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世楷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上官健也不再爭執了,將帥之間的關鍵在於信任,葉世楷雖然名義是副指揮,但做得卻是執行任務的活,古之治兵,先求將而後選兵,今之言兵者,先招兵而並不擇將,以葉世楷在龍牙的經歷總結的經驗,沒有誰是天生的戰士,就看是怎麽個訓練法了,相比在營帳裡運籌帷幄的大將,葉世楷更喜歡親自帶隊執行任務,畢竟在龍牙的時候,他就是和隊員一起行動的。
潛入營寨,從內部打開大門,這需要每一個隊員精誠團結,今天他當著這麽多人說這番話,就是要表明一個立場,薛三已經是小隊的一員,若是誰還懷疑他,甚至是對他下手,那就是違抗軍令。
“葉兄弟,你就這麽相信我嗎。”營帳外,薛三找到了葉世楷,捫心自問,剛才他的一番話,著實讓薛三大為感動,在這亂世之中,像他這樣出身貧寒,又沒有文化的人,過著偷雞摸狗,被市井百姓指指點點的生活,“忠誠”一詞和他是絕緣的,對他來說,或許這輩子都注定不會被人信任,直到遇見葉世楷……
“我從來不會相信別人的評價,我也不單單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我只相信自己的心聲,我們都是人,不是狐狸,沒有誰是天生的背叛者,自然,也沒有誰是天生忠誠的。”葉世楷輕輕拍著薛三的肩膀“信任從來不是一個人的,而是相互的,你相信我,願意幫我調查糧倉,那我也信任你,加入秦軍,獲得軍功爵位,然後正大光明地面對所有人。”
“老葉,也許你還不太明白這個世道,有的時候,不是光靠自己的改變,就能改變別人的想法,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能相信我。”
“屯長,這是您要的東西。”這個時候,兩名秦軍走了過來,葉世楷接過兩人手中的裝備,轉而遞給了薛三。
“軟甲,弩弓,短刀,繩索,都準備好了,我想除了短刀你不會用之外,其他的應該是精通吧。”
“當然,用這繩索,我連鹹陽宮都能進去。”薛三喃喃說道。
“明晚準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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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蠱宗。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季倩無法回答陳雨馨的問題,實際上,她也想要知道葉世楷到底在哪裡,但無論是誰,只怕是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此時的葉世楷已經穿越到了兩千多年前的秦朝。
“我殺了你。”陳雨馨剛想要動手,一道身影就突然竄到了雙方的中間。
“你是什麽人。”陳雨馨收起純鈞劍,看著面前的老者。
“在下獨孤田克,來此蠱宗做客。”
“既然是做客,那就請你讓開。”陳雨馨面露殺意,她想要除掉季倩,甚至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即便事後季家報復,她也毫不畏懼。
“想不到陳耀祖的重孫女殺氣這麽重,看來這一切,的確是已經注定好的。”
“你認識我祖爺爺。”陳雨馨頗為驚詫,而且面前的這人竟然直呼陳耀祖的名字,說明他們是平輩。
“耀祖是在下的好友,這些年他在江南深山中修行,深居簡出,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
“獨孤前輩,既然你是祖爺爺的好友,就請不要插手。”陳雨馨見到獨孤田克之後,雖然怒火消了不少,但也只是因為他和陳耀祖相識,對於季倩,陳雨馨仍然是欲除之而後快。
“可是……既然作為你的前輩,今天你就不能取這個女人的性命。”獨孤田克淡淡說道,又指了指身後的季倩。
“既然前輩不讓,那我就不要怪我動手了。”陳雨馨二話不說,直接閃身越過獨孤田克,揮劍直指季倩,此時的她身上還有殘余的毒素,最關鍵的是身體虛弱,內力連平時的一半都用不上,這麽一來,她絕非陳雨馨的對手。
“天地俱滅。”
獨孤田克不慌不忙,直接站在原地,緩緩擺動雙臂,先是畫了個圓,接著上下合掌,然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以獨孤田克為中心擴散出一道“波痕”,此時的他如同一個黑洞,吞噬著一切顏色,波痕所到之處,竟然變成了一片黑白,事物的速度開始越來越慢,漸漸地,動作似乎是停止了,陳雨馨的劍鋒已經離季倩咫尺之距,卻再難前進一步,而所有人的身體,包括皮膚也都變成了黑白色,就像是老舊的黑白電視機中的樣子。
失去了顏色,事物也停住了,如同一幅畫般……
砰。
頃刻間,天地再次恢復了色彩,停滯的事物也一下子恢復了過來, 陳雨馨連人帶劍飛到了一邊,手臂發顫,獨孤田克隻用了一顆石子擊中了劍鋒,其產生的振動就足以將修煉者的手臂骨擊碎,陳雨馨已經算得上是修煉奇才了,但在獨孤田克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嬰兒”,想要對付輕而易舉,這也難怪,他既然是和陳耀祖是平輩,那實力自然是深藏不露,說句難聽的,陳雨馨還沒出生時,獨孤田克已經是威名赫赫了。
“怎麽樣,小友還想要再試嗎。”獨孤田克還是留手了,陳雨馨腹中有胎兒,本身就不能動武,若是剛才他下了重手,很有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主上,您沒事吧。”風鈴立刻趕了過來,將陳雨馨給扶了起來,以獨孤田克的內力,即便是“影”機構的四個統領,也難以逃脫那招“天地俱滅”。
“我們走吧。”陳雨馨淡淡說了一句,雖是心中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再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陳雨馨自然不會這麽容易放棄,但她更加會選擇機會。
“獨孤前輩,剛才多謝解圍。”季倩走上前,頷首示意道。
“季丫頭不用客氣,老夫也是幫了朋友的一個忙罷了,他不便出山,就讓我替他前來。”
“敢問前輩,那個人是……”
“正是陳雨馨的祖爺爺,陳耀祖。”