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實力為王。
天空將被撕裂,飛船即將登月。
地面之上,可實現畝產數千斤。
人類,即將站在一切生物的頂點,將所有其他的一切,都踩在腳下。
除了人類自己……
而人類最大的天敵,便是人類自己。
明白了這一點,便知道了為什麽會有亂世,為什麽會有一個又一個的梟雄或者是英雄,因為這些人,往往都不是那麽喜歡安分的家夥。
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想著到底自己能夠獲得怎麽樣的成功。
在這麽一個亂世裡面,一切都尤為可能。
所以,當張郃走回去,帶著滿臉疲憊將城門敲開的那一刻,他就被袁紹給抓了起來。
袁紹本來就是一個梟雄,第一次是為了軍心名望,第二次是怕牽連太廣,而這一次,卻不必顧忌那麽許多了。
剛剛打退黑山軍的他,帶著一股大勝的威勢,僅僅片刻就讓人將張郃抓到了自己的面前。
張郃抬起頭,眼神裡面帶著一種慚愧,正想開口,便感覺到背後一疼。
嘶————
疼痛,使得他看清楚了面前這個人的面孔。
還是那麽的帥氣,還是那麽的威風凜凜,不過卻少了很多的和善,與友好,卻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殘暴。
“我袁本初,為何會相信你?如今界橋已經丟失,數十萬上百萬的良田就此丟失,若是被他們佔據,此後的天下,還有吾等立錐之地嗎?”
越說越氣,袁紹狠狠地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一臉猙獰的道,“張郃,你讓我太失望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俗話說,事不過三,你也不要繼續辯解了。
來人!
拖出去,將其斬了,以正軍心法度!”
張郃自始至終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過,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淒慘嗎?
確實足夠淒慘,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要跟著這麽一個人。
迷茫,以及無比的疑惑。
為什麽這個英主,會在短短的時間裡面,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實話說,就是袁紹將他殺了,張郃也不會有什麽怪罪的地方,畢竟他該殺,這已經是第三次,而且丟失界橋,便代表著丟棄了整個冀州的門戶,若是對方想來,基本可以說是長驅直入的。
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袁紹會是這個樣子的。
如果說,帶著一種氣概,帶著一種十足的威勢,站在他的面前,然後將他殺了,他真的不能說什麽。
可是,他卻鞭打了他一頓,而且還那麽猙獰,那麽小氣。
此人,當真是外寬而內忌……
張郃心中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沒有繼續掙扎,一雙虎目漸漸地閉上,毫不留戀的便要去赴死。
對於他來說,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更加可怕的見到了這麽一個人的真實面孔,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
……
“諸位,吾等如今當如何?”
袁紹皺著眉頭,轉過頭的時候,對著面前的人道,“如今,外有幽州勢力即將來臨,內有軍心民意難平,更有黑山軍余孽仍在肆虐,可說是四面楚歌。
值此之時,當如何才能應對這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到底出了什麽錯誤,如果說最大錯誤,估計便是相信了逢紀的話,來到了這冀州,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平靜。
“曹阿瞞!”
正在此時,所有人沒有開口的時候,許攸站了出來,他對著袁紹笑著拱手道,“主公何必憂慮,若是有曹阿瞞在,想來那幽州之兵馬也打不過來的。
只要,吾等能夠將這支奇兵留下,那些人便足以歸附了!
此時曹阿瞞尚且立足未穩,若是能夠一舉將其扣押,吾等便可朝兗、豫二州發展,不出數年,便有與幽州一戰之力。”
不得不說,許攸的謀算真的好。
在這麽一個時候,袁紹沒有半點方法,但如果能夠把曹老板給拿下,一切就多了許多變數,而且袁紹集團也將變得有無限可能。
袁紹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對於曹孟德,他有著一些感激之情,畢竟此時是他最危險的時刻,若是有這麽一支強援來救,那麽就算是方莫等人殺來了,也足以抵擋。
此等感激,深深地潛藏他心中。
不過還好的是,他從來不會因為感激就放棄一些東西,尤其是這種幾乎唾手可得的東西,所以他很快就有了決斷。
“好,就依許攸之言,若是可行,未來必有你之大功……”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打斷了。
“主公,不好了!”
一個士卒進來了。
……
“張將軍,主公待我不薄,不過如今,我也算是看清楚了他那張偽裝的臉頰,不知可否由你引薦引薦,前往幽州謀一份差事?”
高覽眼神閃爍,騎著一匹馬朝著界橋靠近。
他不是看出了袁紹的不對勁,只不過他覺得,跟著袁紹已經沒了更多前途。
尤其是,在他看到袁紹因許攸計策而動心的時候, 便直接下了決斷。
不過想要去什麽地方,都需要有一塊敲門磚。
聽說張郃非常的受到方莫禮遇,而且據說是因為劉備的原因,那高覽想去幽州的話,還有誰比他更加適合的嗎?
“高將軍,你本無事,為何要去?”
此時的張郃,非常虛弱,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本來經歷過許多戰爭的他,狀態就不是那麽好。
更何況,見到自己心中的明主,竟然是那麽一個模樣,若是不被刺激到,那才是真的見鬼了。
也正因此,他在連番刺激之下,直接生了病。
“為何要去?高乾那廝,仗著是袁本初的外甥,一直以來把持大權,不讓分毫,令我無法獲得任何一點權勢。
覽,本非那貪戀權勢之人,便是如此,也沒想過要就此離開。
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袁紹竟然會對許攸的計策動心。
正值亂世之秋,曹孟德願意過來營救,本就是天大的好事,他卻建議袁紹將其誅殺之,而後侵吞兗州,如此一來,豈非無情無義?
而且,覽還知道,這件事將由我來主導!
到時候,覽豈非要成為天下最不仁不義之輩?
既他不仁,便許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