆暗棋還不能用嗎?”
  瞞天搖了搖頭:“兀鷲是棋主親自關注的棋子,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徐銳身邊,此次送出火炮陣地的情報已經是在下自作主張,冒了天大的風險,若是再因此出了什麽閃失,在下擔當不起。”
  鍾慶淵一愣:“你說兀鷲是棋主親自關注的棋子?據本帥所知,棋主雖是暗棋之首,卻已經久未露面,暗棋眼下乃是由兵部侍郎薛啟瑞所掌,為何還有棋主親自關注的棋子一說?”
  瞞天頓了頓,似是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解釋道:“此事也不算機密,只是外人知之甚少,既然大帥問起來,那在下便解釋一二。
  暗棋從來都是由棋主掌管,只不過棋主受命王爺,去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沒有那麽多時間掌控全局,所以才讓薛侍郎作為王爺和暗棋的中間人,方便暗棋在王爺手中發揮作用。”
  “更重要的事,難道與王爺此次的北齊之行有關?”
  鍾慶淵脫口問了一句。
  武陵王此次莫名其妙地帶著大軍跑到東海之濱,正是所有親信最大的疑惑,鍾慶淵這一問立刻讓所有將領豎起了耳朵。
  瞞天搖了搖頭:“大帥問得太多了些,別說在下不知道,就算知道,您覺得我敢說麽?”
  眾將頓時大失所望,鍾慶淵苦笑著搖了搖頭。
  “的確是本帥問得欠妥,你不必放在心上。”
  說著,他又對盧東卿道:“既然如此,大軍北上刻不容緩,但徐銳就在天河關附近,全軍通過如此狹長的山谷北上風險實在太大。
  好在天河關雖然是西川的門戶,但除了天河關外,北上的路還有好幾條,只是都不好走,而且需要繞個大圈,十分影響行軍速度,可即便如此也比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強。
  本帥決定犀角、寂滅兩軍兵分四路,水陸並進,於五月十五日以前盡出西川。
  犀角軍沿赤川河一線,攻佔龍門水寨,天闕三城,十日內控制廣元府,並設立前進基地。
  寂滅軍走安龍山、洛楓嶺一線,擊破沿途十三城,於十七日到達廣元府,與犀角軍匯合,屆時本帥會親自率領黑旗軍同諸將會師!”
  “末將尊令!”
  軍令一下, 眾將紛紛抱拳拱手。
  只有盧東卿和童揚二人皺起了眉頭。
  “就這樣把徐銳扔在西川真的好麽?”
  “犀角、寂滅兩軍幾乎走了所有前出西川的通道,難道大帥想要率領黑旗軍通過天河關北上不成?”
  二人幾乎同時問出了關心的問題。
  鍾慶淵冷笑一聲,眉宇之間那股殺伐之氣再度充盈。
  “沒錯,本帥正是要通過天河關北上,自然不能放著徐銳不管!”
  眾將都是一驚,童揚和盧東卿知道他在徐銳手上接連吃了大虧,恐怕心中十分不服才會出此下策,立刻便要出言相勸。
  鍾慶淵卻早就猜到他們要說什麽,擺擺手。
  “山腳之戰雖然規模不大,卻十分慘烈,眼下徐銳殘部急需修整,只有退回青田縣城這一條路。
  不瞞諸位,早在山腳大戰之前,本帥便已命人突襲青田縣城,並於今日黎明一戰而定。
  徐銳絕不會想到看似一切如常的青田縣已經落入我手,只要他率領殘部回到青田,哼哼,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說著,鍾慶淵歎了口氣:“若不是北上之策已經刻不容緩,若不是徐銳此人變數太大,大軍完全可以等到將之解決之後直接從天河關北上。
  不過此次大軍雖然被迫分兵突襲,但本帥這最後一個殺手鐧仍然足以致命,就看徐銳小兒有沒有本事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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