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桌上放著一個銀黑相間的金屬盒子,寒氣在空中騰起,仿佛剛剛從液氮中取出。
容貌秀美蒼白的年輕男人坐在左側,頭髮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坐在右側。
在兩個人交錯的視線中,煙霧如舞女般嫋娜。
心跳聲。
悅耳的心跳聲。
漸漸複蘇的心跳聲。
年輕男人眼睛微眯,神色沉醉,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同調,血液噴湧,久違的力量感在回歸,多年死寂的雙腿好像在顫動。
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享受,年輕男人睜開眼,眼底中閃過陰厲的光。
“進來。”他對面的中年男人說。
門緩緩敞開,秘書不敢踏進屋內,站在門邊躬身。
“野良老大,老夫人已經醒過來了,吵著要見你。身體無礙,不過‘獨樂藏’已經被燒毀了。”
“燒了也好。”
年輕男人直接插話,手指不耐煩的敲著桌子:“老不死的讓她安分點,他要不是我奶奶我把她脊椎骨都抽出來!這麽大年紀好好享福不行麽?每天在那間居酒屋裡跟男人調笑,是發騷麽!”
“阿川!”對面的中年男人皺眉。
野良川冷笑兩聲,不再說話,倚回到自己的輪椅上。
中年男人揉揉眉頭,放松語氣對秘書說。
“讓她好好休息,我給他安排了馬爾代夫的旅遊,等身體好些了就讓她去,居酒屋以後就不要開了,沒必要去追究‘獨樂藏’的事。”
“哈依!”秘書躬身表示明白。
解決了這件事,野良恭平又問道。
“昨晚的損失如何?”
“已經超出了您事先的預料,對方的報復很猛烈。另外,‘極惡’的頭目、那位大江智昨晚也打了一通電話,認為您的失約侮辱了‘極惡’的尊嚴,現在已經發動了自己的部眾。”
“呵。”輪椅上的野良川嗤笑。
“這種小社團也敢嘴硬,老爹,前些日子他們的挑釁就已經夠嚴重了,這種狗一樣的東西應該死在垃圾堆裡。”
“隻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們不敢再開戰。”野良恭平同樣發笑,“算了,我們還要專心面對報復,派人跟他們接觸吧,讓他們把那個桐生一馬交出來,然後放任自流就好,轉頭再收拾他們。”
“切,到時候可要讓我親手宰了那條極惡之龍。”野良川扭過頭去。
“哈依。”秘書再次恭謹的躬身。
野良恭平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個金屬盒子的身上,此刻寒氣幾乎散盡,心跳聲清晰無比,從盒子裡傳出。
秘書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的眼中出現任何一絲貪婪,手指貼在褲線上一直保持那個姿勢。
良久之後,甚至他都覺得脊背僵硬,才聽到‘幽靈’老大的聲音。
“手術準備好了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老大素來嚴酷的聲線似乎在發緊。
他看了一眼輪椅上的年輕少爺,立馬大聲回答,同時把身子彎的更低。
“醫生早就已經到位!”
“讓他們隨時準備好。”野良恭平聲音低沉。
“哈依!”
門再次關上了,野良恭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潤了潤自己發澀的嗓子,吐口氣,然後伸出手。
野良川也回過頭來,死死的盯住盒子,身體激動的前傾,抓在扶手的手背上全是青筋。
握住盒子!
金屬質地依舊冰涼的刺骨,但野良恭平一點都不願放開,
因為握住這個盒子就仿佛握住了力量! 他撥開盒子上的鐵片,然後逐個逐個輸入密碼,反饋音沉重而緩慢,兩個男人的呼吸都在慢慢粗重。
蓋子嘣的彈開,野良恭平眯了眯眼睛。
此時野良川的目光已經移到他父親的臉上,他自己瞳孔發紅血絲密布,甚至有點了瘋意,從父親那張熟悉的臉上,他看到不同的情緒。
情緒的渣滓在父親眼裡浮沉,驚歎、激動、狂喜,慢慢湧起的矛盾,漸漸衝破束縛的貪婪,以及最後一絲不拔的清明。
如果野良川能從輪椅上站起來,那麽他一定會把這個盒子死死的抱在懷裡,一直到把它塞進自己體內。
最終還是一絲清明戰勝了貪婪,野良恭平一咬牙,把盒子轉過去,面對著他的兒子。
野良川的目光瞬間下移,並且再也無法離開。
盡管有著心跳,但裡面的東西沒有任何肉質的感覺,一顆圓珠放在盒子中央,上面血管般的紅光明滅。
赫包,力量之門的鑰匙。
那裡面藏的是野獸般的生命力!
野良恭平走到兒子的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這個付出無數代價才獲得小巧玩意,然後微微歎氣。
“你母親生前最後的願望就是讓你能再站起來,時隔多年,我終於做到了。”
野良川充耳不聞,他死死的盯著珠子,甚至想跪在那顆珠子的面前,親吻他周圍的地板,為他獻上最聖潔的處女與鮮血,把他當神明一樣供奉。
“隻要你能手術成功,你不僅能重新站起來,還能獲得非人的力量,為此,所有的代價都是值得的,等我老後,‘幽靈’也就能順順利利傳給你。”
野良恭平伸手拿過盒子,然後把它放進兒子的懷裡。
“隻要你能手術成功,祈禱命運眷顧你吧。”
“不――”
野良川聲如惡鬼,十指因為巨力而指甲翻卷,鮮血塗在盒子上。
“不需要命運這種垃圾,我一定會活下來的!”
他牙齒磨礪,嗓音嘶啞,“一定!”
……
……
胥子關最終沒撥打桐生一馬的電話。
‘幽靈’那邊似乎出現了某種變故,這讓原本還算清晰的局面一下變得撲朔迷離,他需要再等待一下,等待雲霧散開。
就像他事前想的那樣,‘幽靈’與‘極惡’的實力差距極大,加入‘幽靈’就可以輕易的完成任務, 如果這真的是場遊戲,那麽策劃一定會更新補丁。
現在,他感覺補丁來了。
暫時先把這個任務放到一邊,專心於那個獲得冠軍的任務。
長島雅治正蹲在水池邊洗頭,這位大叔直到日過晌午才起床,赤裸著上身,腰間的贅肉顯露無疑。
“嘿,小子,給我拿條毛巾過來。”
長島雅治滿頭泡沫,閉著眼對著胥子關喊。
“大叔,我叫胥子關,昨晚好像跟你說過。”胥子關拿著毛巾走過去。
“知道知道。”長島拿到毛巾擺擺手,讓他走開。
胥子關重新端起飯碗,扒著米飯,看著門前那輛RS5。
長島擦著頭走到他旁邊,胥子關嗅了嗅鼻子,聞道濃重的酒味與機油味,他一抬頭,長島頭還沒擦乾淨,手裡就已經拿著酒瓶。
“水掉到我飯裡了大叔。”
長島並不在意,用毛巾扣扣耳朵。
“參加比賽就用這輛吧,報廢了也不心疼,吃完飯改裝一下。”
……
筆者:赫包是《東京兄幀返哪Ц模涫得歡啻蠊叵擔喚櫨昧撕兆擁耐廡危諼銥蠢椿雇λУ模瀾綣畚矗揮兄直匭氤勻說幕∩瓚ā⒉⒎峭耍豢垂揮跋臁
用這個是出於情懷原因,畢竟中二的時候賊喜歡這種叢林法則的動漫,那句“是世界錯了”也深深擊中了我的中二之魂,現在不建議讀者們專門去補番,沒有情懷加持的話兄製涫德脹ǖ摹
這個設定本身更類似於基因藥劑之類的東西,其余的就不劇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