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城。
比之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池都要乾淨,露面之上,更加沒有什麽雜亂的攤子。
應該擺攤的地方,都受到了規范。
因此。
當大筆的文人士子開始進來的時候,他們就覺得這個世界是不同的,真的那麽的不同。
甚至,還有人詩興大發。
不過他們說出來的詩,都可以稱得上一句狗屁不通,更加沒有什麽人寫出什麽可以流傳後世的佳作。
再說了。
這些人,其實也沒有那種實力可以傳播後世的。
畢竟,所有可以傳播後世的東西,那都首先是要看對方的身份的。
尤其是這麽一個時代裡面。
比如說,曹老板吧,這家夥就是靠著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的文采,所以將很多的東西都做到了流傳百世。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同樣也是一件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畢竟。
沒有人擁有那種文采,也沒有人擁有那種地位。
一個文人,走向了集市,當他看到路旁的這些人都被規劃好,甚至連路上撒尿的人都沒有時,他就震撼了。
“這怎麽可能呢?還要不要人活著了,連撒尿都特麽的管,劉備啊劉備,你也不過如此!”這個文人,第一時間就找了一個人群比較少的地方,背過身去便開始撒尿了。
嘩啦啦。
當那一串串的水珠砸落在地面時,似乎是成了一道珠簾一般。
他就那麽舒舒服服的搞著自己的事情。
等他解決完了,很是富有情調的抖動身體時,就覺得自己的背後,似乎有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下來。
他回過頭,淡然的看了一眼那兩個人,然後不屑道:“何謂流氓?此是也!”
“天下之間,莫有不能茅房之所,你竟在我背後觀看多時,是何居心?莫非,此處的郡守劉備劉玄德,就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與你嗎?”文人提上了褲子,臉色淡然的對著那兩人繼續道:“粗鄙不堪!”
說實話,要是有後世人看到了,那恐怕會震驚無比。
但是,這就是古代的一種文化啊。
在後世公共廁所沒有普及之前,曾經有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大街上,甚至是各種店鋪門口直接就開大。
那些店鋪甚至還覺得這是自己的財運。
這其實很不好說,比如那個知名的什麽堂,就是這麽做的,然而他到底對不對,那是誰都說不清楚的。
而且。
當初有人阻攔的時候,還有人發出感歎,連撒尿拉屎都不讓了,這還有天理嗎?
跟這位文人此時的想法,倒是頗有幾分不謀而合的意思。
而且,那可是後世啊,那個光明的時代即將開啟之時。
現在這樣,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實際上。
現在有很多懂禮儀的人,都對於這樣的事情不太拘小節,比如說曹老板吧,這家夥就曾經各種的搞事情。
不過很可惜,這位文人不是曹老板,更加沒有那麽大的勢力,所以他做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
那兩個人聽完了他的話之後,點了點頭,便拉著他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唉?拉我幹什麽?!”瞬間,這家夥就怒了,盯著兩個人道:“你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對我動手,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那兩個人忽然就笑了。
他們指了指自己,問對方道:“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管你們是誰!”文人大怒,指著兩人的鼻子大罵:“你們兩人,難道要與我比肩不成,什麽東西,也敢與我比擬,就不怕把你們家的祖墳給炸了。”
兩人一呆,然後臉色瞬間就變得扭曲了起來。
如果是之前,這倆人或許還會抱著一種玩笑的口吻對待他,可是當文人這句話出口的那一刻,他們兩個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大丈夫,遇怒之事,當血濺五步是也!”
“你這廝鳥,竟敢與我們如此說話,怕是瞎了你的眼睛。”
“你可知,我們是誰?”
沒等他回答,其中另外一個人就接上了:“我們是遊俠!對天下不公之事,對天下不平之事,掃蕩之人,若是天下還有什麽不平之事一天,那我們便會有一日帶劍,你可要試試我們的劍之利?”
沒錯。
他們就是遊俠。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或者說,經過方莫構築起來的世界,就是這樣的。
流氓們負責管束一些商人還有就是百姓,當然了,對於他們來說,是絕對不敢冒犯大部分人的,因為一旦冒犯了,或者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那就要想想自己會不會被一把大關刀給臨頭了。
而遊俠們負責的事情,則是要大一點。
他們管的是這裡的秩序。
也就是,如果有人隨地的撒尿之類的,便會被他們帶走。
但往往也就只是要一點錢而已,之前沒有普及的時候,他們連錢都不收的,甚至能夠證明自己的家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還會補貼一些。
當然,錢的來歷可能有那麽一點不好。
畢竟商人有錢的多了去了,那些人都是客商,來此之後不懂規矩被他們抓住也很正常,然後就被第三次的扒皮。
一扒皮說的是方莫,而且這是一個明晃晃的扒皮行動。
二扒皮說的是周全等人,這些人躲藏在暗處,對他們施行扒皮,誰要是不給錢,那幾乎可以說是在漁陽就沒有了立足之地,甚至連在冀州、大半個幽州,都不可能好好的做生意了,就是那麽的厲害。
第三扒皮,其實可以說是張飛,也可以說是這些遊俠,這要看人理解。
如果只是來這漁陽做生意的,那麽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會接觸到張飛,但如果只是出城做生意的,他們也可能接觸不到遊俠。
這兩方,一點都不狠。
就像是遊俠們,最多就是表明,自己兄弟之前到底殺了多少人,自己之前曾經想過殺了多少人,很講道理。
而張飛,更是沒有絲毫的威脅過任何人。
他們都算是一種自願的將自己的許多財物交出來,沒辦法,他們進不了城啊。
可以說。
招惹了一個扒皮之後,在漁陽或者是半個冀州都算是活不好了。
這位文人並不知道,他還倔強的大叫著,到了最後,見到自己還是被抓著向前,他感覺到害怕了,於是便對著路邊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