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用手指了指洞壁的一個角落,眾人目光隨至,發現角落那長有一株植物,植物約十厘米左右高,本是左右對稱生長著枝葉,卻有半邊光禿禿的,如同被削掉一樣。
“本應該生長著藥材的地方,卻沒有任何藥材。排除人為破壞,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被這裡邊的蟲子吃光了。”老黑頓了頓,又說到:“你們看前邊那株少了半邊枝葉的植物,如果我沒認錯,應該是黃品上乘藥材,溶毒草。而溶毒草正好又是猛級異獸,茸毒蛾幼蟲的最愛。”
“再看前邊溶毒草那下垂的葉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老黑從背包中取出一把小刀片,只見他兩指夾著刀片,借用腕力兩指一甩,刀片帶著寒光而去,在半空中劃破毒瘴,直接把溶毒草的一片綠葉從細長的枝乾上砍落。
溶毒草的綠葉差不多巴掌大小,葉片離開枝乾瞬間砸落在地,仿佛很重一樣。王先皺眉,一般葉落是輕飄飄而下,這片葉子卻是直接下墜,葉子本身不可能有很重的重量,看表面又十分的正常,那問題隻可能出現在葉子的背後!
果不其然,本是掉落在地稀松平常的落葉,忽然有微弱的動靜。可此時洞內無風,葉子怎麽可能會自己動?
就這樣動了一小會,溶毒草葉片中間突然隆起,隨即破開,出現了一幕讓人頭皮發麻的景象。
只見從葉片破開的地方,緩緩爬出數十隻像毛毛蟲一樣的幼蟲,幼蟲渾身長滿墨綠色的細軟毛發,毛發又長,像刷子一樣。
一隻這樣長滿綠色毛發的幼蟲倒不是很可怕,可如果是二三十隻呢?
陸陸續續從葉片破洞處爬出的幼蟲如傳染病一般蔓延而開,把溶毒草的這片落葉覆蓋得密不透風,後面出來的幼蟲沒有位置,又疊加在先前幼蟲的身上,像疊羅漢一般,一層又一層。
王先本還好奇,為什麽這麽多幼蟲能夠同時都存在於巴掌大小的葉片上,看到這才明白,擠成一團了唄。怪不得那葉子會下垂得那麽厲害,都快把枝乾給弄斷了。
還好王先只是害怕那種長得奇形怪狀的蟲子,並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我的天啊,密集恐懼症看到眼前這個畫面估計會瘋。
“這是在暴殄天物啊!溶毒草可是黃品上乘的藥材,它的藥性可是能調節多種相互克制的毒藥,然後讓本是互相克制的毒藥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盡管只是黃品上乘,但實用性可棒啦!”
二哈書生看到溶毒草葉片就這樣被茸毒蛾幼蟲家族啃食殆盡,他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啊。如果不是老黑攔著,他都想上前把那些幼蟲通通踩死。
“如果毒草窟內的藥草都像這樣被這些蟲子當做食物一樣吞在肚子裡就麻煩了。本來就是生長在劇毒環境下的異獸,渾身沾滿了毒性。再加上亂吃這些藥材,體內毒素發生變異,那可就完蛋了。”老黑語氣沉重,眉毛快寫成倒八字了。
“怎就完蛋了呢?”一直沒有存在感和台詞的夢想大叔,終於能夠說話了。
“毒素變異的話,我猜如果咱們被這些蟲子不小心咬到,估計沒有辦法用正常的解毒方法進行解毒,因為毒素產生了變異,正常的解毒劑沒辦法完全分解體內毒素。”王先聽完老黑的話,就大概猜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老黑瞄了王先一眼,他此時沒有閑情再去誇獎王先頭腦聰慧,他想起二哈書生的藥材和王先的藥材都在洞窟內,如果要完成任務,就必須繼續深入,本就已經危險重重。
可眼前毒草窟內這突發的異變,更是加大了難度。 本來就是困難級別的副本,已經很難打過了,現在硬生生變成噩夢級別的。
可問題是,以他們五個人小隊的實力,撐死才能打過普通級別的副本。
老黑突然心裡很是後悔,都這把年紀了,學什麽年輕人要強衝動,男人一時的熱血的確浪漫帥氣,可他喵的後果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啊!
夢想大叔聽到王先的解釋,又透過防毒面具看到老黑愁雲慘淡的樣子,直接哈哈大笑道:“哥幾個這點擔心有些多余了哈,你們這是不相信落梅妹紙的保護屏障嗎?只要蟲子不咬到咱們不就行了?”
然後,突如其來的幾聲連環“啪”“啪”“啪”。
像是在給夢想大叔鼓掌一樣,五人身體周圍的圓形光罩竟然同時莫名其妙的炸開,像是小時候用肥皂水吹出的泡泡那樣炸開。
眾人黑人問號臉三秒愣在原地,包括獸技的使用者落梅小姐。
“大叔,你這嘴是不是開過光的?你可否認識一個叫毒奶色的黃大仙?”王先用十分驚恐的眼光看著夢想大叔。
夢想大叔欲哭無淚,一臉我不是,我沒有的樣子。
“落梅,這曲光屏障怎麽突然沒了?”二哈書生連忙問到。
“我也不知道啊,照理來說曲光屏障只要沒受到劇烈的攻擊,能一直存在下去的。”落梅有些慌亂,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畢竟是有經驗的藥師,她拍了拍身旁的梅花鹿又說道:“沒事,我再給大家弄一個就好。”
梅花鹿乖巧的抬頭,身上的白色斑點亮起微光,和先前一樣。
可就在這時,老黑突然喊道:“來不及了!快跑!”
他沒管其他人一頭霧水的樣子,直接推著他們就朝洞窟出口跑去。
原來,在最前方的他,忽然聽到洞窟深處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音,扇動翅膀能有多大聲音?能發出被人類耳朵所聽到的聲音,要麽來者是個龐然大物,翅膀很大,撲扇出來才有聲音。要麽來者就是一群有翅膀的家夥,發出的微弱震動聲合在一起,變成更大的聲音。
管他是哪一種,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跑就對了。
老黑一邊頻頻回頭看著身後漆黑的一片,一邊推著幾個人朝原先的路折返回去。可沒走幾步,前邊幾個人突然都停了下來,使得老黑不知撞在了誰的身上。他一急,剛想說些什麽,頭轉回來定睛一看,話都說不出來,瞬間傻眼。
只見原先來的路上,石壁上那些不知名的蟲子啊,蜘蛛啊,飛蛾啊,毒蛇啊,螞蟻啊等等。總之數量不但比原先多了一倍,更可怕的是,它們把回去的路全部堵死,地上密密麻麻鋪滿了它們的身體。
王先吞了口口水,渾身雞皮疙瘩湧出,汗毛直豎。他半晌才擠出一句話:“這些蟲子是在開派對蹦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