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楷早就料到了赫連會帶人朝著要塞的內部,也就是眾人的營地殺去,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這個“口袋陣”,就是專門給狼族留的。
“動手。”突然,營地裡傳來了一聲巨吼,滿倉披甲上陣,一手持長刀,一手持短槍,地上的塵土突然揚起,這是……絆馬索。
營帳早已經安裝了許多“機關”,各種絆馬索,在地上也放了許多鐵蒺藜,這是一種帶有鐵質尖刺的障礙物,有的用繩子串好,有著直接就撒在了地上,戰馬若是衝過來,就像是一輛汽車的車胎壓上了一根大鐵釘,馬蹄被刺傷,前排的狼族騎兵立刻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滿倉身後也來了一群身披鐵甲,手持盾牌的強壯勇士,人人都是全副武裝,有的手握寬短劍,而站前排的人更加是手持長槍,架在盾牌之上,這種長槍不但很長,而且還相當粗,甚至需要好幾個軍士一起抬,組成了密不透風的軍陣,一步步向狼族逼近。
“進。”
“拒馬頂上。”
這個時候,秦軍的軍陣從中間讓開數條道路,幾十個身強力壯的軍士將拒馬給推了上來,由拳頭大小的木頭製成,葉世楷讓人將外側削成尖銳,若是戰馬敢直接衝過來,尖銳的木刺就會輕松扎進身體,而這種傷害,無論對戰馬還是對人都是致命的。
幾十個拒馬擺成“一”字,並排一起,將所有軍士都擋住了,後面是盾牌,盾牌上還有數米長的槍陣。
絆馬索,鐵蒺藜,拒馬,盾牌,長槍……
兩側是高不可攀的懸崖,後面是封死的閘門和城牆上不停放箭的弓弩手,只有前面一條路,葉世楷布置了這麽多障礙,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消耗狼族騎兵的優勢,兩側懸崖的寬度不足五十米,也就是說,留給狼騎衝鋒的空間只有五十米,換句話說,滿倉只要守住這五十米就行了。
葉世楷最希望的情況,就是狼族知難而退,就地投降,但這恐怕是不可能,根據他的了解,這赫連可是狼族的勇將,寧死不退。
“弓弩手,放箭。”滿倉冷哼一聲,擺了擺手,盾牌陣開,裡面露出了兩排弓弩手,前排單跪,後排站立,萬箭齊發,將前面的狼族騎兵射落馬下。
“眾軍擺陣,準備迎戰。”這些日子,葉世楷給滿倉的任務,就是在挑選一些身強體壯的勇士,各個都能以一當十,配上最好的防具和武器,用魏武卒的仿佛訓練陣戰,其戰力甚至高於魏武卒,這就是秦銳士。
面對如此現狀,赫連也顧不上什麽了,按兵不動就是在活活挨射,想要活下來,只有往前衝。
“跟我衝啊,殺光秦軍。”赫連揮舞著長刀,身先士卒,身後的狼族騎兵紛紛跟上,聲勢滔天,馬蹄在大地上踩踏,揚起了漫天灰塵,看起來很是壯觀,葉世楷不由地為上官健捏了把汗,布陣的兩千軍士,只有一部分是他訓練出來的秦銳士,剩下的駐守軍雖然實力不俗,但面對數量佔優勢的狼族騎兵,他們到底能不能頂住。
騎兵目標很大,即便騎術再好,也難以躲開密集的障礙和飛來的箭矢,不少騎兵都倒了下來,不過兩千騎兵沒有這麽容易擊潰,赫連身中兩箭,但還是帶著部下衝了過來。
“所有人準備,抬起長槍。”滿倉絲毫不慌張,指揮著前排軍士將長槍抬起一個角度,騎兵面對拒馬,一定會選擇躍過,雖然拒馬很高,但仍然有騎兵可以躍過來,所以滿倉調整了長槍的角度,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戰場殘酷,葉世楷也算是見到了一次數千人的廝殺,而且這一次的指揮官還是他自己。
“狼族騎兵,跟我來。”赫連身受重傷,縱馬一躍,直接躍過了拒馬,率先破陣,身後的騎兵也紛紛起跳,但拒馬的威力不可小覷,一些乏力的戰馬躍不過去,直接撞在拒馬上,被尖銳的木刺扎進身體裡……
“刺。”滿倉大吼一聲,眾人合力刺出長槍,一寸長一寸強,而且這種長槍的重量很大,一旦被刺中,是必死無疑的。
“後面的騎兵不要後退,直接衝。”
“老賊,看招。”滿倉大喝一聲,看準時機,朝著赫連縱身一躍,長刀垂直劈了下來,赫連也是身經百戰,揮動馬刀格擋,但他還是疏忽了,滿倉順勢側身,左手短槍順勢刺了下來,直接捅入赫連的胸口, 刺了個“透心涼”。
“賊將已死,爾等還不快速速投降。”滿倉單手舉起赫連的屍體,站在盾陣上,大聲喊道。
“怎麽辦,將軍死了。”赫連一死,狼族立刻沒了指揮,騎兵的衝鋒也失去了組織性,但想要他們投降,並沒有這麽容易。
“殺啊,我們和秦軍拚了。”
草原之上,是強者的地盤,若是他們投降,即便真的回到了草原,也會受到所有人的歧視,甚至是淪為奴隸,一點尊嚴都沒有,所有他們寧願會選擇戰死,另外,狼族本身就是驍勇善戰,士氣高漲,除非是萬劫不複之地,幾乎不會主動投降,這也是為什麽,狼族會成為大秦的威脅。
不過,赫連一死,狼族也基本就是負隅頑抗,沒有了指揮,他們的戰力大打折扣,這就好比是狼群狩獵一般,有了狼頭,狼群的進攻才有節奏,才能讓敵人難以招架,但狼頭一死,狼群就是獨自作戰,沒有任何配合,就好比現在,沒有了統一的指揮,數千騎兵根本做不到一齊進攻,都是十幾匹馬為一個小組,一組一組地撲上去,面對裝備精良,擅長陣戰的秦軍,就是飛蛾撲火。
“眾將士聽我命令,進。”滿倉趁此機會,讓長槍陣不斷頂上,整個軍陣如同一台“推土機”,一步一步靠近,戰馬面對步步緊逼的長槍和拒馬,本能地開始驚慌,無論騎兵如何操作,也再難發起衝鋒,反而是向後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