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信玄的態度,老者很是高興,雖然流亡忍者沒有來這裡,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這些家夥還是消失比較讓人放心,畢竟這個村莊沒有什麽武裝力量,他可不想每天活在惶恐之中。於是很是積極的叫來采購的年輕人們,在忍者的詢問下,流亡忍者的流竄路線清晰了起來。
結合木葉的情報可知,這群流亡忍者是從雨之國的戰場出現的,然後他們一路劫掠向下,來到川之國的腹地。從他們描述中看來,流亡忍者十分接近這個如同世外桃園一般的村子。這讓老者很是驚恐,在他言辭懇切的挽留下,信玄等人決定在這裡等上一段時間。
第一,是為了守護一下這個平靜的小山村;其二,是為了守株待兔,川之國南邊的人口稀少,附近的村子並不多,且這個村子正好在流亡忍者的行動路線上。省去了信玄他們尋找敵人的時間。
傍晚的夕陽,在群山的掩映下緩緩西沉,村莊升起的嫋嫋炊煙,偶爾傳來雞犬之聲,在鄉間散布的信玄,看著勞作歸來的黃牛悠悠的走過身旁,忍不住摸了摸它堅實的脊背,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黃牛。
可是這和諧的時光,被金丸打破。見到它不斷低吼,滿是敵意的望著遠方的樣子。三人心中一沉,在直樹一聲令下之後,他們跟著金丸向山澗的方向跑去。他們剛剛來到村莊不遠的地方,就看見上午的小男孩,抱著弟弟發足狂奔的樣子。
見到信玄三人,孩子大聲的哭喊著:“請救救我的媽媽!”
真理奈二話不說的抄起哭泣的幼童,聲音急促的問著:“你的母親在哪裡!”
順著孩子指的方向沒走多遠,信玄就看見一個忍者將農婦按在地上,似乎正要施暴的樣子。
看到對方的惡行,信玄身上的雷光乍起,如同閃電一般的來到流亡忍者的身前。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帶著雷光的鞭腿就將他掃飛了出去,幾顆帶著鮮血的牙齒崩飛出去。猛烈的攻擊讓流亡忍者大腦一片空白,未等飛在空中的他發出慘叫,信玄已然瞬身到了他飛行軌跡的前端,閃耀著雷光的左腿在流亡忍者的眼中快速放大,直接將他的腦袋砸向地面。
嘭的一聲,流亡忍者的頭顱以極高的速度撞向了地面,柔軟的泥土沒有完全卸去龐大的力道,使得流亡忍者的身軀再次彈起。信玄毫不客氣的再次補上一腳,將他踢了出去,流亡忍者的身軀撞斷了幾顆小樹後,才跌在地上。
見識到信玄的雷霆手段,孩子睜大自己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直到真理奈將他放在母親的身邊,他才回過神來,抱著母親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真理奈扯下外袍,將農婦裸露的肌膚蓋住,仔細的為兩人檢查一下傷勢,才向隊友們作出平安無事的手勢。
看見金丸陷入了安靜,信玄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敵人只有一個,這怎麽可能!”
直樹打趣著說道:“哦,因為你的莽撞,我們的線索斷掉了!”
信玄不高興的回應著:“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敵人只有一個!”
在檢查了流亡忍者的屍體之後,直樹沮喪的說道:“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信息,也沒有特殊的標識,很符合流亡忍者的情況,不過是否是從雨之國南下的流亡忍者,並不能加以斷言,真是麻煩了呢!”
信玄鎮定的說道:“無所謂,無論是不是他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眾人的陪同下,農婦和她的兒子回到了家中。
當信玄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兒子卻跑了出來,大聲的說道:“我能拜你為師嘛,我要成為正義的夥伴!” 信玄看著他清澈的眼睛說道:“我可不是正義的夥伴,不過是沾滿血腥的劊子手罷了!”
聽著信玄的回答,孩子一愣隨即呼喊著:“在我的眼裡,你就是英雄,請收下我吧!”隨後跪在那裡,用無垢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信玄。
信玄看著這個執拗的孩子,聲音清冷的說道:“我並不是你期待的那種人,更不是英雄,既然你想就跟著吧,用不了多久,你的理想就會幻滅!”聽到信玄的答覆,孩子很開心的站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信玄的身後。
……
夜晚,眾人熟睡的時候,信玄卻在屋頂上看著璀璨的星空。真理奈從屋內走出,月上屋頂不解的問著:“你要收下那個孩子嘛!”
信玄的聲音響起,“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你看。但人生的勇敢之處,在於看透生活的真相,依然熱愛生活。想必在他的眼中, 她的母親就是他世界的一切吧,但是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他的眼神居然還是那樣清澈,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閃光的東西。”雖然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但信玄篤定的語氣,得到了真理奈的信任。
真理奈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發現自從戰爭結束之後,你的狀態就很怪,若是有什麽事,我和直樹都能幫你分擔的!”
信玄看向真理奈說道:“嗯,需要的時候,我可不會客氣,不過,現在的我真的沒事!”
聽見信玄的回答,真理奈搖了搖頭,回到了屋子裡面。
屋頂上的信玄卻陷入了沉思,聽到少年的願望,喚醒了信玄因為殺戮而麻痹的靈魂。作為一個穿越者,信玄是自視甚高的,畢竟他熟知世界的走向,只要自己不偏離計劃的路線,信玄可以輕松的活下去。
但是再想到第一次死亡時候所聽到的聲音,也許‘它’將自己送到這個世界,就是希望自己能給這個世界帶來改變,也許這才是那句救贖的意義,也許自己就是天命之人,自己應該為這紛亂的世界帶來和平。
而不是擁有這世界數一數二的血統下,在亂世中苟延殘喘。即使這是錯誤的決定;即使將獨自一人,行走在染滿鮮血的路上;不祈世人寬恕,身浴地獄業火,猶自仰天大笑;這應該是——我的忍道。
想到這裡,信玄突然發現眼前的世界清晰了起來,甚至能看清月光下蛾子的飛行軌跡,當他拿出護額時發現。借著皎潔的月光,護額上映襯出一對猩紅的眸子,他的瞳孔發生了變化,終於得到了日夜期待的寫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